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作为一个天生丽质的少女,许晓娟开始并不买班主任的帐。她觉得那个挤过来的下身很讨厌,那满嘴的烟味也让她受不了,所以她本能地往里躲。但她越是躲让,班主任就越往她身上凑。以致有时都把另一个女生挤到了墙边,也挤得她骨头疼。
后来,许晓娟想了一个办法,就是自己坐里边靠墙的座位,让其貌不扬的女同桌坐外边。班主任看见她换了位子后,狠狠地瞪了她们几眼,从此他就不来这里坐了。她和同桌皆大欢喜。
随后的日子里,班主任还是常在她的课桌边徘徊,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她却装作没看见,自顾自看书写字,但心里却暗暗高兴。这种微妙的关系一直维系到了初三下学期。这期间别的女生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她们还怪班主任偏心,怎么单单就对这个傲的女生这么上心?
后来,当许晓娟发现自己暗恋的那个成绩又好人又帅的男生,竟然给另一个女生写情书时,她心都碎了。她恨透了这对男女。于是,她渐渐地对极力呵护自己的班主任有了好感。
上课时她也不再低着头,而是抬头看着满脸油渍的班主任在讲坛上吹得天花乱坠。班主任见许晓娟已然对他产生了兴趣,读懂了她的眼神,他很高兴。于是课下不断参考资料,上课时使出浑身解数表演。这也使他跃居为最受学生欢迎的老师。不管男生还是女生,都觉得他的课真是上的越来越精彩。上课时,每个人都竖着身子听得出神。以致于不觉间下课铃就响了。这番景象在本校是少有的。
初三下学期开始,许晓娟已换作跟长相妖艳的文艺委员同桌。她还是习惯性地坐里边靠墙的位置。早读或自习课时。班主任来巡视,又坐到她们俩的位子上。轮番和她们俩说着话。文艺委员似乎对这个老男人很感兴趣,此时她都是尽量往他身上贴。所以许晓娟坐着感觉比平时还宽松。
也难怪,这些涉世未深,心灵纯净的花季少女,面对一个博古道今,上课时天文地理、经史子集信手拈来,成熟、稳重加幽默的男人是很容易动心的。
当时就流行一种叫“大叔控”的说法,就是小女人愿意找大叔般的成熟男友。因为他们相对于同龄的年轻男子们更有经济基础,更有安全感。许晓娟知道。本校的那些年轻男老师们,在教学上绝对达不到如此高的造诣。于是她再发现文艺委员和班主任坐着的身子贴在一起时,心里就酸酸的。
终于有一天,她豁出去了,偷偷把自己的书包换到了外边。
文艺委员发现后和她大吵了一顿,结果还换了回来。文艺委员比许晓娟具备更多的优势。虽然她的成绩一般,但她能歌善舞。平时搞活动,加上开班委员,她接触班主任的机会比许晓娟多多了。见此情景。许晓娟只能无奈地叹息。
五一节过后来上课,班主任说节日期间县教委组织了一批优秀教师去黄山公费旅游,他有幸成为其中一员。玩的过程中他还去了以前的高徒、前年考入黄山卫生学校的一位漂亮女生那里住了一夜。他炫耀的意思溢于言表。许晓娟和文艺委员听了却都涨红着脸。上第二堂副课时,两人不约而同偷偷地哭了。
事后。她像着了魔似的,一日不见班主任就如隔三秋。眼见文艺委员等女生课下自由进出班主任家,她也极度受不了。但她自信地认为。自己在班主任的心里还是有较高的地位的。所以她就强悍地以请教题目为借口去他家。
第一次去他家,看到他们夫妻的结婚照上他那端庄美丽的、在邮局上班的老婆时。她不寒而栗,心里不舒服了好一会儿。班主任很体贴地给她倒水。拿糖果,然后手把手地教她。几次一去,两个人心有灵犀一点通,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边缘性性行为。谁知两个人正在火头上的再一次私密相拥,竟然被他老婆发现了,还闹得满城风雨。不用说,结果只能是她黯然地离去。
后来她到苏南打工,在这个众口烁金、积毁销骨的社会中,别人逐渐地把她骂成连妓女都不如的人了。在皖北侉子欺负她时,她真想一死了之。但这时家里正好不断打电话给她,叫她寄钱回去。
妹妹还在读小学,又赶上母亲开刀,父亲得在家照顾母亲。母亲在电话里跟她说家里油都没得吃了。她听后整整哭了一个晚上,她叹息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身子都差不多支离破碎了,还要充当家里的顶梁柱,连放弃自己生命的资格竟然都没有!她此时真希望天上降下一名天将,来保护自己,让自己躲在他的怀中哭泣。
正好此时,本镇的在附近工地上做小工的,三十七岁的光棍吴宝闯入了她的生活。吴宝打退了身材矮小的、畏琐又奇穷的皖北侉子后,自然把她揽入怀中。那时她觉得自己身在异乡,饱受欺凌,吴宝宛然已成了她坚强的依靠。相处一段时间后,吴宝把她带回了他老家。
那日他们先一起乘火车到芜湖,接着坐两个小时的汽车到了两县交界的山区,再走半个小时的土路,才到了吴宝的家所在的村庄。那是一个散落在山边上稀稀拉拉十来户人家的村庄。
吴宝曾告诉她,他上面有一个大他十岁的姐姐嫁到了江北,老头已经过世。家里平时只有七十来岁的老娘一个人过日子。虽然来之前她已做好心理准备,但和吴宝一路走过来,她还是越走越失望。
首先,这个夹了一两幢楼房的村庄太闭塞、太落后了了;其次吴宝家的房子还是青砖小瓦的老式破旧瓦房。进门后,她看到屋里又脏又乱,一个白发的脏老太婆在给小鸡的水葫芦里放水。吴宝叫了一声妈,然后跟老太婆说她是他带回来的对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