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渊,我不认识。(请记住我)”许小凤的脸色阴沉下来,手慢慢向身后摸。
“四哥,您认识张渊?”慕容辰也很紧张,望着黄历,眼睛不眨。
黄历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轻轻啜吸一口,揶揄道:“阿渊阿渊叫得那么亲热,我还以为你是他婆娘呢!”
“你这家伙——”许小凤瞪圆了眼睛,向后腰一摸,枪便到了手里。
慕容辰赶紧举手叫道:“别动手。”
没等许小凤把枪指向黄历,黄历左手一托她手腕,右手猛地一弹,许小凤胳膊酸麻,全无力道,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枪便落进了黄历的手里。
“还有吗?”黄历将枪拍在桌子上,似笑非笑地问道:“叫张渊出来吧,要是真打,你们捆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
“张兄,你出来见见四哥!”慕容辰知道隐瞒是没用的了,把张渊叫出来,万一有事,三个人制住黄历的把握总要大些。
“张某在此。”张渊躲在柜子里,只能从缝里看个大概,却没看清黄历的面目,眼见老婆被人家一招制住,听到慕容辰呼唤,便推开柜门,走了出来。
“呵呵,躲在这里不气闷吗?”黄历笑着站起身,说道:“张兄,别来无恙啊!”
张渊愣住了,眨了眨眼睛,终于认出了黄历,脸上浮现出惊喜的表情,把手枪一收,走上前哈哈笑道:“黄兄弟,想不到,真想不到在这里碰见你。”
“我也没想到啊!”黄历与张渊的手握在一起,“本来是想去看你的,可听说你带着人马上山抗日去了。”
“几年了?”张渊摇着头,上下打量黄历,感慨道:“看来黄兄弟混得不错,红光满面,好象还胖了。”
“你们认识啊!”慕容辰一头雾水,但紧张的心情多少放松了下来。
“当然认识。”张渊依然是剑锋一般高高扬起的黑眉,一双深沉果决的眼睛,只是脸上的胡茬更浓密了一些,脸上也多了风霜之色,他招呼黄历和许小凤坐下,笑着说道:“三年前,在峰流镇力战胡老四,你不也听说过吗?”
“哈,我想起来了。”许小凤便是那个买虎皮三人组的小伙计,她伸手指着黄历,“原来是你这家伙,刚才光顾得紧张,就是想不起来了。”
“原来都是熟人。”慕容辰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四哥,你在外面偷听,可不太光明正大。”
黄历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笑道:“你们二位演的双簧不错呀,一个去抗日,一个当汉奸,配合得很默契呢!”
慕容辰无奈地一笑,说道:“四哥,我们的底都被你摸走了,你的来历,也该透露一二吧!”
黄历沉吟了一下,说道:“我现在隶属于华北抗日第二十二路军,暂时担任特勤队教官,此行是执行一项特别任务。”
慕容辰点了点头,说道:“我就知道四哥不是一般人,精通日语,武艺出众,智谋超人。从天津赶到这里执行任务,也非四哥这样的高手不可。”
“确实挺有本事。”许小凤点头赞同道:“你好象比打胡老四时更厉害了。”
“那还用说。”张渊望着黄历笑道:“当初你匆匆而别,后来又音信全无,定是有什么变故吧?对了,你的失忆症——”
“已经好了。”黄历有些抱歉地说道:“我不跟张兄联系,是怕惹下的祸事牵连到你。当初白家的案子,其实是我做的。”
“果然是你。”张渊一拍大腿,说道:“害得我们会剿杜三刀,费了好大的力气把这家伙抓住,可这家伙就是不认账,到死的时候都不承认,这不合土匪的脾气呀!后来我听白家的人说,当天晚上白宗林抢了个女人,而白宗林死后,那个女人也不见了。等送你的马车回来,车夫跟我说起你接上一个女人走,我就有点怀疑。但白宗林这个王八蛋,早该死了,我才懒得管这闲事呢!”
黄历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讲了一遍,顺便把自己如何加入军统简略说了一番,有些不需要透露的自然没有必要全部坦白。
“二十二路军,是在北平附近活动的那支部队吧?”张渊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向许小凤问道:“我记得好象前几天传达过各地抗日队伍相关的战绩文件,其中就有二十二路军特勤队的。他们采用的叫什么,斩首战术。”
黄历有些惊讶,竟然在这里也会知道他们使用的战术,但转而又有些释然,二十二路军里那些好大喜功的军统人员怎么会放过显摆的机会,恐怕全国各地的部队都会把小行动夸成大胜利,这叫,鼓舞人心嘛!
其实,正面战场大规模作战逐渐停息,而沦陷区的游击战便开始被国府重视起来。国府召开的军事委员会议上,白崇禧正式向大会提议:“应采游击战与正规战配合,加强敌后游击战,扩大面的占领,争取沦陷区民众,扰袭敌人,使敌局促于点线之占领。同时,打击伪组织,由军事战发展为政治战,经济战,再逐渐变为全面战,总体战,以收‘积小胜为大胜,以空间换时间’之效……”
白崇禧的建议,获得蒋介石的采纳,随即通令各战区加强游击战,并抽调力量,担任游击任务。
在这些调往敌后的军队中,普遍成立了肃奸、除奸的专门机构,并引进军统特工参与其间,下辖部队却往往临时调动指派,或曰别动队,或曰锄奸队,名目繁多,未及统一。
而张渊所在的苏鲁战区,其政治部中将主任乃是黄埔三期生,军统干将周复,对于军统在各地的战绩自然有所偏好,加大宣传也在情理之中。
“他们叫特勤队,咱们这里叫别动队。”许小凤想了想,说道:“确实有他们的行动描述,也是叫斩首战术。伪装渗透至敌人腹心,突然对敌人的指挥机构予以奇袭打击,使敌指O挥陷入瘫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