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皇族 第二百七十二章 身价不同的降温挂件

多利亚海军元帅为自己的儿子和外甥选定的会面地点虽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住人，但是干净整洁，应该是一直有人打扫。

卧室、工作间以及仓库的布局也没有改变，保持了那一次匆匆离去时的状态。

那些曾经寄托了拉迪斯劳斯全部心血的玻璃器皿完好无缺，那些珍贵的炼金材料也依然是用匈牙利文的顺序排列着，虽然没有称重，但是拉迪斯劳斯相信肯定是一分一毫都不差。

站在自己的实验室里，拉迪斯劳斯再次点燃了魔法油灯，取自深海巨兽的脂肪投入其中后散发出一阵极其剧烈的味道，也许有人会很喜欢不过大多数人会觉得恶心，不过拉迪斯劳斯既不喜欢也不恶心，他只是觉得亲切。

用纯金的镊子把玻璃瓶中休眠着的冰甲虫小心地夹起然后投入滚烫的油脂中，静静地看着它苏醒然后翻滚抵抗，再是慢慢地失去生机，最终无奈地融入油脂之中，给油脂添上一抹靓丽的海蓝。

它们是如此的顽强和富于生命力，可惜最终没能熬到zì yóu的那一天。

然后取出含有一点点秘银的白银挂件，撒上一层粉末，接下来拉迪斯劳斯将油脂小心地一点点涂上，然后放入烤炉中。

卡萨诺骑士早就已经把火点燃了，作为高级武士他控制的火候刚刚好。

拉迪斯劳斯完成了这些工序之后，也不回身直接对客人说：“怎么是您来了？”

不转身不是不敬。而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判断力，好在谈判中取得优势。

来人并不是说好的米洛大表哥而是利古里亚城如今的主人，安德烈-多利亚海军大元帅。

拉迪斯劳斯其实也没有提前料到来人会是自己舅舅而非大表哥，只是西瑞克老大刚刚递送柴火时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让拉迪斯劳斯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他好大的胆子。

真正让拉迪斯劳斯惊诧地是自己拥有最强悍个人实力的两个部下都显得非常紧张。

多利亚大元帅本身实力不弱但是也不够让一个“镇国”一个“护国”如此谨慎，真正的威胁是他旁边一个沉默的小个子护卫，这个全身裹在斗篷里的人让两位强者感到了危险的存在。

这个实验室虽然离利古里亚城门和奥地利军的营地都挺远，但是奥地利方面的顶级强者是一个很大的威胁，谁也不敢保证拉迪斯劳斯会不会背信弃义劫持自己的舅舅。

安德烈-多利亚并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外甥的良心上。

事实上，安德烈-多利亚自己就会这么干。如果是他有八成把握的话，而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外甥相对更加求稳，不过有九成把握也一定会动手了。

对此同样心知肚明的拉迪斯劳斯明白就是这个护卫让安德烈-多利亚有胆量来到自己的面前，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魔法油灯不是专门的照明设备，那人的脸上一层晦暗的东西妨碍着视线穿透，拉迪斯劳斯无法看清斗篷下的脸。

拉迪斯劳斯并不认识这个人，应该是他离开利古里亚城后加入了上升态势中的多利亚家族的新人，当然拉迪斯劳斯相信只要不是真选教皇来了，那么弗伦兹贝格和萨扎斯坦这两个人依然处于优势地位。

“让您久等了。舅舅。”拉迪斯劳斯转身后，就好像过去过去的十几年那样相当恭敬地行了一个晚辈之礼。“我到了这里才想起来没有给舅母大人带礼物。还好您把我的家当都收好了，降温挂件正是适合这个季节的礼物。”

“没什么，我也是刚刚到。”对方也郑重地回应以对君主的礼节，实际上安德里-多利亚已经等了有一会了。“更何况能够得到奥地利红衣大主教亲手制作的礼物，等再久也没有关系。”

“希望舅母能够喜欢。”曾经不受待见的小礼品如今也身价不凡了，奥地利君主亲手制造的降温挂件现在可是魔法物品市场上的珍贵收藏品，随着制造者的升职，他的产品也在不断升值。

“秘诀是什么？她们都说佩戴您的产品特别舒适。”安德烈-多利亚并没有佩戴这种东西，他只是随口一说。在他看来这应该是拉迪斯劳斯“名人效应”的一部分，他也没有特意奉承自己外甥的意思。“不过我想应该是因为您成了红衣大主教后那些佩戴者才觉得特别降温吧，如果他们知道这双制造挂件的手曾经砍死了一位真选教皇，那恐怕要更加飘飘yù仙了。”

“哦，那倒不一定。“拉迪斯劳斯评估者舅舅的情报能力，他只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而非全部细节比如他并不知道亚德里安六世是被自己咬死的，“您有没有看到我将脂肪涂到金属上之前撒的那层粉？那是深海巨鱿鱼的脑髓晒干之后的磨制成的。这是一个古老的秘方可以让降温挂件的温度更加舒适。”

