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府,宴席还没有开始,各处都有人在说话,热潮高涨,在场的各个朝中大臣都是人精,甚至于其中很多人都是萧北野的追随者,岂会不知道王爷最终的目的不仅仅是王爷,而是西雪的皇上,若是王爷登上了皇位,他们这些追随者肯定会受到重用的,因此各个吹捧拍马献媚的,相较于恭亲王萧北野所受的重视,太子萧怀槿明显的要受冷落得多,当然,也有一部分忠臣坚决拥护太子殿下的,一直陪着太子殿下在说话。
玲珑灯轻辉几许,花树芳香浮动,暗影重重的树下有人站定,正温声细语的说着话,高挺欣长的身姿,俊美出色的面容,光辉流转的瞳眸,几许温柔融在眸中,望着面前的女子,轻声细语的说道:“林媚,来,这是本王亲自命人打的白玉流苏钗,给你戴着正合适。”
萧北野手中躺着一枝莹光润泽的白玉流苏钗,做工精细,上面雕刻着牡丹的花纹,线条流敞,一看就是个好东西,林媚正是林大将军的女儿,也是萧北野的侧妃,这是先前他许给林大将军的承诺,林媚嫁给他,最少是一个侧妃,日后至少是四妃之一的位置。
林媚满眼的欣喜,飞快的从萧北野的手里接过白玉流苏钗,女人对于首饰,天生喜欢,何况这是王爷亲自送的,还是这么好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京城最有名的玉器坊里的,她如何不爱不喜欢,林媚摸了又摸,然后开心的望向萧北野:“王爷给妾身戴在头上吧。”
林媚心中窍喜,看来王爷在她和姐姐潭书之间更喜欢她,她可没看到王爷送什么东西给潭书。
林媚越想越开心,小鸟依人的垂着头,全然没看到头顶上方男子阴霾的面容,瞳眸之中满是嫌弃,不过手上却是温柔,轻手轻脚的替林媚戴上了白玉流苏钗,然后伸手扳过林媚的身子,温柔的望着她:“林媚,本王知道你是最温婉体贴本王的,本王不会有负于你的。”
“王爷,你今晚怎么这么会说话啊。”
林媚娇羞的垂下头,往常王爷可不会对她们说这些。
萧北野眸中一闪而过的戾气,很快的开口:“太子殿下对本王有些误会,今晚你不要管别的人,你只管负责照顾太子殿下知道吗?”
“呃,”林媚有些错愕,王爷让她招呼太子殿下吗?萧北野温润的开口:“你是本王的侧妃,你照顾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定会看出本王的良苦用心了,那么他和本王定会解除前隙的。”
林媚想了想倒也是这个理,对着萧北野一福身子:“好,媚儿定然完成王爷的重托。”
萧北野满意的点头,伸手托起林媚的小脸蛋,俯身亲吻了林媚的唇一下:“本王就知道你体贴本王,去吧。”
林媚立刻满脸娇羞的笑,心里欢喜得飞上了天,王爷果然是喜欢她的,比喜欢潭书多一点。
林媚一边想一边愉快的去找太子殿下了,路上还遇到了一点小插曲,看到了王爷的另一个侧妃潭书,林媚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击奚落潭书的机会,乘机好好的炫耀了一场,气得潭书整张脸都黑了,相较于这边的争斗。
另外一边的萧北野,却一脸嫌弃的用手帕轻擦嘴唇,心里狠狠的发着誓,过了今晚,他再也不用碰这个庸脂俗粉的女人了。
萧北野擦试了一会儿,朝身后唤人:“封奕。”
一道黑影闪身而近:“王爷。”
“去盯住那个女人,记着一定要把那枝白玉流苏钗拿回来。”
“属下记住了,”封奕领命,闪身便走,萧北野整理了一下衣容,又换上一副温雅的笑脸,转身往热闹的地方走去,宴席差不多要开始了,不过还是等等吧,等那边事成再说。
若是堂堂太子殿下睡了王叔的女人,不知道这样的太子殿下,会被人不耻成什么样子,后面他再动些手脚,就不相信一国太子不被废。
萧北野想到这个心情忽地好起来,笑容越发的温润似水,眉眼似画。
不过他刚走出去,忽地从旁边的长廊中走出来一个人,一个嘟着嘴不满望着他的女人,潭书不服的伸手拽着萧北野:“王爷,你为什么送林媚妹妹一枚玉钗,却没送我的,王爷,你太偏心了。”
