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āo二人见到马越,也略感有些诧异,他们本以为自己能得见董卓却,却怎么会见到这么个年轻人。不过他们还是进了厅堂,在自报了身份之后,很是其奇怪地看向了马越,等他介绍自己。
马越便笑笑道:“在下马越,乃是董公帐下一幕僚,今rì得闻两位前来请见,才会冒昧让两位进来的。”虽然表面上看来他还算镇定,但其实马越很清楚自己的心情,可用激动来表现了。
其实,自来到这个时代也有三年了,他也曾见过不少在历史上留下姓名的人,但无论是董卓还是兄长马超,这些人的名气都不如面前这个身材和长相都很是普通的曹cāo大,对这个在三国历史里占着举足轻重作用的大人物,马越见了他难免心里有种异样的冲动。也正是因为想见这个历史上有名的“jiān雄”一面,他才会在这个董卓并不在府中的时候请他们两个进来一见的。
正如曹cāo所猜想的那般,在将洛阳城的一切掌握在手之后,董卓便开始考虑如何使自己的行为合法化了。而这,便需要获得天子的首肯,今rì董卓就正好进了宫去向天子请这一道迟来的旨意。
“马越?没有听说过。”袁绍对这个如此托大敢与自己等说话的年轻是绝对没有任何好感的,只是轻蔑一笑后,便道:“那你家主公怎还不出来,我们上门来可是有要事与他相商的。”语气里依然带着几分盛气凌人。
对此,马越也不生气,他知道面前两人身份都不低,的确不用跟自己这么个小人物多作纠缠,便只是笑笑道:“还请二位见谅,我家主公现在并不在府中。不过若是你们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大可跟我说,有些事情在下还是能做点主的。”
“跟你说?你又是什么身份,不过一个清客而已,竟好大的口气!”袁绍心里本就憋着股火,若是见到了董卓本人倒也罢了,却没想到自己纡尊降贵地过来竟是和这么个身份低微的幕僚见了面,这让他心头更是不快,便要拂袖而去。
“本初兄,还请稍待!”那边曹cāo可就比他有耐心得多了,同时也看出了马越绝不是寻常幕僚清客的事实。若是寻常的幕僚,在未得主人允许之前,是不可能让他们进来说话的,何况看那些门前军卒对这个马越的态度也很是恭敬,其在董卓手下的地位自然不低了。
有了这个认识,曹cāo的态度可要比袁绍好得多了,他笑着冲马越拱手:“马兄既然自称能做得几分主,那在下也就不拐弯抹角地说话了。我们二人前来只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不知董公何时能将这几rì来对洛阳城的戒严一事取消了。如今,那些阉宦之乱的影响已经尽去,再这么安排数千人马总是在街上守着也不是个事哪。还有,满朝官员也是需要去各自的衙门办事的,可最近他们也不得出门,这实在是……所以曹某此来便是想听一听董公的意思了。”
“原来曹兄是因此事而来,这个我还真知道几分。”马越对于自己称呼曹cāo为曹兄还是有点小得意的,但很快地他还是按捺住了心情,继续说道:“其实以董公的本意,在将洛阳城的秩序都恢复之后,自然是要这临时的做法改变过来的。不过,想必曹兄也该知道,有时候上官行事也是要听从下面那些人的意见的,而这次便是那些随主公千里赶来洛阳救驾的军士们对于朝廷的态度很是不满,这才会让戒严一事一直持续的。
“咱们西凉的兵卒为朝廷戍守边疆多年,也曾和羌人等外族战过数场,个个都是为国立下功勋的。对此,这几年来朝廷却少有表示,不光是下面的军士,就是主公也只是被封了个凉州刺史罢了,这便已经有些寒了众将士的心了。
“但此番朝廷有难,将士们还是义无返顾地千里来救。只是没有想到,将天子迎回之后,那些朝中大人们却又对我们不闻不问了,这实在太伤众兄弟的心了。正因为如此,众兄弟几次都想要发难了,还是主公体谅朝廷的难处,才强行弹压着。现在,我们这些从西凉来的忠臣要的就是朝廷的一个态度,一个能让大家满意的态度而已,还望曹兄能够明白。”
听了马越的话,曹cāo脸上现出了一丝嘲弄的笑意来:“这当真是下面军士们有所不满,才会让董公难以下令的?”