多利亚元帅倒是没想到拉迪斯劳斯确实有些独特的手段：“这件事我可不能告诉你舅妈，否则她可受不了。”

“啊，事实上杀死鲸鱼榨取脂肪的过程同样残忍血腥，细节问题当然没有必要让女士知道。”拉迪斯劳斯事实上对于亲眼看着冰甲虫从醒来到融化的过程更加着迷一点。

“还有谢谢你给哈尔娜安排的工作。我很喜欢‘宁静海洋’。”很显然哈尔娜小姐再产量不足也要供应自己的老爹。”听说您的新城计划也挺有声有sè的。”

“这还要多亏您的支援，希望您能理解，安娜得到了火焰之主陛下的隆恩我不能杀她，也杀不了他。”既然自己的孩子只是次要因素，那就不提了吧。

“我只希望火焰之主选民殿下的火，不要烧到我女儿的头上。”多利亚元帅对于凯瑟琳娜公主的凶狠和安娜的强横多少也有点担心，千里之外的女儿不知道应付得了吗。

“能够得到哈尔娜的陪伴是我的荣幸。”拉迪斯劳斯想自己的舅舅兼岳父保证，“请您放心好了，选民殿下的大火要烧也是先烧西班牙公主殿下。”

这个玩笑其实不算好表明了哈尔娜如今小三的排位，可是为了显示自己盟友西班牙拉迪斯劳斯也就顾不上其他了，这话固然会然哈尔娜伤心，不过多利亚大元帅是挺得住的。

“既然后院如此危机四伏，您还到利古里亚城来干什么呢？”往rì的叙旧和私生活的试探终究是为了外交谈判服务的。

“我是想在维也纳安安静静地过rì子，可是弗朗索瓦国王陛下不答应啊。“拉迪斯劳斯说的倒是实话，他确实不想和法兰西大战。“只是如今他自取其辱，我也不能不让他付出代价，这利古里亚城必须让他吐出来。”

“利古里亚共和国是dú lì的国家，不是什么法兰西国王的财产。”

“我想城里的法军指挥官一定会有不同意见。”拉迪斯劳斯继续说道，“不过他们很快也就要走了，也许要去保卫马赛，也需要去保卫巴黎，舅舅这可是您当利古里亚公爵的好机会啊。”

“我很满足于共和国的执政官，而且弗朗索瓦国王非常信任我，将法兰西的地中海舰队托付我指挥，我绝对不能背叛他。”

对于舅舅的忠心，拉迪斯劳斯是一点也不信：“我当然知道您对国家和朋友的忠诚，只是如今法兰西王国已经穷途末路啦。”

多利亚元帅对于法兰西王国已经穷途末路同样是一点也不信：“我确实要恭贺术士皇族的又一次胜利，据说sè西亚河几乎要被尸体堵塞了？”

“河水完全是一片血红啊，真是人间惨剧，惨剧啊。”拉迪斯劳斯决定还是撒谎不要撒得太细为好，场景描述可以有，死亡人数的细节还是不说为妙，“如今我们哈布斯堡家族的各路大军将要云集利古里亚城，除了一万奥地利军，还会有一万五千西班牙军赶来，舅舅您一定很清楚西班牙海军的实力，通过海运攻城投石机可以快捷的输送，您可不要等西班牙的大兵到了才下决心啊，到了那时我可就不好说话保全多利亚家族的权位了。”

“最近一年里，我已经彻底重建了利古里亚城防，那种马的脸还是你跟我提过的创意呢，不要说两万五千人，就是十万大军也无法攻克这座多重堡垒。”

“您怎么知道我没有专门对付这种东西办法。”拉迪斯劳斯当然没有办法，他甚至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提及过这种突出于城墙上的防御措施了。“棱堡才是最好的防御措施。”

“哈哈，那时候你不是说棱堡的对于大城市来说工程太大，所以还是马的脸比较适合大城市吗。”

‘倒霉的马的脸。’拉迪斯劳斯对于舅舅的态度已经明确了，他确实没有换边的意思，虽然对方既然亲自来肯定也不是来浪费时间的，不过兵力不足的拉迪斯劳斯压力更大，哪怕是两千jīng锐如果从某座城门里杀出来，就有可能拆穿他的“数万大军”。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试试看这利古里亚城的城墙能不能挡住投石机了，无论如何还请您带上这个。”拉迪斯劳斯说罢就把已经定型的降温挂件拿出来递给了多利亚元帅，作势要离开。

多利亚元帅一手接过给自己妻子的礼物不再用‘您’，而是换上了一个亲切的称呼：“哈哈，即使破了利古里亚城，拉迪斯劳斯你又能得到多少，还不是都归了马德里那位，，舅舅这里倒还有点钱可以支援你的维也纳新城一点，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