萧北野的瞳眸一缩,心里便是一股怒火窜起来,这林媚,刚给了她一个东西,不去找萧怀槿,竟然跑到潭书的面前去炫耀了,果然是低智商的女人,还有这个潭书,不就是一个玉钗吗,若是他登上帝位,她要什么没有,所以说这些女人就是上不了台面,小家子器,若是,萧北野的念头不由得落到了云染的身上。
若是他身边伴着的是一个云染,断然不会为这些小细节来烦他的,她定然会处理得妥妥的。
萧北野再低首,脸色拢上了冷冽,阴沉的凑到潭书的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最好忘了这事。”
他抬头不打算再理会潭书,转身欲走,要知道今晚他可是有正事要做呢。
潭书一愣之后,一脸不明所以,王爷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眼看着王爷要走了,理也不理她,潭书不由得气恼,王爷太偏心了,这样下去,以后的王妃很可能就是林媚了,那死女人凭什么压她一头啊,潭书如此一想,冲过去拽着萧北野的身子:“王爷,你不要这样偏心。”
“放开。”
萧北野冷瞪着潭书,真想一巴掌把她拍出恭亲王府,若不是有一个那样的老子,这女人凭什么在恭亲王府里啊。
不过萧北野的心思潭书接受不到,她就是觉得不公平,就是觉得委屈,而且潭书的潜意识里,认为萧北野不敢对她怎么样,谁让她爹是潭大将军呢,他需要仰仗他她爹呢,所以不敢对她怎么样。
潭书不理会萧北野的话,依旧死拽着萧北野的手臂纠缠着:“王爷,我也要,你也送我一个白玉流苏钗。”
若是王爷不送她,林媚日后肯定总会嘲笑她,她才不要被那个死女人嘲笑呢。
萧北野的眉蹙了起来,阴森森的盯着潭书,幽冷的开口:“我说了让你忘了这事,你没听到?”
萧北野从来没有用过这样冷若冰霜似的语气和她说话,潭书不由得吓了一大大跳,王爷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让她忘了这件事,这是什么意思。
潭书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不过倒是下意识的有些害怕,松了萧北野的手,萧北野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大踏步的走了,待到他走了一段路程唤了手下容鹤出来:“待会儿那边出事,这边便找个机会杀了这女人,记着处理得妥妥的,一点痕迹别露出出来。”
本来他是不想动潭书的,但这女人根本是自找死路,一直说那枚白玉流苏钗,若是泄露了这件事,那么今晚太子和林媚的事情,别人就知道是他干出来的,这件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若是泄露出去,能使得他失了一半的追随者。
容鹤应声点头。
这里萧北野正吩咐容鹤,后边却已经出事了。
潭书一直站着不动,身后远远望着这边动静的丫鬟画意不由得奇怪了,飞快的小跑过来,紧张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画意乃是潭家的丫鬟,是潭书带进王府来的,画意看潭书低头望着自己的胸前,也顺着潭书的视线望向她的胸前,只见潭书的胸前此时插着一柄匕首,此时整个匕刃都没进了潭书的胸前,血顺着刀往外滴落,画意的脸色瞬间白了,惊吓得叫起来:“小姐,你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潭书终于后知后觉的感觉了痛意,神智开始昏迷,她脸色雪白,身子往画意的怀里歪去,画意赶紧的扶着她,完全的慌乱了,朝着四周大叫:“来人啊,有人杀了小姐。”
这边的叫声一起,恭亲王府男宾和女宾院落里的人都被惊动了,有人飞快的奔了过来。
