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魔王 第1117章 憎恨的眼神

“这里是...圣王摇篮？看来传送回现实世界的话会回到原先存在过的地方，果然，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奈叶再次获得正常的视线时确认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她还在圣王摇篮的驱动炉旁边，原本应该是圣王摇篮降落后她出去跟菲特汇合的，现在奈叶的魔力感知里整个圣王摇篮都找不到其他人了，而且旭日之心的生命探测也没找到其他的生物，这样算来的话就确实跟伊芙说道那样，这整个世界都被纳入时空重置中了。

“master，highenergyreaction。”旭日之心发出了久违的提示音，修缇露手上作为堕天晨星运作的时候，堕天晨星被设置了是直接思想传达信息的方式来提示，不过奈叶还是比较喜欢说话的方式来交流，所以旭日之心已经算是好几年没开口了。

“轰！！！！”没有借助咒文咏唱，也没有事先进行术式设置，不过奈叶还是瞬间生成了足够盖下整个圣王摇篮的巨型防护盾，恰好挡下了从远处打来的炮击，这不是普通的攻击，是战略级的武器，除了被奈叶保护的圣王摇篮，附近的土地因为连带性的余波破坏早已千疮百孔了。

“是战魂炮台？”炮击结束后，奈叶已经确定了发动攻击的物体，是地面总局的最强防御系统，刚刚就是它对圣王摇篮发动了攻击，因为所有人，包括战斗机人在内都被时空重置卷进去了，圣王摇篮自然没有任何人在操纵，基本防御什么的当然也不会有，如果直接被打中的话，这艘号称贝尔卡时代最强兵器飞船就渣都不剩了。

“炮击锁定，第二节能量输出完成。”战魂炮台的操纵室里，电脑早就设定好了发射程序，一般来说是只有雷吉亚斯按下按钮确认就能发射的，不过现在那个盖兹中将也神隐了，要发射的话也只能在控制室里手动发射，而控制室里正好有这样的人，“战魂系统二号射击弹道，发射！！”

“不用那么着急，如果是想打我的话，我马上来你的身边，不过能不能打到就看你的本事了。”一束樱色的魔力光贯穿了战魂炮台的二号炮管，在正常魔导师甚至无法瞄准的距离上，奈叶切实地击穿了战魂系统的能量运转中枢，这样的话炮台就算是哑火了。控制室里的人听到那段声音后预感到不妙，当即从控制台上离开，不过还是慢了一步，她刚离开控制台就遭受了冲击波的攻击，整个人从原本的座椅上倒飞了出去。

“可恶...好快...”被打飞到墙上的人事先启动了防护服，所以冲击波并没有让她受伤，只不过现在她也很狼狈就是了，奈叶的行动速度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了，战魂炮台距离圣王摇篮足足有两个魔导师狙击手的极限射击距离那么远，可是奈叶在展开防御挡下第一波攻击后，不到五秒钟就冲到了战魂炮台这边。这就是sss级魔导师的力量，因为基础属性够高，奈叶可以无视很多正常魔导师的行动限制。

“我是时空管理局搜查九课的现场执行官协同人员，高町奈叶。”爆炸的烟雾中走出了一个身穿蓝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因为没有对自己的防护服进行改进，现在奈叶用的防护服还是六年前的样式，不过这倒也不重要，对于一个sss级的魔导师来说，防护服只是个人习惯问题，以奈叶现在的力量，防护服的作用已经几乎等于零了，“现在你因为擅自操纵法律管制的大杀伤力兵器和杀人未遂，所以你被捕...蒂安娜！？”

奈叶本来是想找一下究竟是谁在战魂炮台这里捣乱的，抓出来以后再去完成伊芙交托的任务，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战魂炮台里对奈叶发动了两次炮击的人正是蒂安娜，很显然，这种展开也超出了奈叶的预料，按照奈叶知道的情报，她自己是因为修缇露分享了视角才能存在于现世的，蒂安娜并不具备什么特殊的视角，应该会被卷入时空重置里面才对，现在蒂安娜能留在现实世界理论上应该是不可能的才对。

