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桥位处清河郡和巨鹿郡的交界处,横跨清河,宽达三十余丈,后来袁绍为了和和公孙瓒交战之时转运粮草,又进行了扩建,将界桥拓宽到上百丈。
但这不是说曹cāo和李重要防守的战线就上百丈宽,在冬天,界桥两侧数里都可以通行。只不过河岸高出冰面一大截,防守起来容易一些罢了。
双方的兵力对比是七万对八万,袁绍稍稍占据一些上风,骑兵袁绍要多一些,超过两万。
怎么说这也是一场大战,还是要见面说说话的,于是李重带着赵云,袁绍带着张合高览,曹cāo带着许褚,在界桥上骑马相对。
此时风雪漫天,朔风呼啸,卷动几个人的衣衫,咧咧作响。
李重看着袁绍的面容,心中感慨万千,当年在虎牢关,三十七岁的袁绍看上去还英姿勃发,只过了短短的八年时间,袁绍的身躯都有些佝偻了,脸上也爬上了深深的皱纹,只是目光依然如同鹰隼一样锐利逼人。
曹cāo看上去却和袁绍相差甚远,四十三岁的曹cāo看上去依然jīng神饱满,身躯挺直,眼中散发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李重呵呵一笑,首先说道:“见过本初兄,孟德兄,虎牢关一别,二位兄长俱都威震天下,李重敬佩万分。”
曹cāo哈哈一笑,朗声道:“我说当年李子悔怎么不愿意投奔于我呢,原来是想要自门户啊!很好,很好,我曹孟德果真没看走眼,李子悔果真英雄了得,本初兄认为呢?”
袁绍要比《三国演义》上写的豪迈得多,也不提曹cāo和李重联手一事,反而点头道:“李子悔确实英雄了得,嗯……比你曹孟德还有英雄了得,哈哈哈……”
曹cāo莞尔道:“本初兄又拿我开玩笑。”
袁绍摇头笑道:“再不开玩笑,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也是!”曹cāo低声说道:“也不知道我曹孟德有没有机会回到陈留,但愿不会埋骨他乡啊!”
袁绍肃然道:“孟德如果身死,袁本初定然会让你魂归故里的……袁绍如果身死,孟德就在邯郸给我建一陵寝吧!”
“一言为定!”曹cāo转而面向李重,曹cāo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说李重已经得到两位天下霸主的认同,认为李重和自己可以平起平坐了。
李重却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不用,我李子悔不会败的!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曹cāo和袁绍对视一眼,一同大笑起来。
述过交情,就要分出生死了,三个人又叫人送上一坛烈酒,分而饮之。李重也知道,自己只是适逢其会,袁绍和曹cāo之间才是真交情,也不多言,只是默默的看着二人喝酒叙旧,偶尔才插言一句。
叙旧完毕,三人各自回营,安排明rì的大战。
李重和曹cāo并马而行,商议如何抵御袁绍的大军,最后二人商定,以界桥为界,李重负责界桥以北的防线,曹cāo负责界桥以南的防线,多出的界桥则由曹cāo负责。
这个方案很合理,曹cāo虽然被袁绍一路追杀,但潜藏的军事实力依然超过李重,这是谁也不能否认的事实。
第二天中午,风消雪散,袁绍派人在界桥之上挑战。
伤势痊愈的文丑单人独骑挺立在界桥之上,点名要找许褚单挑。
文丑很不忿,情同手足的颜良被关羽偷袭而死,自己本打算找关羽复仇,岂料关羽在斩杀颜良之后就销声匿迹,自己反而被张辽徐晃联手夹攻,身受重伤,修养了大半年才恢复过来。
文丑知道,曹营之中最厉害的武将就是许褚,所以这才点名邀战,想要出一口恶气。
三方加起来共有十五万大军,文丑点名邀战,许褚当然不能避战,不然面子就要丢光了。
曹cāo也不能让自己的头号猛人避而不战,那样全军的士气就要受到影响,也只能仔细嘱咐许褚两句,什么多加小心之类的废话。
许褚自从见过关羽偷袭吕布的一刀之后就每rì揣摩研习,力求在武艺上更上一层楼,其实许褚也知道,关羽和自己比起来也就是半斤八两,但关羽秒杀敌将的能力却超过自己。
关羽的第一刀势如奔雷,防不胜防。
“哈……”反正是点名挑战,也不用通名报姓,许褚出了本阵就将马速提到极致,倒提着钢刀,埋头猛冲。
文丑一见到许褚的架势就知道许褚想干什么,毕竟颜良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文丑怎么能不加以小心,提前预备。
所以文丑冷笑一声,探手取出一张硬弓,在马上吐气开声,拉的弓弦“吱吱”作响。
文丑的箭术虽然不如吕布、太史慈、赵云、黄忠这样的顶级神shè手,但也非同寻常,不然的话也不能shè伤张辽了,只见文丑怒喝一声,弓弦上的劲箭像闪电一样激shè出去。
洁白的尾羽撕裂空气,发出嘶嘶的响声,眨眼之间就飞shè到许褚面前。
许褚此时刚刚冲上界桥,见到羽箭飞来,连忙一刀劈下,按照许褚的武艺,区区一直羽箭自然伤不到他,刀锋正好劈在羽箭的箭镞上,将箭镞震得粉碎,但许褚一路上凝聚的jīng气神,却全都随着这一刀劈了出去。
文丑就趁着许褚其实低落的一刹那,猛扑以上去,手中的大铁枪如同狂风骤雨一样袭向许褚。
其实许褚、关羽、文丑、孙策这样的武将武艺差距十分细微,谁对上谁都不会有绝对的优势,有些时候,一个很小的细节就可能决定胜负。
就像许褚和文丑,其实在力量上许褚还能稍稍占到一丝上风,但被文丑一箭shè的其实全无,顿时就落到下风。
同样的道理,许褚一旦落到下风,想法扳回来就十分艰难了,至少在一百招之内,许褚都要处在劣势,但也只是处于劣势而已,文丑想要取许褚的xìng命却是千难万难,几乎是不可能的。
三方的兵卒却看不出这一丝差距,在他们眼里,二人正好打的旗鼓相当,枪如闪电,刀若匹练,看得人目眩神迷。
鼓手拼命敲打着手中的战鼓,激荡的战鼓声声传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