潭书挣扎着拉了画意的手,拼命的呼吸着气和画意说:“和我爹说,是,是王爷杀的我。”
她直觉上认定了是萧北野对她动的手脚,虽然他走了,肯定是他命人对她下的毒手,要不然怎么他前脚走了,她后脚就被人给杀了,所以潭书认定了是萧北野让人杀的她。
此时很多人奔了过来,一眼便看到潭书中了刀,躺在画意的怀里,画意一眼看到了潭书的母亲,潭家的将军夫人,她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尖叫着嚎叫:“夫人,小姐她死了,她说是王爷杀的她。”
潭夫人看到中刀的人是女儿,早疯了似的扑了过去,潭夫人多少年没生孩子,只生了潭书一个女儿,后来又过继了一个儿子到她的名下,可以说这个女儿就是她的命根子,先前萧北野为了拉拢潭家,便求娶了潭书,当时给出了夫人的位置,她就不同意,但是女儿被萧北野给迷住了,竟然同意和林家的林媚一起进恭亲王府的门。
没想到女儿竟然被萧北野这个丧心病狂的人给杀掉了。
“书儿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母亲啊,我的书儿啊,你让母亲怎么活。”
可惜潭书已死,四周一片议论之声。
这时候男宾那边不少人也赶了过来,萧北野也接到了禀报,脸色十分的不好,悄悄的问他身后的容鹤是怎么回事,容鹤小声的禀报,不是他动的手脚,萧北野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
什么人竟然胆敢在恭亲王府动手脚?他一边走一边飞快的想主意,如何应对潭家的怒意。
越来越多的人被这边的事情给惊动了,赶了过来,一时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了潭书的四周。
等到萧北野等人过来,有人自动的让开了路,个个望着萧北野。
有人小声的说道:“恭亲王爷来了,这事究竟是真的是假的?”
潭书的身边,潭夫人正伤痛欲绝,心如刀绞的哭着,潭将军脸色难看的望着走进来的萧北野,大手紧握着,手上青筋暴突出来,很显然的潭将军已是频临发怒的边缘了,即便萧北野是恭亲王又怎么样,他是他,他可不是他老子。
虽然有些能力,不过倒底还没有张开丰满的羽翼,他那些看似坚厚的盾矛,在他看来不堪一击,一触即溃。
萧北野走过来没看潭将军,只望向潭夫人怀里的潭书,满脸心痛的沉声开口:“是谁杀了书儿,谁干的?”
潭夫人一听萧北野的话,不由得大怒着叫起来:“恭亲王爷,你别装了,就是你杀了我的书儿。”
萧北野满脸惊骇的望着潭夫人:“我一直很宠爱书儿,好好的杀她做什么,何况今日是本王开心的日子,本王与她分享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端端的杀了她呢。”
画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们家小姐说,说是你杀的她。”
萧北野眸色一暗,心里冷哼,果然是个蠢女人,他就算让人动手脚,也不会这么堂而皇之的动手脚的。
萧北野的脸色阴森难看至极,瞳眸嗜血的望向画意:“书儿说本王杀她,这怎么可能,这是你亲眼看到的吗?”
萧北野的话一落,画意怔了一下,四周所有人都望向画意,萧北野又开口:“今日王府里客人很多,若真是本王动的手脚,总有那么一两个人看到吗?请问谁看到了?”
萧北野的话一落,忽地有一名夫人站出来说道:“我先前看到王爷和潭侧妃在说话,两个人虽然有争执,不过我有看到王爷走了后,潭侧妃好好的站在那里呢。”
这夫人乃是户部尚书的夫人,她一开口,又有几个人站出来说道:“我们也看到了,先前王爷和潭侧妃确实有些争执,不过王爷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这几个人的话落,潭夫人望向萧北野:“你和我书儿争执什么了?”
