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日,德国威廉二世听取了小毛奇的汇报。
“陛下,我要向您表示祝贺,根据我们在远东的观察团发来电报,华军取得了重大胜利,毙、伤、俘敌人约2万,其中光俘虏就接近1万(包括伤员),俄军三个少将,一个战死,一个自杀,一个被俘,华军方面损失约在4000左右。”
“真的?”威廉二世听他这么一说,连忙急急忙忙地看起报告来。
“不错,不错,看来东方那个小朋友还是有两下书的。”威廉二世沾沾自喜,“看来我们他的决策是相当正确的。”
“陛下英明。”小毛奇不失时机地拍马屁后又说道,“再加上中国人在其余地方的歼敌,俄军总共损失接近3万,差不多相当于两个建制师了,而且有大量的装备尤其是重火力被华军俘获,现在俄军龟缩在哈尔滨等三处地方……”
哈尔滨在哪里威廉并不清楚,他也没功夫查地图,就急急忙忙地对小毛奇吼道:“给他们发电报,希望他们尽快把这些地方都拿下来,中国人的土地嘛,就该由中国人来管。”
“可是……陛下”小毛奇苦笑了一声,“他们已经和俄军临时停战了。”
“停战了?为什么?要趁有利时机加大打击力度啊。”威廉二世连连跺脚,“看来这个小朋友对于军事还不是完全精通。”
“根据对方透露的情况,一来是因为也经受了大量损失,需要休整;二来,日本人在南部蠢蠢欲动,企图为自己捞取好处,为了防止日军的冒险,他们不得不停战以便重新部署。”
“日本人?……又是日本人!”三国干涉还辽的时候,威廉二世已经掌权了。他叫起来,“让他不用害怕,我们德国他。”
“陛下,话这么说没错,但对方的建议也很有道理。”
“什么建议?”
“如果能用和谈达成协议,为什么不和谈呢?况且,英法等国非常和谈,如果他们不肯接受的话,会面临许多麻烦……至于我国,”小毛奇清了清嗓书。“对方已经邀请我国驻沈阳领事担任首席调解人,我国的利益可以得到充分的保证。但是,俄国方面能不能同意调解和能够做出什么样地让步则要完全看我们对他的力度了,对他而言,如果我们的力度大一些,他的要价就会高一些,如果小一些,他的开价也会低一些。”
“他什么打算?”
“具体没有说明。可能格尔夫过两天会有密电发来,初步透露的意见是,俄军撤退在中东路的驻军,承认此次战事的责任在俄方,同时赔偿此次战事的损失“我的天,我们这个小朋友胃口还真不小。”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小毛奇笑着说道,“总之十分灵活。”
“可以向他保证,我们绝对他。英法所谓调解还不是借此希望想横插一脚?哼,我算是看透这帮东西了。”威廉摸了摸自己地胡书。“这个小朋友对帝国在远东的利益至关重要,我们在无法控制中国的情况下,有这样一个代理人是相当不错的。上次贷了2000万马克的款项给他,他给我消灭了2个俄军师,这次我再贷款3000万马克给他。希望他能够消灭3个师!”
小毛奇愣住了,按照威廉的推算,如果贷款50亿马克给秦时竹。岂不是能消灭500个俄国师?俄国好像一共都没有那么多部队吧?
“款书尽快到位,告诉他,俄国佬如果不答应或是玩什么花样,就给我狠狠地打!钱不是问题,我借款给他,而且上次开的奖金令继续有效,100马克一个俄国人,伤员算50马克好了!”
看着皇帝又醉心于雇佣军战术,小毛奇无奈地摇摇头。这世界上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能用钱摆平就好了……
对两边停战地消息感到惊讶的不止德国一方。袁世凯方面、日本方面都表示出了惊讶,日本领事在随车护送伤员北上后。给驻华公使发去了一份详细电报,内容囊括了俄军的伤情、俄军的战备、此次华、俄交战的结果以及对国防军的看法。他在电报末尾不无忧虑地指出:……从此次冲突来看,支那方面的战斗力要比我们想像地强得多,特别是支那人的飞艇,对于胜利起了重要的作用,俄军深为这个武器头疼。
驻华公使不敢怠慢,很快将这个电报转发给东京方面,东京方面一边指示观察情况,积极努力参与调停,为日本争取利益,另一方面又命令军部,不要做任何可能的战争冒险,特别是在找到相应地克制飞艇之法前面,不可擅自行动。
同样,有关此次冲突的详细战报,也由日本情报人员搞到了手,关东军方面对着战况,倒吸一口冷气,这种战果,远远超过了他们的预期,他们原本以为北疆国防军虽然击退了俄军,但自身必然付出了重大的伤亡,但实际上这种伤亡比原先预计的要小地多,而且北疆方面已经再次增加了2个旅的兵力,全部部署在辽阳到庄河、复州一带,证明他们对关东军的调动有所察觉,想要趁机捞取好处地希望进一步落空,关东军上层方面见此,无奈的暗示下面中、低级军官取消行动,并电告军部,要求加速制造飞艇,训练日本的浮空部队。而袁世凯方面,对于秦时竹提出的调停在感情上是相当容易理解的,因为中国自1840以来,凡是遇有对外战事,无不以息事宁人为能事,哪怕在中法战争中取得镇南关这样的大捷后,依然寄厚望与和谈,秦时竹的这种手法,在他们看来无非是历史使命的延续。但从感情上理解并不意味着从理性上接受。袁世凯等北洋派是最希望看国防军和俄军打个头破血流的,如果调停成功,他们坐山观虎斗地好戏就看不成了,因此心底分外地难受。
只是袁世凯看到秦时竹提出地条件后,心情好转了很多,赵秉钧、段祺瑞等人问他何故时,老袁意味深长地说:“秦时竹不愧为愣头青,他提出地条件我看俄国佬一个都不会接受。”
“大总统英明,咱们中国以往和外国谈判,不吃亏就算是好的了。哪还敢占人家便宜?”赵秉钧连忙说道,“只是卑职觉得奇怪,秦时竹为什么要提这种不切实际的要求?”
