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rì一大早,官军继续向前进发,在前进了四十来里路后,天sè已晚,此时已经来到了临洮县城之外,大军这才重新停下,开始安营扎寨。
很快地,一座座如蘑菇般的营帐就树立在了县城之外,赶了一天路的兵卒也就开始生火作饭,准备好生休息一夜了。因为有前rì的捷报传来,官军上下都很是得意,行事也就更多了几分的张狂,没有了之前的谨慎。周围的山林之地,也没有什么斥候赶去探个究竟,整支队伍就歇息了下来。
而要是有人去到数里外的山林隐蔽之处探看一番的话,他们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因为就在那几处山林里,盘踞着数队以千计的轻骑兵,这些人都静静地藏身于密林之中,马儿也被扎住了嘴,不走近了根本发现不了他们的存在。
这些人中的为首者,则不时地看着天sè和临洮城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的到来。
而官军显然没有想到离自己不远处就埋伏着这么些人,依然故我地干着杂事,直到天sè彻底暗下来,兵卒们才各自回营休息,绵延数里的大营也随之安静了下来。
用过饭后,马越就给自己的兄长打了个眼sè,两人趁着父亲马腾安排人手巡视这边营寨的工夫,凑到一起秘密商议了起来。马越脸上露出果决之sè:“大哥,我们必须尽快下手了。不然再让大军继续前进,只怕很快就会与羌人正面遇上了,到时再想挽回就难了。”
“可是……爹在我们身边看着,我们有机会去做这事么?”马超有些为难地道。因为知道马腾不会同意他们行此悖逆之事,所以两兄弟并不曾把意图说出来,这就需要背着马腾去做成此事了,而这在如今的营里的确有些困难。
“今夜两更之后,待爹睡下了,我们再去!”马越一咬牙道:“事情不能再拖了!”
“好,就照你说的做!不过……这事实在太过凶险,就由我一人去做吧,二弟你还是留在这里等消息为好!”对马越这个弟弟的见识和谋略,马超已经相当佩服了,所以即便是行此大逆之事,他也没有任何的犹豫。但是,他却不希望兄弟冒这个险。
但马越却立刻摇头拒绝了:“不,我要和大哥你一起去!这事是由我提出的,怎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呢?虽然我武艺远不如大哥你,但这几月里也有不小的长进,自保还是可以的,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马超见兄弟坚持,也就不好再说不让他去的话了,只得点头:“那到时候一切小心。我们兄弟联手行事,一定能把一切都办得妥妥当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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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入二更,官军营中就显得更加的静谧了,秋风吹过,让人更感寒冷。所以除了那几个守夜巡营的哨兵之外,大营内外几乎不见半个人影。而在这时候,两个身影就悄悄地从马腾所在的西边军营偷出,直往位于连营中间的帅帐而去。
这两人自然便是马越和马超兄弟了,此时两人都已换上了深sè的夜行衣物,扎紧了袖口,背着刀和弓,弯腰从一个个的营帐边上经过。当看到三五个手持火把和兵器排成一队的兵卒过来时,他们立刻就隐藏到了暗影之下。等人走过之后,才继续向前。
两人凭着对官军布营的熟悉,以及谨慎的行动,在半晌之后终于来到了中军大营之前。但随后两人就有些无奈了,在帅帐之外,是一片很是开阔的空地,两边还插着数根熊熊燃烧的火把,把这一带照得如白昼一般。
虽然这里附近没有兵马看守,但马越他们还真不敢冒这个险冲过去,谁知道暗地里有没有守卫呢。“白天还真看不出来,原来这帅帐居然如此难以靠近,看来我是太过想当然了,以为可以轻松把人干掉!”马越心里不无丧气地想道。
“我们去后面各处看看,有没有可乘之机!”马超却并没有因此就生出退缩之意,贴近兄弟的耳朵小声地道。对此马越没有其他意见,于是兄弟二人继续小心向后摸索,希望能找到一个空隙。
而事情也果然没有让马越失望,他们在转到帅帐后面时,果然就发现这里并没有如前方般树着火把,足以让他们悄悄地摸进去了。其实这也不是耿鄙或是他的亲卫不够小心,毕竟他们身在数万大军的保卫之下,试问有谁能如此轻松地直接摸到帅帐里来呢?