“潭书说今晚来赴宴的很多家夫人都带了小姐进府,她们都想让自家的女儿当恭亲王府的女主人,潭书让我当场发誓,恭亲王妃只会是她,本王和她说了,这事等今晚过了后再说,现在满府的客人呢,谁知道她硬是拽住本王,本王最后说了她两句,便离开了。”
萧北野说完瞳眸陡的嗜血,掉头望向潭夫人身侧的画意:“你说,你是不是被什么人收买了,是你动的手脚杀了你家小姐,当时本王走了,潭书还好好的,这些夫人都是人证,本王走了后,潭书身边只剩下一个女人,就是你,说来说去却是你对你家小姐下的毒手,因为你是潭家的人,那背后的人指使你动手脚之后,又栽脏陷害给本王,好个一石二鸟之计。”
萧北野话落,潭夫人和潭将军二人望向画意,这画意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事情,再被萧北野凶神恶煞似的眼神一瞪,直接的面白身软,嚅动唇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样的她越发的叫人疑心了。
潭夫人疯了似的冲上去一把揪住画意的头发,一按到底:“贱婢,你说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小姐。”
画意摇头,满脸的泪,她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的,她没有啊。
“夫人,我没有,是小姐,小姐?”
四周有议论声,掩盖了画意的话,个个指责画意的,一视同仁的认定了画意就是杀害潭书的凶手,这些夫人很多是受了萧北野话的影响,萧北野的话里,潭书竟然阻止萧北野娶别的女人为恭亲王妃,所以这些夫人很生气,现在一致认定画意就是杀害小姐的凶手,潭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不少人不忿。
此次彼落的话掩盖了小小画意的辩解,萧北野的雷霆之喝声响起:“来人啊,把个贱人拉下去打,竟然胆敢谋害自家的小姐,定要让她交出慕后的主指者,本王定不会放过这人的。”
萧北野递了一个眼色给容鹤,容鹤领了两个人奔过去拽起画意便往外拽,速度神速无比,画意吓得尖叫:“将军救命,夫人救命啊。”
潭将军由此至终都眯眼望着萧北野,观察他的神情,若是萧北野真的杀了他的女儿,他必然心虚,可是他看来看去,萧北野神情清明,似乎真不是他动的手脚,难道自个的女儿真是画意乘人不备杀的,是有人指示画意这样做的?潭将军疑惑的想着。
外面很快响起了打板子的声音,不过只打了几下,便见到容鹤冲过来,脸色难看的禀报:“回王爷,画意她竟然咬舌自尽了。”
萧北野飞快的起身愤怒的大吼:“这个小贱人,宁死不交出背后的指使人,就算是这样,本王也会查出来给潭家一个交待的。”
他说完望向容鹤:“给本王去查,定要查出究竟是什么人杀的侧妃。”
“是的,王爷。”
容鹤报拳领命去查,萧北野和容鹤二人神情正常,潭将军看来看去没看出一点的破绽,只得暂时的压下心头的疑云。
萧北野转身望向死了的潭书,神情悲恸欲绝,痛不欲生,哽声开口唤道:“书儿,本王答应你,定然会查出背后害你的人,替你报仇雪恨的,你放心吧,本王会一辈子记得你的。”
萧北野本就是俊美的男子,此时这一番痛心彻首,不但不使人讨厌,反而使得四周多少女子看得眸中含了泪花,对他更是芳心倾付,心动不已,王爷真是个痴情的人啊,若是她们能嫁给王爷多好啊。
这里萧北野正表演得情深意切,那里大树上的两个人看得肝疼胃疼,这男人真能装啊,尤其是燕祁则望向怀里抱着的云染,温声说道:“就这虚伪做作,下作不要脸的家伙,竟然还想娶染儿,幸好当初染儿没有嫁给他。”
云染冲着燕皇帝呵呵轻笑,伸手捏他的鼻子,一脸严肃表情的警告他:“燕祁,说他便说他,不要说到我身上,再说我这样聪明绝顶,智慧无双的人早就看出他的虚伪了好不好?”
