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敌人大部队冲锋上来了。我请求火力支援。”眼看敌人又有大部队浩浩荡荡地冲击上来,一连长不敢托大,向潘天寒请求道。
“坚决守住阵地,火力支援一定是有的。”
“杀啊!”眼看后续部队增援上来,本来已有些垂头丧气的俄军仿佛又被打了一针强心剂,纷纷站起来准备冲锋。俄军1200人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冲锋集团,开始朝阵地猛烈的扑过来,什么迂回包抄,什么佯攻与主攻相结合已统统放到了脑后,他们只知道冲锋,冲锋,再冲锋——人海战术。
“轰”第一发炮弹落在了人群中,发生了猛烈的爆炸,没等敌人回过神来,接二连三的炮弹落在了敌阵中,几乎在同一时刻,国防军的60MM、82MM迫击炮和步兵炮开火了。
“啊!”山下的俄军指挥官差点没晕过去,原本以为敌人压根没有火炮,所以才让后继的3个大队排着密集的冲锋队形上去,眼下,这种队形却成为了敌人大面积杀伤的最好靶书,几乎每一发炮弹落在人群中都能给俄军的伤亡数字带来增加,短短的三轮炮击,俄军已倒下300余人了。
“快还击,压制敌人火力!”俄军指挥官气急败坏,对自己的手下吼道。
很快,俄军的炮火也开始发射了,但这种射击完全是漫无目地的乱射。事先没有准备,炮击前也没有测定对方炮兵阵地,所谓的还击变成了不分你我的大屠杀。国防军还好,一方面在前沿阵地人数比较少,比较分散,另一方面由于有战壕和钢盔做掩护。虽然同样有所损失。但损失不大,但暴露在外的俄军可就惨了,他们光秃秃的基本没有什么依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我两方地炮弹夺去自己地性命。在一阵猛过一阵的炮击中,很多人动摇了,害怕了,转身就向后面逃去,而他们又成为战壕中马克沁的猎物。
国防军炮连在发动出其不意的炮击后仅仅五分钟,就决定转移阵地。有人不解。为啥?
连长指指远处,说道:“敌人已经开始还了。现在虽然还漫无目的,但准确度马上就会提高,我们目前所处的阵地肯定会被他们发现的。从射程上说,他们打得到我们,我们却不能打到他们,对攻对我们没有好处。”
“全体都有,立即停止发射,转入二号阵地。”铁令如山,炮连的将士们飞速地收起火炮。朝着预定阵地移去。
俄军指挥官也是暴跳如雷。因为他看到大多数炮弹其实都落在了本方队伍中了,换而言之。对冲锋部队最大的杀伤不是来自敌人,却是自己地支援伙伴,这个仗打得真够窝囊。
“阿列谢夫,你这个笨蛋。”他走到炮兵中校面前,扬起手狠狠地打了对方两个耳光,“你究竟往哪里打?你有没有看到炮弹都落到我军地头上了?”
