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逢悲寂寥, 我言日胜chūn朝。(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 晴空一鹤排云上, 便引诗情到碧霄。
悲,从来就是很多人的职业病,但黄历在恢复了记忆后,却认为天高气爽的天使人心xiōng开阔,有诗意。有的人就是这样,能把生活中的愁恨化解为一种具有深度的感悟。这样,他就能从有限的时空跳出来,在高的层面上求得心理平衡。
“好诗,弟妹即兴而作,真是难得好诗。”曾澈在旁坏笑着凑趣道。
黄历翻了翻眼睛,斜瞅着他,“没知识真可怕,我昨晚还做了首《静夜思》,你要不要听听?”
“你脸皮太厚了。”曾澈无可奈何地偏转了头,和黄历稍微拉开些距离。
“呵呵,古来悲的实质是志士失志,对现实失望,对前途悲观,因而在天只看到萧条,感到寂寥,死气沉沉。”李倩心在爱情的滋润下,显得神采弈弈,增三分yàn丽,很感慨的解释道:“刘禹锡同情他们的遭遇和处境,但不同意他们的悲观失望的情感。他偏说天比那万物萌生、欣欣向荣的chūn天要好,强调天并不死气沉沉,而是很有生气。他指引人们看那振翅高举的鹤,在日晴空中,排云直上,矫健凌厉,奋发有为,大展鸿图。”
“嘿嘿,弟妹真是有学问,还真是令人羡慕。但显然,这只鹤是独特的、孤单的。但正是这只鹤的顽强奋斗,冲破了天的肃杀氛围,为大自然别开生面,使志士们jīng神为之抖擞。这只鹤是不屈志士的化身,奋斗jīng神的体现。”曾澈接着说道:“人果真有志气,便有奋斗jīng神,便不会感到寂寥。看来,黄史就是那只鹤,如今又有了想法,要一飞冲天,再创辉煌啦”
“嘿嘿,一点小小的想法,要付诸实施,并且成功,还早得很。(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黄历摇头苦笑道:“那边的行动已经开始,我再凑点热闹,光拿钱不干活,也说不过去呀”
“可我总觉得不太保险。”曾澈脸sè郑重起来,说道:“你只是打了个茶围,一没用重金yòuhuò,二没用生死威胁,那个nv人说出的东西就那么可靠,会不会是个圈套,引你上钩啊?”
黄历没法跟曾澈说催眠的事情,这种“高科技”的东西轻易不能透lù,否则要引火烧身,自取祸端。尽管现在他与曾澈看似合作无间,但以后的事情谁又能预料得到,对于军统这样一个组织,他不得不存有戒心。
“察颜观sè,揣摩人心,这也是一mén技术,我相信她说的都是真话。”黄历很笼统地说道:“如果她要引我上钩,为何只说那幢房子内的情况,却对戴奥特的事情知之不详。”
曾澈皱眉思索片刻,不得要领地摇了摇头,说道:“即便她说的是真话,可你如何说服她冒着生命危险去纵火捣luàn?我不信一个妓nv能有为国牺牲的勇气和觉悟。”
“试试总没坏处。”黄历含糊地说道:“风尘之中也有奇nv子,历史上的李师师、梁红yù等等,不都是如此吗?虽然不敢确定会成功,但她要有报国之心,不也是一个意外之喜。”
曾澈沉yín片刻,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坚持,那我只好同意了,不过你可要小心。现在绑架行动已经开始,除了小赵,我可chōu不出人手来帮你。”
“有我呢,我来帮他。”李倩心突然chā嘴道。
曾澈和黄历都是一愣,曾澈转而明白过来,嘿嘿笑了起来,揶揄地望着黄历,说道:“对,对,你帮他是最合适的了,顺便还能看着他,可别让他身陷那个——,哈哈。.我先走了,你要的东西天黑前一定送到。”
等曾澈走了,黄历冲着李倩心扬了扬眉máo,说道:“你是开玩笑的吧,那种地方你也能去?”
