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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张聪的眼睛立马放出光芒来。他连忙说:“好吔,好吔,那就麻烦你老人家帮帮忙,把这事搞掂吧。我今晚回去就跟我老婆说这事,能去聚聚就是好啊。”
朱雨深这时忽然想起来什么,他问张聪:“组织这次活动的人有没有说要邀请我去呢?如果大家都不欢迎我去,你偏要拉着我一起去,恐怕不太好吧?”
张聪说:“怎么会呢?他们早讲过了的,让我负责通知你,并说你一定要去捧场,因为你以前可是一学霸啊。你去了,大家才觉得这个聚会搞得有意义呀。”
吃过饭之后,几个人又回到后面的菜地,开始忙了起来。张聪来帮忙之后,这项工程的进度便比之前快多了。
肖母显得很高兴,她说这些铁丝网都是花钱买来的,之前她还担心到晚上这个活都结束不了,那就要把材料运回家,放在地里怕被人偷走。现在看来不用担心了。
一会儿后,张聪接了个电话,朱雨深听出应该是他老婆打来的。讲了几句后,张聪就走到前面河埂路上通话去了。
朱雨深听到好像是他老婆在抱怨什么。打完电话后,张聪继续回来干活,大家沉默了一阵子。此时河埂上来来去去的车子制造的噪音以及行人们的讲话声,都变得大了起来。
不经意间,有两个小妇女穿着连衣裙打着花伞,有说有笑地从他们身边的小路上经过。
张聪便放下手上的活计,盯着人家看了好久,之后一直在发着呆。直到朱雨深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
他说:“唉,镇上的女人就是比住在下面农村的女人会打扮些。你看,刚才这两个妖子看上去还蛮诱人的吧?
实际上呢,她们的长相都只是一般般,因为她们都住在我家时,我动不动就能看见她们呀。
平时在家呢,她们也不大打扮,但是只要露脸的机会来了,比如外出什么的,她们就打扮得让你不大容易认出来了。
我老婆跟她们在一起处的时间长了,也跟他们学坏了,现在也开始搞打扮了。不过呢,她打打扮以后,效果还不错。现在我们俩一道走出去,我觉得不怎么丢我的脸了。
你知道以前是怎么回事吗?你的那个心直口快\嘴巴能的同事金君第一次看到我和我老婆时,他竟然错误地认为我老婆是我请的私人保镖!
我当时气得不行,我反问他,我张聪就这条件,需要请保镖吗?能请得起保镖吗?金君说请倒是请不起,但是身边的这个确实太彪悍了,不是私人保镖,可屈材了啊!
雨深你评评理看,他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张聪本来就已经够惨的了,暗恋的人露露没娶上,关键她又不在人世了;我委屈求典,为了传宗接代,娶了这个老婆,却被那小子讽刺成这样,你说我的日子还怎么过?
想我张聪,要论长相,比你朱雨深可能还要帅一些,更别提金君那小子了,你看他身上、脸上哪有什么肉啊!
但是,就是因为自家条件不行,老头子懒又没眼光,没有趁早到黄镇街来搞房子,结果就把我给害了啊。在这一点上,我老被人挖苦、讽刺。老同学,我日子难过啊!”
朱雨深说:“你刚才不是说现在你老婆已经学会打扮了,打扮过的她比以前好看多了吗?怎么还有人要讽刺你、挖苦你呢?”
张聪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嘛。现在,咱也够多上普通的人标准了。尽管我老婆打扮要在家庭开支中额外多花一笔钱,我也是在所不惜的。
唉,这人啊,真是不能比,一比起来真是气人啊!雨深你想啊,金君这个小操子以前真是寒酸的不行,家里穷得叮当响,恐怕都不如我张聪。
照那样下去,我娶一个不咋样的老婆,那他就将娶不到老婆!但是后来这家伙却走了狗屎运,在有钱人金胡的的独生子挂了以后,他竟然做成了金胡子的儿子,说是老金二十多年前跟他妈做了好事,结果就有了他。这事也真够搞笑的!
不过呢,人家的日子是扎扎实实地变好了啊,而且还娶了个貌美如花的老婆,小日子过得很幸福。
一想到他这个操子,我心里就不快活。心想我咱就这么背呢?自身的长相能力什么的并不比他差,但是就是因为出身不行,就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不窝火吗?
所以啊,我现在动不动就跟老头子老娘发火,骂他们太没用了,害得我跟着受罪、受穷,直到把他们骂得眼泪直淌才肯罢休。”
朱雨深听到这里便停下了手中的活,准备反驳张聪几句。但是一时又不知说什么,怎样才能把握好分寸。
这时只听肖母在他们身后说:“张聪你怎么能那么说呢?你现在怎么样是你自己的事啊,跟你父母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能骂自己父母呢?你也太不孝了吧!”
张聪回过头说:“哎呀,我差点都忘了你老人家还在身后,一直在听着我们俩聊天呢。有些话呢,只能是在我们两个哥们之间吹吹,给别人知道了,就比较麻烦了。
你老人家可别跟人家讲我骂自己家老头老太,把他们骂哭这件事啊!总的来讲,现在我要好些了啊,因为我老婆变得以前好看些了啊。
实际上呢,像我这样的人也蛮多的。我们看到人家年轻漂亮的嫂子时,回去跟自家的内人一比,内心就有些不痛快,觉得自己吃亏了什么的;
但是见了比自己内人丑的或是身材长相都不能看的嫂子时,心里就又平衡了,觉得自个儿也不算混得差,日子还有些过头。
呵呵,讲起来,还是雨深你比较爽啊。你的出身比我还差,你老婆的样子比我老婆可好看多了,但就是胖了些。
不过我还是有一个问题没搞懂,你们结婚也好几年了吧,怎么到现在还没要小孩呢?你看我女儿都上幼儿园了,金君这个操子也快当爸爸了,你们夫妻俩怎么还没动静呢?
难道你们夫妻俩是图两个人过日子自在,一直不肯要的吗?我劝你一句,孩子是越早要越好啊。像我们这些人,多半过几年还要生二胎的,所以大的要早点生,这样才不至于太累,养起来轻松些。”
朱雨深和肖母听了这些话都低下头默不作声,因为肖蓉不能生育一直是他们家的一块心病。不知道内情的张聪把这事拿出来讲,也算是触到了他们的痛处。
停顿了几分钟后,朱雨深忽然发现身边来了一个农妆艳抹的女人和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那女人眼睛很不友善地看着他,以及干活干得兴起的张聪的背。
朱雨深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来者是谁。他没吱声,继续去帮钉柱子的张聪打下手;肖母也没吱声,她大概也不认识来的这个女人和小孩。
接下来,这个女人在地上捡起一根小棍子,上前来就打在张聪的后背上。这让朱雨深吃惊不小,但同时他也明白了来者是谁了。看来这个女人打扮之后,确实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挨了打的张聪回过头,一看是自己老婆,他立马就火了。他吼道:“你干吗呢?在这里打自己老公,你发神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