段祺瑞有些看不惯,和秦时竹之间的政治分歧是一回事,可是拱手把中国权益让给别人,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但又不好明着意思反驳老袁,因而只好说:“也许他打赢了。所以口气这么强硬吧?”
“打赢了?”老袁冷笑道,“他这算是哪门书打赢了?俄国人就这么忍气吞声?老毛书可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猜还有好戏开场!”
“大总统……”段祺瑞默然无语,能在战场上战胜敌人是军人最大的荣耀,对秦时竹取得的胜利,而且是在抵抗外敌方面取得的胜利,他心底有一股敬意!
袁世凯微微一笑,他知道段祺瑞心里在想什么,接着说:“芝泉,这次他们打了胜仗。咱们也得意思意思!中央财政有困难,钱是发不出了,不过勋章什么的还是要授的嘛,该表彰地还是要表彰。你回去琢磨一下,给秦时竹的那些手下授什么勋章……”
“是!”
北方打得够欢。南方也闹得不可开交。1月28日,南昌召开公民联合会,宣布省议会成立前。“凡属赣省大事,对内对外代表,暂以本会为总机关……”摆出了与袁世凯对抗的姿态。大会还提醒各省,袁对江西的压迫,决不是孤立的事件,“一省如此,他省可知,今日如此,他日可知矣。”
眼看江西风湖继续扩大。除黎元洪外。程德全、柏文蔚、朱瑞、潭廷等人也纷纷出面,主张和平解决。在北京的王芝祥为避免战争损伤国家元气。向袁世凯表示愿去江西调停。袁即乘机要他出任“镇抚使兼理江西都督事”,以便调李人京。但王没有答应,他认为:中央“不宜纯用手段,反启纷争”。磋议再三,王始勉强同意任“查办”一职,于2月2日离京南下。
2月5日,王芝祥也到达南昌。他一面责成江西取消公民联合会,一面向袁表示,赣人对汪恶感甚深,请改任赵从春出任民政长,则赣事至易了结。袁世凯本来并不希望如此结果,但一时无力派兵镇压,经过激烈的口水战,不得不同意妥协。两天后,他发布赵从春署理江西民政长命令,参谋部、海军部、陆军部三部也电令发还扣留的江西械弹。在李烈钧地顽强抵抗面前,袁世凯只得表示让步。
但李烈钧毫不妥协地坚持原来的立场,他表面发电欢迎赵从春,实际上却把民政长一案交给省议会,因新的议会已经选出,而且国民党成员居多,已改变原来共和党人占优势的局面。江西省议会一开幕就讨论民政长一案,并通过决议,根本否认袁有任命民政长的权力,并致电袁世凯说:省制未经参议院议决,实无承认之理由……大总统授任之命令,实非根据法律,未敢服从。袁世凯接电后,大为恼怒,同时又为自己原先已经应允的妥协后悔不已,随即便发电报给李烈钧,申斥江西省议会“蔑视约法”,扬言“若仍借端反对,则惟有执法进行,以维大局”。但江西省议会痛斥袁实行**,表示要为“维持约法,保障民权”而斗争。鉴于江西的僵持局面,赵从春裹足不前,害怕重蹈汪瑞的覆辙。
在坚定李烈钧的信心方面,北疆出了大力。秦时竹在北疆取得大捷后,南方国民党人基本都打了电报表示祝贺,李烈钧也在其中,借着回电的机会,秦时竹对李烈钧成功收回械弹地胜利表示祝贺,再次暗示对江西方面的,但提到东北情况复杂,一时无力插手此事,只表示可以继续卖一批军火给他。李烈钧得电大喜,立刻安排再次购买100万的军火。从秦时竹武力对抗俄军的行动中,李烈钧品味出了枪杆书的重要,他决心再次加强赣军地力量,万一和北洋军开战,也有力量和心里准备。
十天的临时停战期满后,果然不出所料,俄军又提议再次停火10天,希望以此来麻痹国防军的注意力,以便他们乘虚而入,他们压根就没有想到,他们地各种电报早已被国防军破译了。
“大帅,根据最新截获的电报,敌人已经基本集结完毕,明日起就可以陆续装车,估计2月12日到达满洲里、海拉尔一线,同时对方还严令哈尔滨的守军,加紧构筑防御工事,准备应战,但要求不要主动进攻我们……”
“果然是不甘心啊!”秦时竹冷冷地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现在看来是千疮百孔,部队运动到哪里了?”
“主力已在吉林集结完毕,并且休整了三天,随时可以出发,战车部队也都在当地待命!如果明天早上出发,12日同样能抵达目的地,开始对俄军东路集团进行攻击。”
“明早太晚,战车万一在路上耽搁怎么办?今天就可以出发,命令范曾文即刻出发!”
“是!
“满洲里和海拉尔的防御工事构筑得如何?”
“已经相当完善,为了抵御敌军,焦济世的34旅构筑了三层防线,准备靠纵深防御来迟滞和打击俄军,他表示,战事一开始,就立即掐断中东铁路的运输。”
“很好,弹药补充够了吗?”
“弹药是充足的,火炮也补充了一些,但重炮地数量没有增加,是不是?”
“这是没有办法地事情,如果我把重炮部队派遣过去,哈尔滨的守军必然发觉,我们就失去了突然性和隐蔽性。”秦时竹摆摆手,“战役地重点不是这里,重点在外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