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其行与汉奸何异?
青岛,四野总司令部。
邓公悠悠地吐了口烟圈,向岳维汉道:“忠恕,池成峰把川崎城内的两个日军守备师团又给屠了,美国政府和英国政府已经就此事向中央提出了非正式交涉,希望我军能够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尽量减少屠杀战俘的行为。”
“这不是非正式交涉么?”岳维汉淡然道。
“可是……”邓公苦笑道,“国内似乎也有不少杂音啊。”
岳维汉默然,好半晌后才问邓公道:“老邓,你是个什么看法?”
“我么?”邓公淡淡地瞥了岳维汉一眼,说道,“与你的看法基本上是一致的,日本民族的民族特性是很奇怪的,历史上,当我们强大时,日本是个很听话的学生,可是当我们开始衰落时,他们却变成了最凶残的恶邻,从中国的国家利益考虑,这样一个危险的民族最好是让它消失掉,至少也要把他们的命运攥在我们手里才行。”
“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岳维汉道,“在有明确的命令下达前,我们可不必理会国际以及国内的反应,至于池师在日本做了些什么,我们不知道也不想干涉,一名合格的高级指挥官,是绝不会直接干预前线指挥的。”
“呵呵,说的也是。”邓公欣然点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
…………
香港,陈公馆。
夜幕下,两名裹着黑色高领风衣的男子叫开大门,悄然进了公馆。
这陈公馆里居住的却不是别人,而是与国父孙中山的革命爱侣陈粹芬女士,在孙中山四处奔波、四处呼号、最为孤独、最为迷茫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既不是原配夫人卢慕贞,也不是后来的宋庆龄,而是这位一直以护士兼卫士身份随侍左右的妾室。
孙中山的女人不少,有史记载的日本女人就有两个,不过真正得到孙氏族人承认并载入族谱的,除了两位原配夫人外,就只有陈粹芬女士了。
此时的陈粹芬女士,已然是72岁高龄了,不过当她看到面前卸下风衣高龄的其中一个男子时却还是吃了一惊,失声叫道:“宫畸君!?”不过很快,陈粹芬就摇头苦笑道,“糊涂了,我真是老糊涂了,宫畸君早已离近二十多年了……”
不想那个男子却噗地跪了下来,以生硬的汉语惨然说道:“陈姨,我就是宫畸次男,宫畸寅藏是家父。”
“哦?你是宫畸寅藏的儿子?”陈粹芬不无欣喜地道。
孙中山和陈粹芬日本期间,在他们最为孤苦、最为无助时,曾得以一个日本人的大力帮助,甚至后来,那个日本人还成了中国革命的忠诚追随者,一生效力于孙中山先生所领导的中国革命事业,这个日本人就是宫畸寅藏。
在近代日本,这个宫畸寅藏绝对是个异类!
所以,当陈粹芬知道眼前这年轻人是宫畸寅藏的儿子时,不免心生亲切之意。
眼前这日本人自然不可有是真是宫畸寅藏的儿子,只不过是奉了南方军司令官寺内寿一元帅的密令,假扮宫畸次男前来密会陈粹芬的,目的就是阻止中队尤其是池师在日本国土上的所采取的报复性的杀戮政策。
“陈姨。”宫畸次男膝行上前两步,惨然道,“日本和大和民族正面临空前危险,随时都有亡国灭种之虑,请你务必看在家父当年曾无私支持并追随孙中山先生的份上,伸出援手救救日本,救救大和民族吧。”
“这,这是怎么回事?”陈粹芬还真不知道在日本干了些啥。
宫畸次男泣不成声道:“已经在镰仓、川畸、横滨等地大肆屠杀了几十万手无寸铁的平民,他们连老人和孩子都不肯放过啊,还有,镰仓是多么美丽的一座古城啊,拥有众多的文明古迹,现在却被全部炸成了废墟了,呜呜呜……”
“怎么会这样?”陈粹芬大惊道,“镰仓是多么美丽的一座古城,怎么就炸成废墟了呢?”
“陈姨。”宫畸次男演戏演全套,当一抱住了陈粹芬的双腿,苦苦哀求道,“以您的声望和影响力,是一定可以影响到中国的军政两界的,请您务必出面,设法阻止中队在日本国土上的野蛮行径吧,战争是士兵之间的较量,与平民何干?”
