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不错吧,人才总是在一开始就闪光。”回去的路上,葛洪义和秦时竹聊天。
“那是自然,不然怎么一步步成长为参天大树呢?真正的人才,绝对不是因为偶然而浪得虚名的,无论他在哪里,总是能很快脱颖而出。”
“在我们这里,一定要好好吸引住他们,以为将来之图。”
“这是当然,不但要留住人,更要留住心。”秦时竹想了想,“还有不少的人才在青年时代都参加了革命军,一定要想方设法把他们招来,更要千方百计把他们留住。”
“已经在的这些怎么办呢?莫非真的让他们上战场?”
“战场是肯定要上的。”秦时竹坚定地说,“成为一个军事家就是要在战场上一步步地锤炼,当然,现在情况特殊,他们接受的训练不系统,我会好好安顿的。”
“去陆尚荣那?”
“是,过些天我给他打个招呼,让他看着这些娃娃,千万不要有什么闪失!”
“又要给他加负担了,光一个陈若愚就够他受的了。”
“那也得这样办。这些青年都是怀着一腔报国之志来的,如果不让他们上前线,只会寒了他们的心。我还得交待云山把他们好好练练,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千万不能马虎。”“对了,蓝天蔚曾是拒俄支队支队长,对学生军有特殊的号召力,咱们一定要把这个名字打响。”秦时竹乐呵呵地说,“至于他们来了是不是去蓝天蔚那里,那就是我们说了算喽。”
回到都督府,第一个要紧的电报是有关北路军的,蓝天蔚已派遣前锋入宁城,大部队在夜里能到建平外围,有关革命军的消息也放风出去了。估计姜桂题一两日内就有反应。
第二封电报却是山海关方面来的,“据侦查,敌人援军已到,为第一镇旗号。眼下尚无动静,估计不日将会向我军阵地发起进攻,我部已做好充分准备,坚决击退来犯之敌。”
“动作好快啊?”秦时竹有些惊讶,“老袁这么快就上钩了?”
“我本来也十分怀疑,但是从察哈尔传来的消息也证实这是真的。”葛洪义告诉他,“近来察哈尔和归绥地区清军调动频繁,王永庆率领巡防营去了察哈尔,据说还分兵去了绥远。林雷”
“绥远?那里也有动静,阎锡山搞出名堂来了?”
“不是。是归绥新军起义,他们是在内蒙古同盟会员宣传鼓动下爆发的,和山西方面联系不大。”
“这是个好机会,绥远是此次作战的目标之一。如果北路军进军时有得力地向导,肯定会事半功倍,你要联系好,可以给他们一些钱财和军火,就用我们缴获的那些好了。”
“行,我就让白毓具体负责。”葛洪义很快应承下来
就在秦时竹等人为革命筹划时,另一个革命伟人也在为中国的未来谋划着,他就是中国同盟会的总理——孙中山。
为迅速组建一个中央革命政府,孙中山在游说美国朝野之后,又转赴欧洲。经英、法等国,于11月下旬动身回国。在归国途中,孙中山具体地考虑了建立共和国地问题。经过近一个月的颠簸。他到达了香港,与胡汉民、廖仲恺等人会晤。
胡汉民看到革命阵营内复杂的情况,担心孙中山到了上海、南京,虽会被拥戴为总统,“而无兵可用”,极力劝孙中山暂缓北上。
“总理,此时此刻。北上并非万全之策。”
“哦?这是为何?”听到胡汉民说出这种话。孙中山极为惊讶。
“如今命令正未易行,元首形同虚设。各地实力派纷纷拥兵自重,我怕您到了南京,照样指挥失灵。”
“总理,我也这么认为。”廖仲恺赞同胡汉民的意见,“展堂现在已担任了广东军政府的都督,基本掌握了该省,广东富庶,我们可以借此练好兵,积蓄实力,再成南北统一之格局。”
“你们两个都是这么想的?”孙中山没有表态,只是问面前这两人。
“是的,先生,请您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建议吧。”
“不行!”孙中山当即否定,“你们这么做,置革命大业于何地?”
