“街垒?脚手架?水泥?栅栏?法国学生是抗洪么?这都只是前奏,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规模,中央主席团是不会对我们进行支持的。其实我一种都有一种怀疑,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把集合了照片和文字叙述的情报放下,谢洛夫脸上闪过一丝阴沉的神色道,“考虑到法国刚刚对美元发起攻击,这让我很难不产生一点联想。”
“熟悉的味道?我们的美国同行么?可他们不知道这是在玩火么?”萨哈托夫斯基眉头紧皱,分析道,“从立场上美国人应该这么做,但控制不好这只会给自己心脏一刀,这是一柄危险的双刃剑,美国人应该能看出来这一点。”
“我没什么证据,只是觉得时间上比较巧合,也许刚开始美国人只是想给戴高乐添乱,而不管有没有中央情报局的因素在内,我们都都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就算中央情报局确实参与到了其中,我也不怕他们。”就算真的有中央情报局参与在其中,这件事克格勃也必须要做,骑虎难下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就算知道是陷阱,谢洛夫也要闭着眼睛跳进去。
到目前为止,其实五月风暴还不算完全开始,虽然已经不少国家看到了法国内部的游行,并且通过电台和报纸给于声援,但实际上现在只能算是开胃小菜。学生群体什么时候算是一个决定性力量了?找遍历史就没有成功过。
对于西欧来说,现在法国的抗议已经是战后欧洲之最。但好戏还在后头,真正国家的重要组成力量,比如工人和农民还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法国**、法国社会党这些拥有影响力的政党还没有正式表态。
“事实上我已经命令第五司局寻找原因,但目前没有找到,这就像是一个忽然出现的风潮。”关于这次风潮的分析,萨哈托夫斯基是不相信的,虽然他也会看看。
“因为没见过战争的那群孩子长大了。他们觉得见识了战争残酷的那代人思想守旧。而自己则是无所畏惧。”边收拾东西的谢洛夫边回答道,“加上现在的国际环境正在激烈碰撞,出现这种事情就不奇怪了,美国国内不是也在天天抗议么?”
他准备下班了,谢洛夫没有那种高尚情操吃住都在克格勃,以保尔柯察金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不过他倒是很希望自己的部下们都是保尔柯察金。原来是因为妻子在乌克兰工作,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能这么做,现在老婆都回莫斯科了,自然没有必要。
叮叮叮……,在这个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把已经准备锁门的谢洛夫心不甘情不愿的拉回来,“喂,我是谢洛夫,什么事情。”马上随着对面的声音,谢洛夫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脑子里面想着对策道,“这样,按照文化部流程走,拖上一段时间,这个过程不要给与任何压力,我有办法对付他。”
放下电话谢洛夫神色严肃,拎上公文包回家。这件事情如果放过,将会苏联的形象造成天大的打击。苏联和美国的对抗,是国家当中的对抗。但从没有一个人可以给苏联造成这么大的伤害,这个人还是苏联人,索尔仁尼琴,他一个人把苏联的国家形象打破产,可以说他一个人的功绩,比冷战当中美国为苏联设计的种种套路都管用。
“我曾经想要比较正常的让他离开这个世界,但可能是这个人的命比较硬。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加上我们的环境上有空间,所以才让他一直活到现在。如果当年我能想起来这个人,在古拉格的时候就应该把他干掉。”拿着锉刀把妻子的脚趾甲磨平,轻轻吹了一口气,谢洛夫漏出了很满意的神色,谈论的却是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一个作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么?竟然让你都坐立不安?”瓦莉娅把在丈夫手中的脚丫抽回来,很是好奇的问道,“索尔仁尼琴的杂志社,不是一直在你们的监管当中么?”
“问题在于他写的东西,从没有一个人敢详细的写古拉格的种种事情,他是第一个,这明明就是冲着我们克格勃来的,所有人都知道,克格勃是当初内务部的化身。这本书一旦出版,对于克格勃和苏联形象会造成毁灭性的影响。我不能让这个东西流传在世界上。”谢洛夫坐在小板凳上面,悠悠的叹道,“那个国家没有出现过错误呢?我们无法像是英法那种殖民帝国慢慢剥削世界,也没有美国优越的自然环境和地理保护自己,甚至连发展的时间都没有,不剥削自己又能剥削谁呢?”