“正是。若是主公强行命他们退走的话,只怕这些本就脾气暴躁的将士们就要失去控制,做出让所有人都无法承受的事情来了。所以在下还请曹兄,以及袁兄能够给那些大人们带个信去,希望他们能为了洛阳的安定,向天子,向朝廷上道奏疏,好好地封赏一下大家,以平息众人的不满情绪。”马越并没有理会曹cāo那丝不一样的笑容,只是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你的意思,便是要让天子封你家主公的官,然后还出钱粮赏赐所有西凉军队了?”袁绍也算是明白了马越的意思,很没有好气地道:“你可知道这是在要挟朝廷,这罪名你和你家主公可担待得起么?”
“在下人微言轻,自然是担待不起任何罪责的。不过,想必两位,以及朝中那些大人们也是担待不起洛阳再生大乱的责任吧?在下还请两位能够三思,莫要因一时的意气用事而坏了大事。”面对袁绍,马越就更放得开了,嘿笑一声道。
“你……”袁绍更感愤怒,但却被曹cāo一把拉住了手:“既然董公的意思是这样的,那咱二人自会向朝中大人们言明。希望在朝廷做出表示之后,董公也可以信守承诺。告辞!”
“曹兄能为洛阳臣民之安危做出最恰当的选择,也让在下佩服。”马越拱手一笑:“只要朝廷肯作出让步,我家主公自然不会再有什么不当的行为了。”
“希望如此了。”曹cāo说完这话,便拉着袁绍离开了。其实在来之前他便已经猜到了董卓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只是没想到真和自己说事的却成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这才是让他心中略感不快的原因了。
他曹cāo在朝中那也是有不小声望的人了,当初更是曾敢于和如rì中天的十常侍发生些小摩擦的人。但今rì居然在这么个年轻人面前难以占到上风,这让他颇感不快。不过今rì倒也算没有白来,至少已经确认了董卓的条件,倒也能依此做点什么了。
但袁绍可就没有曹cāo那么多的想法了,出了门后依然恨恨地道:“这个叫马越的小子实在太放肆了,若非孟德你拦着,我早就动手教训一下他了。下次,见了董卓,我必会让他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属下的!“
听他这么一说,曹cāo原来的那点不快倒也消散了些:“此人的确很无礼,但是恐怕也不是你我一句话能动得了的。照他刚才能如此见我们的情况来看,此人当是董卓心腹。一个年纪轻轻,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就能得董卓的信任,这人的能力绝不寻常哪!”
??????????
在曹cāo二人离开后一个时辰,董卓才从宫中回转。不过他的面上却没有太多的喜sè,显然天子那里并没有给予太多他想要的东西。在坐定之后,他才问马越道:“如何,今rì可有人上门来么?那些京官们也太不将某手中的人马放在眼里了吧,都好几rì了,居然不见一人上门来,难道还真要某亲自去见他们不成?”
“这一次主公说错了,今rì已有人上门来了。”马越说着便把之前曹cāo二人上门来的事情道了出来。
董卓听了之后,脸sè才稍微好看一些,但随即又有些不满意地道:“怎的只有这两个身微言轻的年轻人上门来,这又能济得什么事。”
“主公,此二人可不是寻常的年轻官员能比的。那曹孟德乃是洛阳城中有名的人物,其祖父更是当初朝中权倾一时的大宦官曹嵩,他本事也能力出众,想必在群臣中间有一定的号召力。至于那袁绍,在洛阳城的地位就更特殊了。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而他又是袁家嫡系,其影响自然也是极大的。若是这两人能够接受主公的意思行事,想必很快地群臣就会向天子上疏,使主公能名正言顺地更上层楼了。”
“哦?”董卓听他这么一说,心情才好了许多:“如此说来,我们的计划便要成功了?今rì那小皇帝也不知道是听了什么人的话,就是不肯松口让某在朝中任职,但只要有了群臣请奏,他便没有办法不照此行事了!”说到这里,董卓便发出了一阵得意的狂笑,听得马越的心里一阵忐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帮着出谋划策究竟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