“先生,您有所不知,我们这么做正是为了革命。”眼看孙中山不同意,胡汉民急了,“您不知道,现在乱成什么样子。前次在南京,为了大元帅的事情,克强和黎元洪之间闹得很不愉快,这次,明明南北停战议和,东北秦时竹却置若罔闻,坚持要开战,弄得谈判的伍先生很是尴尬;另外,虽然都宣称自己是革命派,但一个个拥兵自重,根本调遣不动,我地意思,如果我们没有自己的军事力量,局面有失控的危险。”
“以形势论,沪宁在前方,不以身当其冲,而退就粤中修战备,此为避难就易,吾辈的革命精神难道局限如此?”孙中山有些激动,对两人说,“正因为革命阵营内部分歧严重,我才需要更加抓紧北上,希冀形成一致,而我若不至沪宁,则此一切对内对外大计主持,绝非他人所能任。”
“总理地意思是好的,胸襟是博大的,但我担心那些地方实力派未必能接受,还有袁世凯也是一个大问题。”廖仲恺真诚地劝说。“不对,今之大患即在无政府,如能创建政府,则满清政府固必倾覆,即便袁世凯亦未必能支撑。”孙中山斩钉截铁地说,“我意已决,明日就动身去上海,也不去广东停留了。”
“那我陪您去吧?”胡汉民见孙中山主意已定,当下也不再坚持。
“广东的事务谁来负责?”
“要不我陪先生北上吧?”廖仲恺主动请缨,“展堂还是经营粤省为紧。”
“我陪先生北上更好。”
“我看你们也不用争来争去了,展堂的意见很好,就由他陪我去,仲恺就先代理都督一职好了。”孙中山最后拍板,确定了行程。
沈阳,秦时竹正在秘书长左雨农的协助下处理各种公文,禹子谟兴冲冲地来了,进门就喊:“好消息,好消息!复生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能把你乐成这样?”秦时竹停止了手里的活,笑呵呵地问他。
“太炎先生回来啦!”
“真的?他现在哪里?”
“他前夜从日本乘船出发,今天清晨到了大连,稍事休息后,于明日一早乘火车来沈阳,估计下午能到!”禹子谟兴奋地说,“我一接到电报,就来告诉你,想不到你比我还急。”
“好好。”秦时竹转过头跟左雨农说,“明日下午我和政府全体人员去车站迎接,今天还麻烦你派人去布置一下场地。”
“好的。”左雨农答应地很爽快,突然又小心翼翼地说,“都督,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我看您就不要去了,免得又有什么阴谋发生。”
“诶,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秦时竹笑了,“我会让家珍他们多安排保卫力量地。”
第二天下午,沈阳车站已是人山人海,大家都朝着火车来的方向焦急地等待着、盼望着。按照秦时竹的吩咐,左雨农仔细地布置了场地,安排了警卫。不到一天功夫一切就安排得井井有条,让人不得不佩服他地组织才能。
“呜!”火车拉响了汽笛,它就要进站了。“哐当”“哐当”,随着列车速度的放慢,车轮撞击铁轨声音也随着变缓,终于,它稳稳地停了下来。
这趟列车并非章炳麟的专车,同车而来的还有大批民众,很明显,他们一下车就被这个架势所吓住,丝毫不敢停留,只有个别胆子大的,猜出车上可能有重要人物,打算夹在人群中驻足观看。不多时,其余车厢的人群已散得差不多了,众人还在翘首盼望着。
终于,六号车厢打开了车门,这是一节上等车厢,布置和舒适度明显要优于其他,自然乘客也要少于其他车厢。今天,这节车厢除了章炳麟和他的随从外,就没有别地乘客了。此时此刻,他也十分激动,辽宁虽然不是他地家乡,但毕竟是他的祖国。眼看着这生他养他地土地在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怎能不激动万分呢?就在刚才,车一停下,他就想下车,是随从拉住他,说这是禹子谟的吩咐,让他稍等片刻。
透过车厢玻璃,他看见了欢迎的人群,他万万没有想到,秦时竹居然给他安排了这么大的场面。想着素未谋面的秦时竹,他心里不禁在揣测,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呢?相比孙中山、黄兴、黎元洪,秦时竹在武昌起义以前并不出名,这是一个多少带着神秘色彩的人物,突然间成了东北的最高首领,手下还有那么多的士兵和先进装备,他更加萌发了想见识一番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