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竹的话把他从思索中拉了回来,“同学们,刚才你们谈论的读书的目的和意义,不能说错,都对。但我觉得以这位张广智同学回答的最好。为什么呢?人活一世,少则三四十年,多则七八十年,就是再长寿,一百年也差不多要过世了。在这短暂的人生中,我们是不是要做些什么来证明我们没有白来世间一遭呢?我觉得,很有必要。刚才同学们谈到的为了赚钱,为了光宗耀祖,为了做官,这些都可以成为自己的奋斗目标,但我把这些目的称之为小我。请大家想一想,我们如果仅仅是这么做,只是为了实现小我,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我们的人民能依靠谁呢?人不能很自私,不能一心一意地只为自己打算,古往今来,为什么大家都很敬佩仁人志士?靠的是什么?靠的是为国为民的博大胸怀。这些英雄豪杰,他们的**已经消灭,但他们的英名永远留在我们心中。这些仁人志士,有些读过书,有些没有,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树立了远大的理想和崇高的目标。我把这种精神称为大我,只有努力实践大我,才能真正让人民记得你,认同你,能青史留名,流芳百世……”
“刚才张广智同学谈到了要为实现四个现代化而发奋读书,我很欣赏,这说明他已经朦朦胧胧地意识到了自己对祖国、对人民的责任,开始愿意将自我价值和社会价值统一起来。这很好。当然,实现四个现代化只是一个阶段性地手段,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因此。我希望大家能向张广智同学学习,为了实现远大理想和抱负而读书,为了做一个有益于国家和民族地人而读书,为实现中华崛起而读书!……”
“哗啦啦”所有的人都在热烈鼓掌!
离开了教室,张伯苓试探性地提出:“巡阅使,能不能给我们学校题幅字?我想把它镌刻起来,让同学和老师永远铭记。”
“当然可以。”秦时竹爽快地答应,“不过。你要帮我个忙。请帮我找一下,贵校有没有一个叫周恩来的学生?”
伯苓疑惑地看着秦时竹,他为什么对这个学生感兴趣呢?
秦时竹马上掩饰:“他是张季老一个故人的孩子,自幼聪明伶俐,我听说他在贵校求学,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不过不要惊动他。”
“好好,我马上派人查看花名册。”张伯苓吩咐完自己的助理后,恭恭敬敬地摊开文房四宝请秦时竹题字留念。@@
写什么呢?秦时竹略微沉思了一会,就写下“为中华崛起而读书”这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好好。”张伯苓连声称赞。“巡阅使的书法大气磅礴,寓意深远。从今往后,这就是本校的校训了。”
“张先生过誉了。”秦时竹最关心地,还是某人的下落。
“巡阅使,校长,我看过花名册了,没有这位学生。”助理很快检查完了花名册。
“你确信?”张伯苓不放心,生怕漏掉。
“是的,为了防止遗漏,我还特意问了各班的班主任。都说没有这个学生。”
“是嘛?”秦时竹有些失望,转口说道,“也许我记错了,可能不是在贵校。”
“真对不起。让巡阅使失望了。”
“没事,没事。刚才那个叫张广智的同学给我的印象很深,如果他平时表现不错的话,是不是可以考虑给他发放本年度的奖学金?”
秦时竹的提议和张伯苓正好不谋而合,他说:“这位同学平时表现很好,尤其是他写的文章,很有才气……巡阅使真是好眼力。”
“本来我想亲自给他颁发荣誉证书和奖学金以资鼓励地,可下午马上要回沈阳。实在没空了。还请张先生辛苦一下,举办一个隆重的典礼。让全校的学生都能学习这种可贵的品德。”
“好伯苓连声答应。“为国培养人才是件大好事,也是辛苦事,时竹在此,对张先生的辛勤工作表示由衷的敬意。”说罢,秦时竹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您真是太客气了。”
在恋恋不舍中,南开学校的师生将秦时竹等人送上了北去的列车……
从此以后,由于秦时竹和人民党大力发展教育,捐资兴学,他们在知识分子,尤其是教育界当中的地位就牢固的树立起来,教育界地名人,大部分都加入了人民党,受师长熏陶的学生,也把人民大学等北疆高等院校作为自己升学的首选。
回到家的秦时竹依然念念不忘周恩来这位伟人,心里小声地在琢磨,到底到哪里去了呢?本来想通过手提电脑查找资料地,但电脑一直都是何峰和葛洪义保管着,没有他俩的允许,不准动用,美其名曰,保护核心设备。
正在心烦意乱之时,不知不觉已走到了秦振华的房间里,儿子正闷头在刷刷地写作文。看着儿子用功的背影,秦时竹欣慰地笑了,在几个子女身上,他可是下了大功夫,他可真怕他们成为纨绔子弟。
“爹,您帮我看看,我刚写的文章怎样?”秦振华刚写完,就看见自己的父亲进来了。
时竹拿起文章就看。“爹,你的勋章呢?”秦振华问道。
“勋章?”秦时竹还沉浸在思索里,不要说作文没看进去。连什么勋章也一时半会没有想起来。
“就是袁大总统给您地那个,昨晚上您还戴着呢。”
“哦,那个啊。”秦时竹愣了一下。“你弟弟兴邦要玩,我送给他了。”
“啊?这么贵重地东西您给他了?他可是有名地调皮蛋,说不定就弄没了。”秦振华连连惋惜地叫道,“那勋章多好看啊,金光闪闪地。”
“我说振华,你怎么对勋章感兴趣起来了。”秦时竹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了就没了,我也不是很看重。勋章嘛。只能代表过去,将来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这倒也是,人不能总是执著于过去。您看,我这文章就是写为什么要戒骄戒躁、谦虚谨慎地。”
“进步不小嘛,比原来像样多了。”秦时竹粗略看了一下,“看来最近很上心。”
“那是,最近老师给我们看了几篇范文,让我们照着写,我回来琢磨三天啦,今天才写出来。要还是没进步,我白琢磨了。”
“作文选?”秦时竹一愣,这么早就有作文选啦。记得自己小时候可是每回都看的,时不时还从里面模仿一二。
“今年我们国文老师是从东关模范学校转来的,他给我们看了好几篇范文,说是他以前的一个学生写的,说来还是我们学长。”秦振华边解释边把那几篇范文递给秦时竹,“您看看,都在这里。”
“你倒蛮诚实的。”秦时竹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就接过范文看了。本来也是心不在焉。没想到,居然在第二篇看到了周恩来这三个熟悉地字。
真的!秦时竹觉得自己是不是因为太专注了,以至于把什么都当周恩来。再仔细看,没错。果然是他。
沉住气,脸上还是不动声色的表情,秦时竹继续问:“这个周恩来也是吗?”