“好的,我会的。”陈粹芬连声应允道,“宫畸君,你起来,快起来。”
故人之子出面,陈粉芬女士自然不会含糊,当天晚上就派人紧急联络了二野总司令叶挺将军,叶挺将军二话不说,当即调了一架专机将陈女士送到了青岛,随机同行的还有数名在军政两界颇有名声的民主人士。
这下却给四野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不得已,岳维汉只好于次日上午紧急召开新闻布会,就一些事情进行澄清。
………………
青岛,四野总部的大会议室已经临时布置成了新闻布大厅,岳维汉、邓公、卫立煌以及黄杰等野司高级将领均在主席台就坐,一同就坐主席台的还有陈女士、李烈钧、宋庆龄、宋美龄、孔祥熙、宋子文等极具影响力的民主人士或国党元老。
主席台下,则挤满了中外各大报社、通讯社的媒体记者以及摄影师。
临时主持布会的左总正着麦克风侃侃而谈:“最近,关于在日本领土上采取的一些军事行动,在国内以及国际上有不少谣传,为了澄清谣言,还大家一个事实真相,我四野总司令部特决定召开此次布会,现在有请岳总司令上台为大家解答疑问。”
稀稀拉拉的掌声中,岳维汉穿着五星上将礼服从容不迫地走上了主席台。
岳维汉刚上主席台,台下就有记者举手提问道:“我是路透社记者史蒂芬,我想请问岳总司令,两天前,第33重装师在镰仓屠杀了近六万放下武器的日军战俘,对于这样的反人类行径,您有什么看法?”
“先我纠正一点,第33重装师并未在镰仓屠杀日军战俘。”岳维汉冷然道,“据我所知,驻守镰仓的日军只有两个步兵联队不到四千人,并且拒绝投降,直至全部被歼,所以,第33重装师只是击毙了三千多抵抗分子,而不是放下武器的战俘。”
“撒谎。”那英国记者高叫道,“你在撒谎。”
岳维汉当仁不让道:“请注意会场纪律,否则我只能请你出去。”
英国记者当即闭上了嘴巴,其实,西方媒体记者真正关心并不是什么狗屁杀俘行为,就说英国人吧,以前贩卖黑奴以及屠杀印第安人的野蛮历史就不说了,一个多月前还刚刚屠杀了好几万手无寸铁、静坐请愿的印度平民,这笔帐又怎么算?
说到底,英国人真正想要其实是给中国人制造些麻烦,尽量拖延一下战争进程。
这时候,已经72岁高龄的陈粹芬女士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问岳维汉道:“我想请问岳总司令,将士在日本有杀害老人、女人还有孩子吗?”
“有。”岳维汉老老实实地点头道,“这的确是事实。”
新闻大布大厅里顿时间响起了一片嘘声,陈粹芬女士的脸色也变了,生气道:“怎么可以这样呢?想我泱泱中华历来就是礼仪之邦,日本的军国主义分子人心不足蛇吞象,妄图吞并中国,自然应该给予教训,可日本的老幼妇孺却是无辜的呀?”
“无辜?”岳维汉哂然道,“这却未必!据我所知,日本国内现在已经是全民皆兵了,上至七八十岁的老人,下至五六岁的孩童,全都已经向日本天皇宣誓要与血战到底了,至于日本女人,更是已经成了日军的中坚力量!”
说此一顿,岳维汉又直直地迎上陈女士的眼睛,反问道:“我想请问陈女士,你是不是希望我下达命令,让已经登6日本的将士放弃抵抗呢?将士不能将子弹射向日本的老幼妇孺,难道等着他们将子弹射向自己吗?”
“中队本就不该登6日本。”陈女士道,“若不登6日本,又岂会遭到日本老幼妇孺的抵抗呢?”
“好,说的好!”岳维汉惨然道,“若不登6日本,又如何惩罚那些曾在中华大地造下无边罪恶、无边杀孽的军国主义分子呢?若不登6日本,这人世间的正义还能得到伸张吗?我中华民族屈死的上千万冤魂又该去何处伸冤?”
陈女士哑然,整个新闻布大厅霎时间也变得一片寂静。
岳维汉以凌厉的眼神环视会场一周,接着说道:“我不敢说,将士就没有枉杀过一个无辜平民,但是,作为一名高级指挥官,我是绝不会下令让我的士兵以胸膛去面对敌人的枪口,哪怕面对的是老幼妇孺,那不是真正的仁慈,那是犯罪!”
沉重的脚步声中,邓公也缓步走到了麦克风前,沉声说道:“从现在开始,国内再有人言及在日本的战争行为不恰当的,大可以申请参军,我以四野总政委的名义保证,立刻送他上前线,让他将最恰当的战争行为加之日本人身上,若是有人不敢上前线,又要在背地里喋喋不休,其行与汉奸何异?”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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