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魔王 第1139章 天平的另一边

“爸爸、妈妈、艾米...”待会还要去一起玩的，这没什么理由要改变，尼尔也没想着要修改行程，对，这只是很正常的日程而已，不过为什么不行呢？已经不行了，就算内心很想否定这一事实，可是理智却清楚地告诉他，办不到了，已经再也不可能跟父母还有妹妹去玩了。

十秒钟前，一个高喊着‘为了真主’的少年冲了出来，冲到人群中央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起爆装置，简易的**在军事上没有多少效果，平时更多的作用应该是用于开山采石，拿来战斗的话，它可不一定能伤到这个时代的军用装甲板，不过用于屠杀普通人的话，足够了，没有细数，那些来不及反应的人还没搞清楚是什么事，脑浆和血液已经淋在地上了，大概有三十多个人被波及到了吧，其中有十几个已经确定是无力回天了，而尼尔的父母还有妹妹正好被包括在其中，尼尔自己恰好处于爆炸的爆风波及范围，在炸弹碎片击中他之前，强烈的风压已经把他吹倒在地上了，也因此躲过一劫。

“怎...怎么会这样...这...”疾风有些犹豫地转头看向梨花，虽然梨花事先说过会出事，不过她也以为只是发生在那个叫索兰的孩子身上的事而已，可是没想到，短短几秒钟，不对，应该说一秒钟都不到，原本很普通的一个公园就变成了人间地狱，除了死去的人，还有很多重伤的人在哀嚎着，他们根本就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情况，毫无防备之下遭到了炸弹的袭击，现在他们能想到的只是自己的身体有多糟糕，却无法去思考究竟为什么会这样，“梨花，难道说你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却还是...”

“这只是命运里的一段小插曲而已，我当然知道。”梨花淡淡地说道，“至于为什么没有出手阻止，那是因为我觉得没必要，虽然以前我做过一些类似的蠢事，不过我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圣母或救世主之类的工作，我已经干不来了。”

“你...”疾风无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她并不是没有没有杀个人，时空管理局的三首脑就是她干掉的，在意识世界里她也是爆seed抹去了冰山的存在，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会轻视生命，正因为知道生命的宝贵，所以就算她意识到了三首脑有可能暗地里想办法杀掉奈叶和菲特，她也没有立即去做些什么，而是一直在等，等到三首脑确实做出了会伤害好友的行动以后才出手，如果预先知道会有这么大的伤亡，她说什么都要想办法阻止，“你怎么能...”

“哭鼻子的小孩我见多了。”梨花把目光集中在公园旁边的那个男孩身上，这个名叫尼尔的男人将来也是改变世界的人之一，“我是没想着阻止，不过菲特酱，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刚刚你是把levi的意识行动限制住了吧。”

这场悲剧并不是无法阻止的，就算梨花不动手，其实还是可以避免，菲特办得到，论反应速度，疾风不爆seed的话并不会比正常人快多少，再加上事件发生的时候没有魔力波动，对于习惯了警戒魔法的她来说，这实在太突然了，她来不及反应去阻止这件事很正常，可是菲特这边就说不过去了，作为近战魔导师，要说她反应不够快那是骗人的，菲特不仅是意识到了，而且在跟她公用思维的levi想要行动的时候进行了阻止，否则雷刃袭击者绝对能在炸弹爆炸之前进行阻止。

“另一个的我...”levi并没有责怪菲特的意思，因为共享着思维，她也知道菲特阻止自己的原因，刚刚菲特把在场的所有人放上了天平，在天平的一边是有可能被伤害到的将近一百个的陌生人，而天平的另一边，是奈叶，菲特选择了好友的那一边，所以阻止了levi，她要让今天的事件按原来的剧本去演进，促使那个孩子成为救世主，不过这并不是为了什么拯救世界，她只是想完成和梨花的约定，哪怕只有一秒钟也好，让这个世界的人类存活到十五年以后的时间段，错开十五年后的那个未知的事件，这样的话梨花就会按照约定让奈叶回来了。