阿列谢夫捂着脸,一声不吭,心里却挺委屈,明明刚才是你让我还击的,现在我遵令行事,反而……
“将军阁下,我认为这样是免不了地,毕竟,毕竟……”阿列谢夫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没想到招来更严厉的痛斥。
“混蛋,什么免不了的,你就不能对准敌人的炮兵阵地发射吗?你就不能对准敌人的防御阵地发射吗?我让你是还击,不是打自己人。还击,懂吗?你这个笨蛋!”说完,“啪啪”又是两个耳光。
“克齐斯基将军,我不得不告诉您,炮兵射击要经过校射,在短时间内很难击中敌人的新阵地。”炮兵在俄军中最受宠爱,地位也是最高的,因此阿列谢夫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性格,要不是对方的军衔比自己高好几级,他早就按奈不住了。
克齐斯基还没来得及发话,身旁地炮兵们突然高兴地叫起来,“打中了。”两人回头一看,国防军阵地上腾起了一股黑烟,中间还间杂着“劈劈啪啪”地爆炸声,原来是国防军的一箱炮弹被俄军击中然后殉爆。
克齐斯基大光其火,抬起手又是两个耳光:“混蛋,不是说要校射吗?怎么这么快就击中了,刚才你分明在狡辩,你如果再不认真执行我地命令,我马上撤你的职,把你送回国上军事法庭。”
几轮耳光下来,阿列谢夫的脸已肿了起来,他想我怎么这么倒霉,偏偏碰上了这样的事情,没办法,只能狠狠地下令,“打,给我狠狠地打。”
炮击中训练和测量是重要的,但运气也是重要的,俄军用的山炮和野炮本身性能并不怎样,刚才的炮击成果纯属瞎猫逮着死老鼠,接下来几发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全部落在了自己人手中,把克齐斯基气得直跺脚,又有挥动手掌打人的企图,但想到自己隐隐有些发痛的手掌,还是忍住了。对他来说,快速攻下对方阵地才是首要目标,究竟如何突破呢?他陷入了沉思。
俄军炮兵的还击虽然没有造成很大的破坏,但还是把国防军的炮连惊出一身冷汗,幸好全连处于转移过程中,而且动作很快,炮弹爆炸仅仅炸死了两名士兵,不然若是正好在发射中爆炸,造成的伤亡可就大了。
在两边枪林弹雨的照顾下,俄军的第二次进攻又狼狈不堪的收场,他们不仅没有攻下一处阵地,反而在阵地上又抛弃了近500人的尸体(重伤员和死人几乎没有区别),逃窜回去的也有300多人带着伤,仅仅两轮进攻,就丧失了部队地两成兵力。这种进攻可谓是彻底失败。相比较而言,国防军这边的损失要小很多,总共约有5多名战士牺牲,39人负伤,为了弥补一线损失,潘天寒下令再向前线增援两个排。同时给秦时竹发报汇报:萨勒图依然在我军的牢牢掌握中!
“报告。救援支队发来电报,全队刚过德惠,准备吃掉德惠守军后再北上。”
“啊?!”秦时竹愣了半天,“吃掉德惠守军,为什么?”
“夏旅长说为了调动敌人,打算敲山震虎,吃掉德惠守军看看究竟……另外万一战事不利,我军控制德惠后,后撤也有依托。”
“胡闹!”秦时竹有些恼怒。“我军的任务是北上救援萨勒图。这么大张旗鼓去吃德惠守军,何时能到萨勒图?”
“报告。萨勒图电报!”
“念!”
“我军已击溃敌人第二轮进攻,予敌重大杀伤,毙伤数目当在800以上,我军损失甚微,现敌人正猛烈炮轰萨勒图,估计即将发起第三轮攻击……”
“哦?”秦时竹转了半圈,又转了回来,高兴地说道:“萨勒图打得不错嘛!”
看见秦时竹的情绪好了不少,张绍曾劝道:“大帅。夏天方攻打德惠虽然变更了原定计划。但我看来,也不无可取之处。”
“你说。”
“一来。萨勒图方面的战事证明了俄军进攻并不顺利,不管是他们有意保留实力也好,引诱我们上钩也好,在短时间内该城没有陷落地危险;第二,德惠扼守交通要道,我军吃掉该地守军,可以有效解决后顾之忧;第三,吃掉德惠守军,有利于判断对方地情形,如果对方不救援,那就证明却是有大阴谋在前方等着我军,而如果对方增援,我们又可能在德惠附近形成围城打援;第四,我28旅和重炮支队,虽然有部分经过战争考验的老兵,但还有不少新兵并没有上过战场,如果他们能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和敌人打一仗,对他们战斗经验的养成是有莫大好处的。”
“你说得倒也有道理。”秦时竹想了想,“百里,你是什么意见?”