“是,是,我们家染儿是天下第一聪明的女人,这样聪明的女人咋就让我娶了来呢,看来我燕祁前生一定做了很多好事,所以才会修来这样的福气。”
他说完低首啄了云染的唇一下,搂着她心满意足,有妻有儿万事足矣。
云染柔柔的笑,掉首望向远处的潭书,潭书面前的匕首不是别人刺进去的,而是燕祁以功力刺进去的,他之所以刺进去,乃是因为先前潭书和林媚二人找到墨檀别院的时候,指着骂她小狐狸精了,而这一切被燕祁给看到了,所以先前萧北野一走,他便以功力运刀,把匕首刺进了潭书的胸口,把这栽脏陷害给萧北野。
不过萧北野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灯,竟然能把死局扭转过来,最后只可怜了那叫画意的小丫鬟,白送了一条命,不出意外,那小丫鬟根本就不是自己咬舌自尽的,而是被萧北野的手下弄断了舌头。
不远处,萧北野正表演得卖力,忽地有人奔了过来,飞快的开口禀报:“王爷,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萧北野的脸色陡的一变,飞快的站起来,阴森森的开口:“难道是指使画意的人又闹出了什么别的事情不成?”
他如此一说,所有人都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画意的?他们还真是好奇呢?
萧北野指使着容鹤:“立刻把侧妃给带回她住的地方,命管家赶紧的给她办事,本王一定要查出幕后的指使者,替她报仇。”
这时候潭将军和潭夫人说不出话来,两个人只能垂泪,潭夫人看着死去的女儿,则直接的昏迷了过去。
萧北野领着一大堆的见证人,一路浩浩荡荡的跟着前面的人一路往后院走来,恭亲王府的院落很多,三步一亭,五步一桥,亭台楼阁,错乱有致,曲径通幽,怪石嶙峋,整个王府若没有人带领,只怕很轻易便迷路了,不过后面跟着的一众人中,有不少人家的夫人和小姐羡慕,更生了想把女儿嫁进恭亲王府的打算。
一行人很快被带到了一座布满了翠绿色藤曼的小院子里,这小院又偏僻又幽静,再加上绿藤掩映,倒不失为一个偷情的好地方。
此时萧北野领着一众人走进来,望向前面的下人:“怎么回事?”
“回王爷的话,小的先前和两个下人从外面进过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古怪的声音,小的没敢进来,所以禀报了王爷。”
萧北野立刻命令身后的手下侍卫:“赶紧的进去,查查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两名侍卫闪身直奔一排小院,贴着门听了一会儿,一间一间的辩别,最后飞快的指着最东面的一间房,沉声说道:“王爷,里面确实有古怪的声音。”
“给本王打开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有人藏在这里。”
两名侍卫应声冲了进去,四周所有人都盯住了房间,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别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前面,萧北野的身后却挤过来一个人,竟是他先前派出去的手下封奕,封奕小声的说道:“王爷,不好了,林侧妃的身上那支白玉流苏钗不见了。”
萧北野的脸色一下子不好了,手指握了握,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东西怎么不见了,还有先前潭书被人杀死的事情,究竟是何人动的手脚,难道是萧怀槿做出来的,可是他有这么厉害的手下吗?如果真有,那还真是可怕。
萧北野一身的冷汗,不过却极力的镇定下来,看看情况再说吧。
不远处的潭将军看到了封奕和萧北野的互动,他的瞳眸暗了,看来这恭亲王爷有名堂啊,女儿的死说不准也有古怪。
潭将军眼里一闪而过的冷芒,萧北野,你最好没有对我的女儿动手脚。
萧北野先前命令进去的两名手下侍卫飞快的闪身出来,两个人脸色通红,飞快的开口:“王爷,是有人在里面偷情?”