“看来我们搞错了什么，既然你没有被卷入的话就先在这里待着吧，我还有些事要去做。”奈叶有些担心地走到蒂安娜面前，蹲下想要把她扶起来，在她看来蒂安娜是误以为圣王摇篮是敌人，自己从摇篮里出来的时候蒂安娜也没看清楚，所以才发射战魂炮台的攻击的，现在奈叶都有些后悔，刚刚下手有点重了，如果不是蒂安娜穿着防护服的话，刚刚那一下估计能让她断掉几根骨头，“对了，如果可以的话跟我说一下吧，你怎么会在战魂炮台里面？是不是看到什么特殊情况了？”

“砰！”大口径铅弹毫无征兆地飞向奈叶的脑袋，两人的距离已经不到一米了，在这种距离下，任何特工都不具备提前躲闪的反应能力，对于正常人来说，子弹的飞行速度早已超出了视线捕抓的极限，而铅弹具备的动能也足以轻松地击碎人类的头盖骨，被一枪爆头的话，除非有细胞级的再生能力或复活能力，不然就算是死定了。

“发生什么事了？蒂安娜。”子弹没能击中目标，要说奈叶是普通人估计是没有谁会信，虽然她老自称是平凡的小学三年级，不过这种事谁信谁倒霉，子弹的速度对于奈叶来说并不是无法捕捉的，稍微挪了一下旭日之心的柄部，铅弹就被恰到好处地偏转了射击的方向，同时后跳了三四米拉开距离，“是不是谁威胁你或对你做了什么？告诉我吧，我会帮你的。”

“我是被人下了诅咒，完全失去了自我，更可悲的是，必须和自己的恩师战斗，如果是这样回答的话你会满意吗？高町老师。”蒂安娜慢慢地站了起来，视线和奈叶对接上了，“没有，现在我做的一切都是基于我本人的意愿，我蒂安娜·兰斯达，以我本人的身份站在这里，为了将你彻底杀死而战斗。”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等等...那是...”蒂安娜的回答让奈叶有些不知所措，明明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不过现在两人已经站在不死不休的对立面了，说话间奈叶注意到了蒂安娜脚边的一个小盒子，那是之前和大邪王一起存放的东西，不过当时因为追击战斗机人没空回收，暂时让蒂安娜保管了。

“我的哥哥蒂达·兰斯达，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杀了，最终连遗体都无法回收，只留下了这个。”蒂安娜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把手枪，从外形看起来那是时空管理局六年前生产的旧式手枪型魔导器，不过现在这把枪已经没有任何的魔力波动了，刚刚攻击奈叶的铅弹也是它发射的，所以现在这把手枪已经被改造成自动火器。

“蒂达·兰斯达？”奈叶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记忆中没有这个人的记忆，不过从兰斯达这个姓氏中大概能推测对方的身份，可是奈叶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所以就算蒂安娜提出了自己的哥哥，她还是一头雾水。

“虽然我也很不想相信这一点，不过...”蒂安娜打开了奈叶的那个小盒子，取出里面的那一截断刀，断掉的刀刃正好能和蒂安娜手上的改装手枪接合上，也就是说这部分刀刃原本就是属于这把枪的，“我把刀刃上的血液拿去化验了，你保存得很好，所以就算过了六年还是检测出来了，刀刃上一共有两个人的血迹，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我的哥哥。”

“那把刀刃...难道说你就是...”奈叶想起来了，六年前把她打败的那个男人，确实没记住他的名字，因为当时战斗实在是过于突兀了，而事后奈叶也没机会却确认对方的身份，最终不了了之，不过没想到现在却在这种情况下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没错，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了，高町老师，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复仇，”蒂安娜举起交鸣幻境和那把改装的旧式手枪对准了奈叶，“今天我必须要跟你做一个了断了，高町老师，不对，高町奈叶！！！”