“我说，菲特酱，‘高町奈叶’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梨花说话的时候似乎没有掺带任何的感情，可是在旁人看来这句话却显得无比冰凉，一瞬间的决定，菲特舍弃了那十几个人的生命，只为了换回好友的性命，生命本不应该用数量去衡量，不过就算知道这一点，在做出这种决定的时候还是会让人异常心寒，“在你眼里，‘高町奈叶’到底是什么呢？”

“是朋友。”菲特的回答很简洁，是朋友，菲特知道的只有这么一点，只要知道这个就够了，只不过菲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梨花会专门去问这个问题，好吧，这家伙经常做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菲特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看来claptrap给你上的课很有用嘛。”梨花的意思也很清楚，菲特是什么样的人，她自己再清楚不过了，换做是以前，菲特是不会思考这种问题的，她只会第一时间去阻止这种事，就跟levi一样，应该说正因为levi是菲特，虽然性格上有很大的差异，不过思考模式完全是一样的，levi想要采取行动也正是菲特会做的事，不过现在的菲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单纯的魔导师执行官了，自从上次按claptrap的命令杀掉一村子的人后，菲特思考问题的习惯已经开始改变了。

“如果你待在这里只是想说这种话的话，那么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菲特有些厌恶地看着那个紫色长发的女孩，梨花的话算是一针见血，经历了villkiss的那次测试后，菲特看待这个世界的眼光已经开始变了，也正是因为一针见血，菲特对于梨花已经有些讨厌了。

“呜呜呜...我好伤心啊，菲特酱，你居然赶我走...”梨花虽然这么说着，可是表情上却没有任何改变，倒也不惊讶，因为她的能力的关系，菲特今天会赶自己走，梨花也是早就知道了，所以她也没有理由做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菲特没有再说什么，发动定点传送术式返回了幻想乡，虽然梨花在身份上应该算是比她高出很多的，这可不是人与人之间的尊卑贵贱的那种身份对比，而是存在意义上，梨花本身的存在就高于任何一个世界了，不过就算是这样，菲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对她抱有任何的敬畏，只当她是一个讨厌的人。

“菲特...”疾风看着菲特消失的位置也陷入了沉默，她没办法判断菲特所做的是对还是错，让她选择的话她也会犹豫，这本来就是个无法判断对与错的选项，只关乎个人的思考模式问题，对于无法像梨花那样知晓未来的疾风来说，这种思考模式是好还是坏，也许要经过很漫长的时间去成长才能得到答案。

“哎呀呀，菲特酱还真的把我甩了啊。”梨花显得有些无奈，不过她也不在意，菲特发动空间术式转移后不久，她的存在形式也逐渐地从00世界抹去，这不同于空间术式，不过要说这是什么原理，疾风现在是不可能理解得了的。

“梨花，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不只是菲特，疾风也想不明白梨花究竟有什么目的，现在看来梨花是想把菲特拖到自己的阵营，可是她却没有直接给好处或做些什么，反倒是进行一系列复杂的约定。甚至还提示菲特要怎么完成约定，如果菲特能完成约定的话，理论上她就没想着继续管十圣这边的问题了，可是梨花知道这一点以后却还是这么做，这对于疾风来说也很费解。

“小乌鸦...”共享着疾风的思维的迪亚琪知道自己的主人格在担心什么，梨花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现在疾风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可能，梨花已经确定了，不管菲特怎么做都不可能完成约定，这个世界，在十五年以后必然灭亡，再多的挣扎，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劳的。