侍卫的话一落,所有人都议论起来,偷情,竟然有人跑到恭亲王府来偷情,这是谁啊,好大的胆子。
萧北野倒是心里一喜,他飞快的四下张望,没看到太子萧怀槿的身影,更加确定里面的人就是萧怀槿和林媚,若是这事被抓住,萧怀槿竟然染指王叔,这样的丑事泄露出去,起码毁掉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到时候他再把万顺岗的事情往他身上一赖,即便有他先前在府门外的一番表演也不行。
萧北野心里想得美,也不去想那白玉流苏钗的事情,脸色难看异常的指挥侍卫:“不管是谁给本王把人拿出来,竟然胆敢在我恭亲王府的院子里做出这样不洁的事情。”
两个侍卫一挥手,这一次多领了几个人冲了进去,眨眼的功夫便拽了两个人出来,本来两个人在沉睡,此时被夜风一吹,激灵灵的清醒了过来,待到感受到身上的凉意时,飞快的睁开眼睛望向自己的身上,再望四周的的人,不由得脸色难看的大叫起来。
而这时候,萧北野的脸色比林媚的脸色还难看,因为和林媚在一起的人根本就不是东宫太子萧怀槿,而是另外一个人,这人竟然是萧北野最亲信的手下副将黄文。
林媚反应过来,顾不得理会别人,转身奔了进去,倒是黄文飞快的磕头:“王爷,这事不干属下的事情。”
四周各家的夫人和小姐早后退避了开来,虽然人避了开来,可是脸色却十分的难看,个个小声的议论着,说什么的都有。
林将军和夫人今晚也过来了,看到这一切,差点没有被气死。
林媚已经穿好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扑通扑通的磕头:“王爷,这事不关妾身的事情,妾身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定是他,是他强逼了妾身这样做的。”
四周的朝臣个个望向萧北野,有些人又望向林将军,林将军乃是一介武夫,什么时候受过这些,早控制不住的便要冲过来杀了自个的女儿,竟然这么丢林家的脸,林夫人赶紧的拽着他,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呢。
萧北野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所有人当他是因为林媚出轨的原因,只有他知道,他是因为这事竟然失败了的原因,他今晚设宴就是为了栽脏陷害萧怀槿的,没想到却没有成功,还害死了潭书,现在林媚和黄文在一起,只怕他的手下亲信黄文也没办法活了。
萧北野真正是气得肝疼胃疼,一言不吭,林媚还在扑通扑通的磕头,一侧的黄文也在磕头,这一切根本就是一出闹剧。
正在这里闹成一团的时候,人群之外响起了优雅的说话声:“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所有人掉首望过去,便看到太子殿下慢悠悠的从外面走了过来,萧北野的脸色别提多阴森了,瞳眸一片暗潮,心里恨得跟什么似的,萧怀槿,看来本王小瞧你了,好,真是太好了。
萧怀槿走进来看了林媚一眼,满脸的惊讶:“王婶,你这是怎么了?对了,本宫在外面看到一枝钗好像是你的。”
萧怀槿取出一枚白玉流苏钗来晃了晃,林媚一看正是她的东西,那可是王爷送给她的,她飞快的伸手便想接过去,萧怀槿的话却正好响起来:“不过本宫看这流苏钗是被人动了手脚的,钗里竟然藏了媚药,这东西若是被人吸了进去,容易出事。”
林媚的手指正好碰触到那白玉流苏钗,她的手好像被烫到了似的陡的缩回来,脸色苍白如纸,她颤抖着身子,抬眸望向萧北野,想起了一直以来没送过东西给她们的萧北野,怎么忽然这么好给她送来了这么一枝钗,原来他是别有目的,林媚气得怒指着萧北野。
“王爷,这是你送给我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害得她**给他的副将黄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王府里,所有人盯着萧北野,这一次大家都有些怀疑萧北野了,因为先前潭书的死,她的丫鬟画意说了是王爷刺死的,这回子更有林媚说王爷送她的白玉流苏钗,结果里面藏了媚药,害得林媚**了,萧北野望向林媚,沉声开口:“林媚,你的钗很可能被别人动了手脚,你是本王心爱的女人,本王怎么可能对你动这样的手脚,然后让你和黄文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们一个是本王的女人,一个是本王最信任的副将啊。”