“是吗？那还真是讽刺的巧合啊，说起来我应该早点发现的，其实你和蒂达长得也很像，都擅长射击魔法，都擅长使用战术周旋，而且对幻术也很有研究。”奈叶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也许早在学生时代就发现这些了，自己曾经被那个男人打倒，所以对于战斗方式与他极为相似的蒂安娜也抱有不小的兴趣，两人在学校里也因此有过不少交流，不过确实是造化弄人，蒂安娜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直想要复仇的人，居然就在自己的身边，而且正是最为亲近的人之一，“不过这件事以后再说吧，蒂安娜，我现在还有其他的紧急任务，等我处理完了再跟你聊一聊，我会给你解释的。”

“想逃吗？不会让你跑的。”蒂安娜的眼神透露着无法掩饰的憎恨和怒意，因为仇人就在眼前了，不管她是谁，不管她以前跟自己是什么关系，蒂安娜都不打算改变主意，今天要么自己完成复仇，要么被对方彻底杀死，只能二选一，没有其他的结局。

“不，我很抱歉，六年前那一战其实对我来说很突然，也没办法考虑那么多，不过我没想到那个人人会是你的哥哥。”奈叶摇了摇头，“不管是忏悔还是谢罪，等我做完了正事再说吧，现在我还有不得不完成的任务，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这个世界变得很奇怪了，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那这个世界就没有未来了。”

“才不管你想做什么，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管，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的坚持，都是为了这一天，所以...”交鸣幻境填入了狂暴的魔力流，现在的蒂安娜的魔力输出效率早就远超过昴了，a级魔导师的真正力量可不是蒂安娜平时表现的那样，只不过她习惯了节约魔力战斗，可是现在用不着这么做了，这一次的对手并不是可以留手的级别，就算出尽全力也未必能与之一战，所以节约魔力这种事就没必要考虑了。

“压缩魔力射击？蒂安娜，使用这种招式的话对你的身体也会有一定的损耗的。”奈叶一眼就看出来蒂安娜的准备动作，为了爆发出比自己原有水平更高的力量，蒂安娜不惜超负荷运转体内的魔法回路，虽然暂时得到了力量，不过每一次使用这种招式都是在一定程度上破坏她的身体。

“在来这里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还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每天和同学们无忧无虑地玩耍，哥哥下班回家后陪我准备晚餐，休息日还可以抽空去其他地方逛一下。”蒂安娜的脸上显得很阴沉，双眼不由自主地分泌了某些液体，是因为幸福？不，是因为绝望。

“蒂安娜...”奈叶知道那是什么情况，就跟紫天三巨头一样，如果不是伊芙从中作梗，紫天三巨头应该在虚构的世界里不断地重复着她们认为幸福的命运轮回，而蒂安娜也是一样，时空重置为了保证减少内在混乱的可能性，会尽量按受术者心中最希望看到的光景来构筑命运，所以蒂安娜看到的必定是她最希望得到的世界。

“不过不行啊，每次看到哥哥的笑脸时，我的心都会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因为哥哥已经死了，永远地离开我了，而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全是因为憎恨。”蒂安娜的表情变得极为狰狞，“所以我把幻境中的哥哥，幻境中的昴，还有所有认识的好友全部杀了，然后就回到了这里。”

“难道说你是...”奈叶开始明白为什么蒂安娜会在这里了，原本已经被卷入时空重置中的蒂安娜，因为憎恨破坏了幻境构筑的世界，幻境崩溃后她本人也没死，所以被送回了现实世界，成为了仅存于这个世界上的人之一。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知道高町老师你就在摇篮里，所以干脆就借用战魂炮台的力量去对付你。”蒂安娜的语气开始变得平静了，并不是平息了怒火，而是强制让自己的思考降温，蒂安娜很清楚，如果被愤怒驱使而胡乱攻击的话，她根本就没有获胜的希望，“我杀了至亲的哥哥，杀了最相信我的昴，杀了给我留下幸福回忆的朋友们，这一切都是为了站在这里，杀了你，是我苟且偷生的唯一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