“说实话,我是真不想再沾那种地方的边儿。”李倩心先是苦着脸,然后又冲黄历眨了眨眼睛,别有深意地说道:“不过,为了夫君你,我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
黄历挠了挠头,这话说得是半真半假,李倩心还是对自己去妓院耿耿于怀,嘴上不说,可还是觉得看着自己比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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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接受第一次催眠,是进入催眠状态最慢的。但如果在第一次催眠过程中,下了催眠指令,例如看到某种奇怪的图像和颜sè,听到某种特殊的声音,嗅到催眠气体,那么受术者将迅速进入到催眠状态。
天还没黑,黄历还是那身日本人的打扮,李倩心则穿上和服,化装成日本nv人,同黄历再次进入日租界,来到了“红yù书寓”。李倩心的装束使她能够充当很好的载体,宽大的衣服里带着两个特制的燃烧装置,还有黄历的手枪和消音器。
两人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离红yù书寓不远处的一间饭店要了个雅间,黄历将装备从李倩心身上取出,留下李倩心慢慢吃喝,他进了妓院,叫了绮的条子。
现在是轻车熟路了,黄历用催眠指令使绮迅速进入到催眠状态,然后将两个燃烧装置jiāo给了她。当然,他巧妙地用语言使绮相信,这两个小盒子是一种神秘的香水,如果她的相好再派人接她去那幢房子,就一定要带上。到了屋子里用力打开盖子,就可以享受到比chōu大烟还要舒服百倍的享受。
看着绮接过盒子,痴醉般地lù出笑容,黄历知道自己成功了,他让绮带着盒子去自己房中藏好,扔下茶围钱,转身出了书寓。
李倩心在饭店雅间里焦急地等待,半个小时的时间让她觉得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到黄历带着淡淡的笑意出现,她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饭店的位置很好,斜对着红yù书寓,坐在雅间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书寓的大mén。而且饭店经营的时间很长,因为即便是半夜,也有妓nv或嫖客来点菜和吃夜宵。
“你是怎么说服她的?”见黄历比出一切顺利的手势,李倩心觉得很奇怪。
即便是李倩心,黄历也没告诉他有关催眠的事情,一是为了保密,二来黄历也怕李倩心意识到以前中过招儿,而对他产生不好的看法。
“晓以大义,毕竟是中国人嘛吃饭,然后咱们快点回去,这里实在是危险。”黄历在李倩心耳旁低声说道。
李倩心并不太相信黄历的说辞,但在这种环境下,又不好究根问底,狐疑地瞅了黄历一眼,不作声了。
黄历微微一笑,静下心来吃饭,说起来,这种破坏的结果很不好预料,但有一个好处,那便是安全xìng高,就象埋上地雷,人不必在旁守着观看效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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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可以貌相”,单凭某个人的外型,想揣知一个人的身分,近乎不可能。
田边满看起来一点也不象日本人,他高而瘦削,肤sè苍白,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冷峻和高傲。从他的这种神情看,他象是一个艺术家、诗人、钢琴家、雕塑家,或类似的高调子艺术工作者。可是,他的眼神却又极度冷漠,几乎不带任何感情。当你和他对视着的时候,全然无法自他的眼神之中,揣知他心中在想什么。
这样的冷静,又使他看来象一个尖端科学家,负有改造和增进人类明的使命。或者是一个第一流的棋手,甚至可以推测他是一个出sè的金融投资家。
他站在那里,衣饰很高贵,但并不做作,绝不追随cháo流,可是看起来很潇洒出众。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身上的一切全是高级货,连上衣口袋中,只lù出一角的那方浅蓝sè的丝帕,也柔软如同晴空。那么,又可以把他推测为一个贵族,什么也不用做,靠着祖荫,就可以在生活上要多考究就多考究。
他有一个习惯xìng的小动作(如果不停地注视着他超过一小时,大约可以看到他做这个小动作三、五次,那就是他双手会忽然紧紧地捏成拳,捏得十分紧,指节骨全凸出来。
北平的日本宪兵队队长龟田很赞赏地望着这位老朋友的儿子,他的到来,虽然不是官方的委派,但从sī人关系来说,龟田很希望他能留下来帮助自己。
“燕大,很有名的学校呢”田边再次握紧了拳头,似乎这样能使他的话充满力量,“龟田叔叔,您确定那个叫老三的支那高手就在那里?”
“我可以确定。”龟田犹豫了一下,同样握紧了拳头,眼中shè出凶光,“一个被我们抓获的支那抗日分子招供了,虽然他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从零零散散的情报中分析,这个人应该就以燕大为庇护所,领导着一个抗日团体,屡屡与大日本帝国做对,田边盛武中将就是被他所暗杀。”
田边满点了点头,说道:“龟田叔叔,那请您尽快安排一下,我要进燕大。“
龟田点了点头,说道:“凭你的西学水平,应该可以成为首位进入燕大的日本学生,但我要提醒你一下,不能冒险单独行动,你只负责找出嫌疑人就行。”
田边满看似恭敬地鞠了个躬,告辞而去,但眼中轻篾的神态一闪而逝。
唉,真是个骄傲的家伙龟田知道这家伙没把自己的话记在心上,但又有些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