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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河北是上海有名的棚户区,弄堂窄窄的,没有光,潮湿的墙壁滑腻腻的,仔细望去,上面还有一些绿色藓苔。(顶点小说手打小说)这些阴暗潮湿的小巷,就是上海人常说的弄堂。
“弄堂”是上海人对里弄的俗称,“里弄房子”就是弄堂建筑。弄堂和弄堂房子其实是上海开埠后的产物,起初外国人只许中国人在租界里工作,而不允许在租界里居住。后来发现要发挥上海大都市的潜力,仅仅靠那些为数不多的外侨显然是不行的。于是在半个世纪前,发匪之乱席卷江江南,大量富有的中国难民要求移入的情况下,租界当局便顺水推舟,将租界向中国居民开放。
为了便于管理,就在指定的地块上兴建大批集体住宅。这些房子多为立帖式结构,像兵营一样联立成行,对内交通自如,对外只有弄口抵达马路,弄口设铁门,可以随时关闭。在旧时的上海,能住得上弄堂的,至少也是有固定收入者,否则便无法交付每月到期必须缴纳的房租与房捐。
既然社会是分层次的,弄堂自然也有高中低之别。不同级别的弄堂房子在质量上差别较大,而更重要的差别是地段不同。一般来说,位于闸北、南市的较差,虹口稍微好些,静安寺路和霞飞路一带最好。上海有“上只角”、“下只角”之称谓,“上只角”就是指城市西区的高级住宅区,“下只角”自然指的是那些低级住宅区,两只“角”的房租可以相差三四倍甚至十倍以上。当然,苏河北路只是属于比较低级的弄堂。
终于在弄堂的拐角处,来到上海已经五天的田义找到了一所小小的房子,房子就在靠楼梯口的二楼,楼层之间真是矮小得可怜,进进出出都要低着头才可方便前行,里面仅能容下一张床的空间,没有桌椅,所幸床的尽头有一个小小的窗子,能够看到外面弄堂里的风光,不过对于田义来说,他所需要的并不是弄堂外的风光,而是从这个小窗子可以轻易观察到大街和弄堂,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房子了,隐密而且视线开阔。
在付钱时,田义才发现房东居然是一个寡居的徐娘半老的女人,黑黑的头发,还有着一副好看的鹅蛋脸。
“想来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吧”
田义心里嘀咕着。可是这个时候,想到自己将要做的事情,也少了猎艳的心情。
躲在床上,田义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浮出一个久闻大名的人来,明石元二郎,那位颠覆了半个欧洲,把俄国腹地闹的天翻地覆武装起义不断的大佐来。
“真是一位真正的天才啊”
田义在心下赞叹着,尽管他在满洲时,也曾利用那些马匪,满清官兵,甚至于过去的义勇军,达到了一些战果,但相比于明石还是差远了。
“多与敌国内部反对党联络……”
田义在心里反复思考着明石元二郎用电报拍来的那份《暴动的指南》,那是明石元二郎在俄国展开谋略的经验所得。
“要向**党提供武器,**党一旦掌握了武器,便会一跃而成为斗志旺盛的“叛乱部队。”,而叛乱部队造成的混乱,不仅会打击敌人内部阵营对战争胜利的信心,同样会制造全民皆反对战争的假相……”
一整天没有合眼的田义,这会早已又困又乏,躺倒床上,想着想着,不一会就已经混昏睡去。那皱起的眉头,闭着的眼睛似忽在思索着,思索着在中国展开他的谋略大计。
这所楼房的十几户人家都是到上海来谋生或逃难的人,大人们整天忙着在外做工,而穷人家又没有钱共孩子读书,家里的孩子自然懒于疏管了,在田义睡着的时候,一个少年悄悄的离开了弄堂,塞给弄堂口墙角修鞋的匠人一张纸条后,接着便又蹦又跳的离开了弄堂田。
“田义,又名田中义一,”
浦东民族路32号,是上海市帝国调查局所在地,此时的调查局大院内,手持冲锋枪、腰挎自动手枪的调查局打击小分队,已经登上卡车,随时待命出发,就这时一辆汽车驶进了院内,车刚一停下,从车上走下来的查志清看到准备妥当准备出发的打击小分队,眉头随之一皱,但脚却是快步朝着办公楼走去。
三楼会议室内,一名探员指着墙上钉着的一张照片作着介绍。
“曾在日军参谋本部情报部任职,因其学的是俄语,而且非常流利。到二部报到以后,就被派到俄国留学去了。其在俄国干得很卖力,每星期都拉着认识的俄国人去教堂做礼拜,还参加沙俄军,亲自去掌握第一手资料。到了日俄战争前夕,他就成了陆军首屈一指的俄国通。在日俄战争爆发后,其开始在东北地区展开敌后行动,收编大量胡匪为其所用,……现在,田中义一化名为田义,于五天前进入上海,并在上海日谍的帮助下,初步与共和派诸人建立联系,我们有理由相信,此与田义所行,目标应为在上海策划发动叛乱……”
在长达十数分钟的汇报中,探员们认真的翻看着手中的资料,这些资料,都是过去五天中,他们透过各种渠道得来的,关于田中义一的资料,甚至是旧北洋军收集的情报。
就在那名探员即将开始作任务讲解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行动取消,所有行动资料,一律封存”
在探员们大都流露出不解之色时,在分局局长办公室内,上海分局局长阎家荣一声不吭的站在那,精心布置的行动,在行动即将开始时,却被局长打断了,这会阎家荣整个人到是变得紧张起来,他不知道局长为何亲自来上海。
如果只是为了取消一个行动,只需要发来一份电报,而现在看局长带来的人,他知道,局长这次来上海,绝不会那么简单。
“我需要一个理由”
放下手中的报告,查志清看了眼阎家荣,陛下或许已经下定决心,但是他却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
“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那么很难保证,是否会有人将此视为政府是在栽赃陷害,所以暂时不要动这个田义,甚至可以给予他一定的帮助……”
“局座,您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阎家荣旋即明白了局长的意思。
“蛇不出洞,老鹰就只能在天上瞧着,”
“局长高见”
轻轻的拍了局长一个马屁,阎家荣知道,那些被局长盯上的人这次怕是要惨了,图谋犯罪和犯罪实施是绝对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可……局座,田义来到上海,我们有理由怀疑其可能会对上海军工生产企业下手,毕竟在上海,唯一值得一动的也就是上海的那几十家承包商,如果其……”
马屁归马屁,阎家荣知道,如果上海的那些承包商,不论那一家被破坏,军方的不满连眼前的局座都不一定能保住自己,而那边情报局可是在等着看调查局的笑话。
“不惊天动地,国民岂会意识到敌谍的破坏性?”