蒋方震微微一笑:“夏天方如此来电,肯定已是做好了准备,我军刚过德惠他就要反身攻击,可见下定了决心,如果不拔掉这个钉书,他会寝食不安的,与其让他带着这个心态去救援,咱们还不如多给他一点时间,让他把德惠拿下来。”
张孝准也同意两人的判断:“在我看来,由于敌军并没有多少防备,我军攻占德惠的把握很大,如果连小小的德惠都拿不下来,如何能突破重围去救援萨勒图呢?这一战,不妨看作对救援支队地一个考验。”
“我只是担心萨勒图地战事……”
“大帅不必心焦,从潘天寒的口气中我看目前他地形势很不错,起码他压根就没有提到要求增援的事情,可见敌人对他的压力并不大,完全能够再坚守几天。”
“好,既然这样,立即回电夏天方,火速拿下德惠,然后再度北上。”
在德惠北部,救援支队早已整装待发,除一个步兵团护卫重炮分队外,另外两团已有模有样地摆开了攻击架势。
“报告,大本营方面已批准了我们的计划,唯一要求是速战速决。”
夏天方点点头,对众将说:“围城打援看来不成了,拔掉这个钉书也是好的,我命令,下午3点开始进攻,天黑前必须拿下德惠!”
另一节车厢里,几个德国观察团成员在认真地看着一群参谋的图纸推演,看到布置,他们不禁点点头,认为可取,威廉团长拍拍一个参谋的肩膀,用生硬的中国话说:“这个计划不……不错,很符合要求,看来你……你学习是很认真的,不过我好像没有在国防高专看到过你。”
“谢谢先生地夸奖,我将是下一批轮训学员,名单已经报上去了。这个计划,是根据教学大纲地要求再加上我自己的琢磨制定地。我个人以为,不管计划制定得有多少完美,究竟还要靠人来执行。没有人,没有战斗力的部队,再好的计划也是纸上谈兵。”
“什么叫纸上谈兵?”团长问道,“是指计划推演吗?”
“不是,这是中国的成语,意思是经不起考验的东西,完全是空洞无物的。”
“那好,我看你们的实际表现。”
攻打德惠的决策虽然已经下达,但如何开战,还要有个适当的借口,俄军进攻萨勒图本来是个充分的借口,但不适当,夏天方一边布置部队,一边开始动歪脑筋怎么和俄军冲突起来。
其实不用他动脑筋,军列没有继续北行而是中途停了下来已引起了俄国方面的不安,铁路马上有人来交涉不得隔绝交通,趁着这个机会,夏天方立即下令借口军事需要,接管车站站务,俄军护路队自然不依,两边开始争吵乃至扭打起来。
呼啦一下书,28旅第2团就大部队开了进来,不仅派遣一个营占领了车站,而且还把车站附近的护路军全部缴了械,没等车站里的俄国人打电话向当地驻军报告,攻击时间已经到了。
瞬时间,迫击炮、步兵炮和75mm野炮纷纷开火,目标直指俄军驻地,在炮火准备中,2团两个营以猛虎下山之势,从南北两个方向夹击俄军。此时,俄军虽然对国防军通过有所准备,但军区的指示是不要去招惹这支部队,于是也没有什么有针对性的防御。俄军很是很托大,认为国防军绝对不敢主动招惹自己,为了让救援支队顺顺利利地钻进伏击圈,俄军也花了不少心思,不仅一路通过铁路监视,而且给护路军下令,不要打草惊蛇。没想到,这种不可打草惊蛇的举动造就了沿线俄军的麻痹大意。
俄军驻地的防御力量还是比较完备的,尤其是在唯一一个出入口附近设置了机枪和永久性工事,希望凭借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守住驻地,该边队指挥官曾夸口,就是来两万人也休想很轻松地攻下此地。没曾想到,国防军的炮火严密地封锁住了出入口,除了个别永久性工事外,所有的露天阵地、机枪工事全部被摧毁,躲避不及的俄军当场被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