“他也是。”秦振华有些奇怪,父亲为什么要问这个呢。
“你知道他现在哪里读书吗?”
“我知道,老师说他好像在辽宁第二省立中学念书,而且还是低年级学生会主席呐。”
“第二省立中学?”秦时竹脑子一转,“这不是刚成立的学校吗?”
“是啊,今年刚刚升学的。”秦振华觉得自己父亲今天特别怪。他小心翼翼地问。“爹,您是不是认识这位学长?”
“啊……是……不不。我不认识他。”在儿子的追问下,秦时竹显得有些不太自然,“其实认识与否无关紧要,我只是希望你能像他学习,也能写出这么漂亮的文章来。”
“我知道啦,我会努力的。”秦振华满口答应,马上转口说道,“爹,你把勋章给弟弟了,娘把玉如意给妹妹了,就我什么也没有,这不公平。”
“啊?那你想要什么?”
“我看上那个小自行车了。”秦振华撇撇嘴,“就是您送给小皇上的那个,能不能也送给我一辆。”
“你这小鬼,消息倒是蛮灵通。好,明天找你娘要钱,就让她给你买一辆”
“爹,你又骗我,这东西哪里有卖啊?”
“这倒是,那你让你娘找你左叔叔,让他给你弄一辆。”秦时竹笑着说,“不过不许到处乱骑啊。”
“知道啦。”秦振华撒腿就跑,嘴里大呼小叫,“我有自行车骑啦!我有自行车骑啦!”
看着儿子活蹦乱跳的样子,又想到自己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地快意,秦时竹笑了。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冷不防葛洪义走了进来。
“没什么,没什么?”秦时竹悄悄地将周恩来的事情讲给对方听。
“原来如此。”葛洪义也笑了,“要不要我派人去关照他?”
“不用,不用,不要打断别人的正常生活。”秦时竹赶紧摇头,“我估摸着他毕业后应该会继续留在北疆继续升学的,如果真的要到南开去,那时候不妨再说。”
“这样也好。”葛洪义笑着说,“人才总有出头之日,只要他在北疆一日,我就不怕他不来。”
“以后再说吧。”秦时竹问,“找我什么事?”
“确实有几件事情,第一,腾龙社已整顿完毕,但最近咱们跟日本人耗上了,你来我去的,虽然没有撕破脸皮,但大家损失都不小;第二,各地警力不足,我想让你将军队复员一些,给我做警察;第三,据可靠消息,山西有个贩毒一条龙,已被我们查清楚了,我准备派人过去布置抓捕,准备把突击队也用上。”
“他***,咱们跟日本鬼子没完。”秦时竹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继续耗,在东北这块地上,看谁耗得过谁?”
“既然这样,我想把土肥原做了。”两人一个比一个狠,“我听说最近他也来到了沈阳,估计还是和贩毒有关。”
“黑龙会怎么样了?”
“黑龙会在黑龙江和吉林的骨干都被我们清除的差不多了,剩下些浪人,没有什么组织能力,我也懒得去管,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咱们把他们的体系搞塌了就可以。”葛洪义皱眉道,“倒是辽宁地基地有些顽强,什么叫垂而不死,死而不僵,我看这就是。”
“什么原因?”
“主要一是这里经营时间比较长,二来靠近关东州,源源不断有人员补给,三来,我想鬼子也知道此地的重要性,拼命要保住。”葛洪义坚定地说,“既然老大发话,我就坚决我鬼子扛到底。”
“也不要太过激烈。”秦时竹想了想,“土肥原现在应该还不出名吧?除掉他会不会有大的反响?”
“这个……怎么说呢。”葛洪义顿了顿,“按照历史,这家伙今年刚刚毕业,本来应该在日本参谋本部实习一年再派来中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历史改变了轨迹,这家伙直接到东北来了,而且,用地还是真名。”
“鬼子给他安排了什么角色?”
“也没什么,一个见习军官而已。”葛洪义笑笑,“除了我们这些人,谁都不知道这家伙将来的成就,恐怕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吧。”
“既然这样,**吧,记住,弄得漂亮些,就像上次川岛芳子一样。”秦时竹沉思了片刻,“还有石原莞尔等一批日本侵华悍将,只要他们出现,立刻向我报告,由我决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