“那怎么办,我可以去找福尔采娃去说这件事,但只能拖几个月的时间,你还是要想办法和问题的源头解决,实在不行你可以杀了他。”瓦莉娅有些担忧的说道,“拖时间总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要知道还有几个月,第一书记就退休了,到时候环境会变,所以拖上几个月的时间,才有解决问题的基础,不过首先我会派人调查,防止他的手稿藏在别的地方。”谢洛夫淡然的说着自己的解决步骤。
“好,这件事就交给我了!”瓦莉娅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和福尔采娃进行沟通。
“谢谢,我的女皇!”谢洛夫把妻子拥入怀中亲吻了一下女人的额头。在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他感觉自己碰到了一个巨大的挑战。曾几何时他策划过让索尔仁尼琴癌症复发,可以这个人似乎有了抗体,让他把威胁扼杀在摇篮中的计划没有得逞。但这样也好,他会把古拉格群岛的书稿亲手摧毁在索尔仁尼琴的面前,然后送他去死。
法国的情况处在一个很有意思的阶段,这几天来,警察和抗议人群双方处在驱散、集合,在驱散、再集合的循环当中。抗议人群每次重新集合,人数都会增多。
本来戈留诺夫和梅夏采夫要对法国的抗议人群进行声援,但谢洛夫阻止了这种举动,对着谢列平在宣传口的朋友道,“我们怎么声援?声援国际托派么?再者我们一旦发声到底会怎么演变根本无法估计,万一戴高乐不在出访罗马尼亚了呢?”
“等到了戴高乐启程的时候,我们在声援也不迟。”谢米恰斯内淡然的说道,“戴高乐就算是在神通广大,到了我们影响的范围当中,有天大的本领也施展不出来。”
“在看看吧,在罗马尼亚方面的布置完成了么?”谢列平的脸色十分严肃,显得本来就很大的额头更加显眼,目前为止中央主席团的意见仍然没有统一。就是因为感觉这次抗议的规模远远没有达到预期,谁都不会把希望放在连社会都没有进入的学生上面。
“罗马尼亚毕竟不是国内,比较困难的地方是截断戴高乐和国内的联系。但如果让戴高乐本身出问题,比如一场疾病暂时无法对国内的局面做出反应。成功率就会大增!”谢洛夫表面上一副很有信心的样子,但实际上能不能成功,他心中也是一点底都没有。
“同学们,向前跑吧,旧世界就会被抛在脑后。”至于跑到哪去呢,人们并不清楚。四通八达的大街,被街垒分割成一个个舞台,也像是一架架巨大的跑步机。显然,在这里真正上演的更像是一场场革命的戏剧,它让每个人有机会相信自己会走上时代的风口浪尖。如果说过去是平庸的一群,现在每个人都可以堪称伟大、顶天立地。
对于警察来讲,解决这些草草筑起的障碍物对警方来说并非难事,但从象征层面上说,街垒成了五月风暴的符号:它把戴高乐主义者变成了凡尔赛分子,而学生们则成了公社社员!
总体而言,法国这次抗议没有出现过多的暴力事件,算是比较平和。但对于谢洛夫来讲,想要让它不平和,一点都不困难。要知道阿尔及利亚人法国是很多的,战争才过去几年的时间,人们心中的仇恨真的消散了么?只不过是摄于法国的强势政府被压制住了。
随后的游行是二战结束后巴黎最大规模的游行,工会方面估计有上百万人参加了当天的参与,。工会代表和****领袖并肩出现在游行中,游行队伍的标语包括“学生、教师、工人团结起来!”“十年,够了!”“永别,戴高乐!”等等。
当街垒巷战转为和平示威时,当局认为这场运动已近尾声,没有安排警力阻止游行,当晚学生占领索邦、升起红旗也没有收到阻拦。而法共和工会方面也是如此认为。
觉得国内已经平静下来的戴高乐,开始了已经定好的行程,应罗马尼亚**第一书记齐奥塞斯库的邀请,开始对罗马尼亚开始访问。
“和法国**以及工会的联络,在随后开始,我会在南方集群等待你们的好消息。”在莫斯科火车站即将上车的谢洛夫,对着前来送行的各部门负责人吩咐道。几乎在同一时间,谢洛夫也蹬车前往罗马尼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