马家兄弟二人停下身子,然后对视一眼后便想上前。可就在马越即将窜出去时,他的身子却被马超给拉住了:“等下,有人过来了!”听到这话,马越赶紧缩回到了yīn影之中,然后大为不解地看向西边——那声音传来之处。要知道此时已过二更,帅帐里也是一片黑暗,耿鄙早已入睡多时,怎么还有人来造访呢?
但在看到来人的打扮之后,马越就有答案了,因为这一行来的十来个人居然也同他们兄弟一般是穿着夜行服,拿着兵器的,其来意不善哪。但更让马越他们惊讶的还在后面,就在这一行人出现后,另一边也冒出了十多名夜行人,也是一般拿着兵器!
两兄弟见了心下更觉古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一夜竟有这么多人如约好了般纷纷出现在这里,这也太巧合了吧。但世事的玄妙也就在此了。
既然发现有同样目的的人出现,虽然不知其来历,两兄弟还是决定先静观其变,所以便藏在暗处看着。而那两路人马显然就没有两兄弟先到的优势了,他们都来不及躲藏,只得相互对峙了起来。他们毕竟都怀着不轨的企图,不敢惊扰到周围的兵卒,自然也就不敢当即就大打出手了。
就当两拨人用提防而审视的目光交锋时,一声惊呼打破了怪异的沉静:“你们是……啊,有刺客!”却是一名起夜的士兵睡眼朦胧地看到了帅帐前的两波人,当即大叫了起来。
两波人这才猛然惊觉,有人一个箭步上前,就朝那士兵攻去,其他人则立刻朝帅帐冲杀过去。这一次,两拨素不相识的人居然有了极强的默契。
黑夜里寒光闪过,那名士兵就捂着被割开的咽喉倒下了。但同时地,各个安静的营帐里却冲出了许多的士兵。这些人虽然衣衫不整,许多人手中连兵器都没有拿,但还是迅速朝帅帐奔了过去,他们必须保护主帅的安全。
两拨刺客里有人拿着兵器阻挡来救的士兵,几人则钻进了帐中。顿时,帐里传来了一阵打斗和怒喝之声,旋即,帐门突然被人一刀割开,一个只着短衣的男子在两名军士的维护下狼狈地逃了出来。
被人保护着出来,正是耿鄙。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有贴身的保镖,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离其左右。其实这也是被逼出来的,因为他以往在京时得罪了朝中权贵,那些人曾几次派出杀手刺杀,所以吃过亏的耿鄙便一直养着四名技击高手保护自己。
而看到这一幕的马家兄弟则是暗呼侥幸,要是没有这两波刺客,自己兄弟一头扎进去,只怕就得把自己搭在这次刺杀里了。
兵卒见耿鄙奔了出来,立刻就上前挡在他四周,而帅帐内外的搏斗还在继续。这两拨刺客的本事都很是不弱,即便是在官军的围攻下,依然能坚守住,让其难以寸进。但很显然地,他们的刺杀行为是彻底失败了,现在只求脱身了。
这时,帐中传来两声惨叫,随即几名黑衣人便冲了出来,他们的身上也挂了不少的彩。那两个保镖虽然被解决了,但他们自身也有损伤,而且计划彻底失败了,这让他们很是懊恼。
“走!”
“走!”两个黑衣人同时低喝一声,便要率众突围。
但已经定下神来的耿鄙岂容他们就这么走了,他尖声大叫道:“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拿一个,本官赏金五两!”
有此重赏的激励,官军们个个都勇猛了几分,那些刺客再想走就不容易了。
此时,其他各营的人马也被惊动了,一名全身披挂的将领大步奔了过来,一见这里的情况,他的脸sè顿时就沉了下来。再看到耿鄙的模样,他眉头一皱,便赶紧上前:“末将牛辅救援来迟,请大帅恕罪!”
“牛辅,今rì是你安排的守卫,怎会出这样的事情?本官一定要参你!”耿鄙看到牛辅便是一声怒斥:“还不赶紧带人把这些刺客拿下了!”
“是!”牛辅点头,指挥众军士上前拿人,很快围在耿鄙身边的兵卒都被调了上去,连那两个保镖也不例外,而他自己却退到了耿鄙的身后。对此耿鄙并没有太过留意,只是在心里盘算着事后怎么算帐,事情已尽在他的掌控下了,当然没有必要再小心什么。
不想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腰后一凉,再回头时,便看到一把刀已经深深地扎进了自己的后腰,而这把刀正持在刚刚还很是恭敬的牛辅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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