“不，这种事暂时轮不到我们担心。”疾风摇了摇头，爆炸现场已经有很多救护车赶过来了，这个时代的医疗设施做得很到位，并不需要疾风多做些什么，“我们也回去吧，再过不久，红龙和留美那边还有得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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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华，走好不送咯。”武明表示自己还是很尽责的，他专门预定了机票和专家号，把女儿塞进飞机以后就行了，虽然他自己也是医生，不过正所谓专病专治，他不是专业的骨科医生，冰华现在是腿被打断了，听说德意志的医生在这方面很专业，所以干脆给女儿预定一张床位，另外自己的儿子得送去慧音的私塾那里再教育一下。

“冰华也确实有些过分了，不过孩子们之间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啦。”在武明和自己的两个孩子修炼对打期间，白露一直在旁观，虽然名义上是修炼，不过武明百分百是借机家法伺候，不过这也没什么，虽然打断腿对于正常人来说得躺上一两个月，不过不说武明，如果冰华愿意的话，断掉的腿能在一秒钟内接合上，只是现在她不想触老爸的霉头，断就断吧，对她来说也不算很疼。

“问题的话我是不太想管，只不过有些心里不平衡罢了。”确实是心理不平衡，武明自己对于这种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场面倒也不反感，只是因为伊芙的关系，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连自己的女儿都...好吧，武明想要效仿悠哥还是想太多了，这是标准的萝莉养成失败案例，伊芙不跟他抢老婆就该谢天谢地了。

“孩子们想怎么做也是他们决定的事，也没什么不好就是了。”白露依然表示淡定，好吧，她又不是普通人，应该说正常人的设定对她来说并不适用，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混一起好像也没什么不对，起码在她看来是这样，至于武明打断女儿的腿，还是那句话，不要用普通人的定义去衡量他们的行动，冰华属于全身被碾碎成基本粒子也能马上站起来的类型，单单是断一条腿基本上就等于正常人被剪掉了一块没用指甲罢了。

“好了，孩子们这边的事算是暂时放心了，那接下来我也该做点正事了。”武明伸了个懒腰说道，专门跑过来进行所谓的修炼，倒不是真的为了锻炼之类的目的，总的来说他只是隔了几十年没见自己的孩子，于情于理要见一下面罢了，作为父亲不能太过失职了，当然，现在他也自认为自己是很失职的，只不过没办法，武明现在没办法像以前那么混吃等死了，知道的事越多，烦恼的事也就越多，原本是打算处理完奈叶的问题后就去干正事的，不过出于私心，他还是先来见冰华和武阳一面。

“要去找她了吗？”白露当然也知道武明想干什么，上次跟绫波丽讨论奈叶的问题时，武明推断出了有关梨花的一些设定，不过那也仅仅是他自己的猜测罢了，没有被证实之前这都是无意义的，所以武明现在要做的是证实一下自己想的对不对。

梨花不是什么简单的存在，想要理解她的话，那起码得是和她同级别的才行，武明可不认为自己能办得到，所以这种时候还是得等请教一下专业人士，正好自己的姐姐潘多拉可以办得到，上次下棋的时候，武明看她们俩见面时的情况也大致能知道，梨花跟潘多拉的关系绝不仅仅是认识的程度。

现在绫波丽并没有新觉醒什么记忆，那武明也就暂时不用管未来的自己立下的约束，又或者说，未来的自己是确信了现在的他会这么做，所以才没有设定计划，也许跟潘多拉见完面以后，武明又会有新的工作得去完成了。

“说实话，没什么必要的话我也不想这么做，‘姐姐’这样的存在对我来说还是有些不真实。”武明摇头撕开了空间壁，走过去以后空间裂缝随即关闭，空间裂缝的另一边是魔界的残骸，上次潘多拉跟撒旦打完一架后，这个区域算是彻底崩了，武明现在进入的也仅仅是残存的比较大的一片空间而已。

“谁知道呢？不过起码确定她也不是敌人，这就行了。”白露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那个叫潘多拉的女人从未抱有敌意，大概是因为她长得跟武明一模一样的缘故吧，而实际上，潘多拉除了最初想要杀掉伊芙这个超越者的时候，她也不曾做过对武明有害的事，所以友军判定是没什么疑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