四周的朝臣纷纷的点头,王爷这样做根本没有意义。
林媚因为自己**,知道自己今日只有一死了,林家没有她容身之地,恭亲王府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所以她疯狂的指着萧北野:“你送了我钗,还让我好好的招待太子爷。”
说到这儿,林媚忽地停住了话,惊骇的盯着了萧北野,然后望了望萧怀槿,这下,她终于明白,这位爷动的心思了,原来她是想让她**于太子萧怀槿,好让太子爷担一个淫一乱的罪名,从此后在西雪抬不起头来,原来真相却是这样啊。
林媚忽地大笑起来,她笑完,陡的朝着身后的墙上撞了上去,她是报了必死的决心的,所以这一撞,生生的撞断了一口气,身子坠落在墙角处。
林将军和林夫人先前还恼火林媚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此时一看林媚竟然撞墙而死,再加上听到林媚先前的话,心中自然也有了猜想,那就是今晚这一出都是萧北野搞出来的,他的目的是想让林媚勾引太子殿下,没想到太子殿下精明,竟然发现了这件事,所以避了开来,反而是黄文成了牺牲品。
林将军冷森着脸望着萧北野,沉声开口:“王爷,黄文这厮连王爷的侧妃都敢沾染,请王爷下旨把他给杀了。”
萧北野一怔,今晚死了两个人,得罪了潭林两家的人,现在他又要杀死自己的亲信手下吗?黄文扑通扑通的磕头:“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
林将军却脸色不善的开口:“若是不杀他,本将绝不会善罢干休的。”
黄文虽然是萧北野的手下亲信,可是和林将军比起来,自然比不过林将军,而且黄文睡的人还是他的女人,这件事当着这么多人面泄露出来的,所以他不能饶了黄文,萧北野一咬牙,抽出身后封奕腰间的长剑,身形一动冲了过去,一剑刺向了黄文,黄文挣扎着抬首望向萧北野,对于萧北野的心狠手辣不是不了解,可是没想到是对他,他也不留一点情面,黄文陡的大叫起来。
“王爷真是好狠的心啊,你这样会失去人心的。”
他吼完这句话扑地而亡,萧北野抬首望向林将军和林夫人想解释清楚这件事。
“岳父,岳母,你们听我说。”
可惜林将军和林夫人二人已经直接的甩袖离开了,人家这是看不上他们女儿了,他们何必留下丢脸呢。
第二个走的是潭将军,潭夫人,紧跟着林将军的身后离开了,自家的女儿之死也可能和王爷有关,一定是这样的。
第三个走的是太子萧怀槿,萧怀槿的心情特别的好,今晚他是最大的赢家,怎么能不高兴呢,他神情愉悦的伸手拍了拍萧北野的肩:“王叔,请节哀顺便,女人多的是,这京中不少人家都有千金小姐,若是王叔看上谁了,让我父皇给你指婚啊。”
此话一起,身后本来先前看中萧北野的女人,个个吓得往后一退,生怕被萧北野给看中。
萧北野嘴里的银牙咬得咯嘣咯嘣的响,眼睛血红的瞪着萧怀槿,萧怀槿已经面不改色的径直离开了,太子殿下一走,太子党一派的人也陆续的告辞离开了,后面留下的人慢慢的也都告辞回府了,本来好好的一个宴席,最后不欢而离了。
等到所有人离开了,恭亲王府内,萧北野狂怒的大发雷霆之火,运起功力在王府里一番劈咧叭啦的狂猛发泄,不过发泄过后,他又收拾一番前往潭林二府了,他不能在这时候让潭林二家分了心,他们手里可掌着三十万的兵马呢。
可惜对于萧北野的登门,潭林两家根本不理会,直接的甩门不见。
寂静的夜色之下,太子府的马车,哒哒的一路回府,马车之上,歪靠着三个人,三人脸上都是盈盈的笑意,燕祁揽着云染的腰,眸光自始至终都落在云染的脸颊上,看着就在自己怀里的染儿,他觉得心里很踏实,很安心,一辈子就这样,不分开。
云染则望向对面的萧怀槿,朝着萧怀槿举起大拇指:“小景,不错,我还担心你中了招呢?”