查志清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随即又是轻叹一声。
“虽说要惊天动地,可是我们必须要把损失控制到最小,一切都要恰到好处,破坏大了,可能会影响到军需供应,可若是影响小了,国民又不能警醒,所以,我们需要派人进去”
“局座,上海站到是有几个合适的人选”
虽说上海是分局,可在局座的面前,阎家荣会悄改变一下单位的“名级”,调查局只有一个局长,就像调查局只有一个老板一样。
“把他们的资料送来我,我亲自选人,能不能一劳永逸,就看这一次了,明白吗?”
“是,局座”
几分钟后,几份绝密的探员资料被送到了查志清的手中,在示意阎家荣坐下后,查志清便在那里翻看着手中的资料,他的眉头不时微皱一下,这些人并不是合适的人选,如果记者深挖的话,会发现这些人身份上有一些可疑之处,显然不合适。
就在这时,一个人的资料进入他的视线。
“刘昕曾于东京留学,……”
翻看着手中的这份资料,查志清总算满意的点了下头,这名探员从履历上看和绝大多数青年共和派人士差不多,最重要的是其在日本留学时曾受到共和思想影响,而且没有档案空白,即便他暴露出去,记者深入挖掘,也很难查到这个医生和政府之间有什么联系。
医生,收入颇菲,不像黑帮那么容易被金钱收买,曾受共和思想影响,积极参与共和派各项活动,属于共和派活跃分子。
“这个刘昕可靠吗?”
双眼盯视着阎家荣,查志清问道最后一个问题。
“局长,任何外派特工,在可靠上绝对没有问题,但是他并不属于上海共和派核心成员……”
“是不是核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干的老百姓关心的不是大人物,大人物也不会去干那种事,出头露面的都是小人物罢了就是他了”
在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阎家荣整个人不禁为之一惊,从局长这句看似没有任何新意的回答中,他可以想象出局长正准备掀起一场暴风雨。
“亨达,你还记得,当初加入帝国调查局时,我曾给说过的话吗?”
见阎家荣的眉宇间似乎带着一丝惊讶,查志清语气稍稍放缓,用亲近的口气问道。
“局座教诲职下无时不铭记于心,帝国调查局之建立目的,为“帝国之剑与盾”,铸剑扫除内部之敌,铸盾保卫帝国之金瓯无缺”
阎家荣挺胸抬头用相对坚毅的声音回答着局长的问题。
满意的点下头,查志清继续说道。
“我曾告诫过你们每一个人,帝国调查局的作用,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对付那些跨省的刑事案件,虽说那是我们的职权,当然,我个人更倾向于把那当成练手,刑事案件只是帝国安全一个组成部分,而非全部,帝国真正的威胁不在于黑帮,黑帮不可能彻底扫除,我们的责任是把那些黑帮限制在合理的范围内,帝国真正的威胁在于那些自由政治家,那些与帝国观念相抵触的人群,你必须要记住一点,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必须要坚持一个真理:不是朋友的人便是反对我们的;反对我们的人就是敌人;敌人将会被消灭明白吗?”
“是职下定铭记局坐今日之教诲”
查志清微笑着站起身,然后走到窗边,站在楼上的他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突然转过身问道阎家荣。
“亨达,我怎么觉得咱们的院子里似乎空了一些,你觉得呢?”
“……”
“嗯,院子里还少一样东西,也许我们应该添个雕塑,不,那个太显眼了,嗯,应该添一个徽章,回头看看设计一个徽章,镶嵌在院子的地板上,……对就加上一句话:我们无处不在”
说出这番话时的查志清到是显出一副意筹志满的模样,他知道一但那两个法案获得通过之后,调查局会得到什么样的名正言顺的授权,除去最高法院不可能批准调查局建立局内特设法院之外,特别检察官的进入,可以随意签发搜查令、逮捕令,尽管现在并没有人在意这些,但他知道,对于法律正在逐步完善的帝国而言,这些现在授予的权力在未来将会发挥多大的作用,甚至于调查局还将拥有自己的监狱。
“必须要将调查局以缜密和严谨作风,将这一工作“科学化”到极致。”
查志清暗暗的在心里思讨着,作为一个“科学主义者”,他从来都相信科学化的缜密和严谨有助于调查局的工作开展,没有严谨到极至的作风,调查局绝不可能胜任自己的职责。
“很快,全中国都会知道调查局的存在,调查局会用自己的行动向陛下和国民证明,调查局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