萧怀槿望了燕祁一眼:“这多亏燕祁先前提醒了我一句,防备着今晚的所有人,所以当那女人出现,我便注意着她,看她不时的摸头上的白玉流苏钗,我仔细的一闻,知道流苏钗里,放了好东西,赶紧的与这女人保持一段距离,待到看清楚那女人神智不清的时候,我闪身躲了,顺带的找了黄文进去。”
“今晚过后,我看潭林两家恐怕要和萧北野生份了,”云染替自己个的小弟子高兴。
“何止是生份啊,我看他们两家应该要和萧北野分了。”
萧怀槿兴奋的说道,倒底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止不住心头的兴奋,他吃了萧北野多少次的亏,这一次能打这么一个胜仗,自然高兴。
燕祁瞄了萧怀槿一眼,忽地笑起来,懒洋洋的开口:“太子殿下,既然这是个机会,你还坐在这里做什么?”
萧怀槿愣了一下:“那这时候我做什么?”
“你去找太子党的人,例如那个御吏大夫苏慕影,你可以让他去找潭林两家,大诉萧北野的狗心狼肺,然后你就等着潭林两家到你这边投靠你,你现在需要兵权。”
燕祁话一落,萧怀槿兴奋了,连连点头:“对,对,本宫这就去。”
他身形一动,闪身出去了,随之命令前面驾车的手下:“把人送进太子府。”
“是的,殿下。”
马车里,燕祁搂着云染,心满意足的躺下来,总算把这臭小子给撵走了,云染则侧躺在他的身上,想到萧怀槿的兴奋,忍不住笑了起来:“小景,倒底还是个孩子,再磨练磨练,必成大器。”
“小染儿,咱们说咱们的,不要提那个小屁孩子。”
燕祁的长指顺着云染的衣衫轻伸进去,触摸她柔滑的后背,他的手忽地触及到一处不平整的地方,脸色不由得微微的暗了下去,好像是一道疤痕,云染本来正笑着,忽地感受到燕祁的手指轻触她后背的疤痕,不由得身子微微的僵硬,之前燕祁和她欢爱的时候,她尽量往避光的地方滚,而且错开他的手,所以他没有发现。
没想到现在竟然无意间发现了,燕祁年眸光深邃了下去,瞳眸一片血一样的红,他手指伸出来扳云染的身子,云染往里面缩了缩,瞪他一眼“你做什么?”
“你身上是怎么回事,怎么有疤?”
燕祁的嗓音不自觉的有些轻颤,那究竟是什么啊?
云染看他脸色都白了,赶紧的说道:“一切都过去了,就是上次不小心撞伤的一道疤,还没有好呢?”
“染儿,你在骗我呢,是不是,你给我转过来。”
燕祁陡的一扳云染的身子,扯她的衣服,衣服被拉开,后背露出来一处刀疤,他的头嗡的一下晕,心疼得直抽气,好半天动不了,他又伸手检查她身子的别处,云染一直往旁边躲:“好了,就这一处了,没了,真没有了。”
她一开口,燕祁的脸色越发难看,顺着她的动作,扳过她的另一边的身子,伸手又拉起她身上的衣服,只见她前胸竟然还有一处刀疤,灯光下,他的脸色白得吓人,染儿原来只说她被屠杀,他还以为她躲过了那场屠杀,顺利的逃出了梁城来找他了,没想到她却是受了伤的,竟然是两处的刀伤,当时她是怎样的逃过了那一劫的,燕祁大手一伸,紧抱着云染:“染儿,对不起,我真该死,竟然没有注意到你受了这样的伤。”
他把脸埋在云染的脖颈上,云染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脖颈上的潮气,以及他冰凉如水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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