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色的闪电,踏出一条血路,巨斧挟着狂澜怒涛之力,斩向关羽。
正激战许褚不下的关羽,蓦见斜刺里,一员少年武将,如狂魔般斩出血路,向着自己飞杀而来。
适才正是这少年,呼貂蝉为姐姐,必是貂雄无疑。
几个呼吸间,貂雄已扑至近前,低吼声中,手中一柄巨斧,挟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道,向着关羽斜斩而来。
一斧斩出,竟是一实五虚的招式。
貂雄武道积累已厚,今日怒发冲冠之下,竟已一举突破,冲上了用招境界第二重,一实五虚的招式。
但见六道斧影,如风而至,气势逼人。
“这小子的武道,竟然是用招第二重?”关羽卧蚕眉微凝,眼中惊讶一闪而视,旋即便被孤傲与不屑所取代。
用招第二重的实力,放眼天下虽也算强者存在,但在他气劲的实力之下,依旧是土鸡瓦狗的存在。
单打独斗,关羽自然不把扑来的貂雄放在眼中,只是眼下跟许褚激战不休,他虽然不屑,却无法分出过多的精力去应付貂雄。
无奈之下,关羽只能一刀微微震退了许褚的进攻,青龙刀分出一股刀锋气劲,扫向貂雄。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貂雄雷霆一击,轰中了关羽刀锋气劲。
重击之下,貂雄只觉汹涌的一股大力,灌入了他的身体,搅得他气血微漾。
而关羽,却是纹丝未动。
“我倾尽全力一击,竟然只是被他区区一道气劲就轻松化解,关羽的实力,竟然强到这种地步……”
神思时,关羽已低喝一声,怒发威势,双臂一扛,轻松的就荡开了貂雄的战斧,青龙刀斜向斩出,如车轮般向着身后的许褚斩去。
“原来貂将军的武道,竟然是用招第二重,年纪轻轻就能达到这般地境界,了不起,了不起啊!”
那许褚头一次见识貂雄武道,喉中发出一声赞叹,手中战刀反手一荡,以攻对攻的正面撞去。
两柄战刀,各挟着狂力气劲,撕破空气,卷起血雾尾尘,呼啸着相撞而至。
吭~~
飞星四溅,猎鸣的金属撞击声,灌入耳膜,竟是震得隐隐作痛。
关羽原本稳如泰山的身形,终于微微一震,现出被撼动之势。
他武道虽强,但也只是略胜许褚些许,二人交手,不杀个千招,难分出胜负。
貂雄加入战团,却使得关羽不得不分出一股力道,这稍稍的分神,便使他在交锋许褚时,落入了下风。
关羽清楚,貂雄的出现,已是令他陷入了险境。
两人联手,实力之强,足以压倒他。
正当关羽眉头暗皱时,身后的貂雄暴喝一声,手中斩岳斧,再度狂斩而至。
“这姓貂的武道不弱,麾下竟还有一员气劲实力的强者,他二人联手,我非是敌手……”
藐绝天下的关羽,心中也不由暗生忌惮,瞬息间,貂雄一招“三分天下”,已狂斩而至。。
关羽只得再分出一股气,如电光般的轰出一式。
巨鸣声中,貂雄狂攻来的一斧,再度被关羽震开。
就在关羽力道一分时,另一侧的许褚战刀,却又及时的横斩而来,轰向了关羽。
“将军,不用你出手相助,我来收拾了这个红脸怪!”许褚傲气狂生,刀锋挟着狂澜之力,卷向关羽。
关羽撤刀扇扫,“吭”的一声,挡下了许褚这一击,刀影如电,反攻而出。
许褚乃气劲实力的强者,心存傲气,当然不愿与貂雄合战关羽,只怕损了自己的威名。
貂雄却再出一斧,口中喝道:“仲康,现在不是顾忌虚名的时候,此贼武道极强,只有你我二人合力,方才灭杀他。”
一语喝醒,许褚心头猛然一震,再也不顾什么虚名,战刀狂扫而出,配合着貂雄合击关羽。
二人合力,层层叠叠的刀影,袭卷向关羽。
刀斧合力,只几个呼吸间,关羽便被层层铁幕所包裹,四面八方的刃影,如一团巨大的黑云,将关羽全身笼罩。
面对着两员强者夹攻,关羽越战越力不从心,渐渐已跌落下风。
头顶电闪雷鸣,一场秋末大雨,不期而至。
大雨中,方圆里许战场,已是为鲜血所染,尸横遍野。
关羽所率三千徐州兵,多为步军,战斗力虽不弱,却又挡得住貂雄三千铁骑的冲击,很快便被撕得四分五裂,接近于崩溃。
而关羽在貂雄二人的联手合击下,也越处下风,这一场,他败局已定。
“兄长如此妙计,我关羽岂能就这这样输了!”
蓦然间,关羽恼羞成怒,仰天狂啸一声,手中青龙刀舞动如涛,招式突然间凶猛无比。
噗噗噗!
接连三招,直奔貂雄而去,貂雄勉强避过,但肩上臂上,瞬间被刺出三道口子,鲜血飞溅而出。
貂雄却已顾不得伤痛,口中暴喝一声,发狂般舞动战斧。
许褚也拿出全部实力,手中战刀如狂风暴雨般,卷向关羽。
数招走过,关羽的狂势被压了下去,再想伤到貂雄,已是没有可能。
“貂雄,今日且饶你一命,他日关某必取你项上首级!”
终于,关羽见形势难以挽回,咬牙丢出一句狠话,强攻几刀,拨马跳出战团,向东落荒而逃。
关羽,终于落败。
许褚不依不饶,拍马穷追而去,貂雄却勒马未动,长松了一口气。
关羽武道实在太强,幸亏有许褚这员新归附的大将,否则今日焉能逼退关羽,想要留住他机会不大。
“阿弟……”貂蝉冒着大雨冲了过来,撕下自己的衣襟,便为受伤的貂雄包扎伤口。
看着受伤的貂雄,貂蝉是心疼不已,一面包扎,一面不停的询问他。
战退关羽,破了刘备的毒计,又救得貂蝉平安,受这么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望着貂蝉那关怀的样子,貂雄哪里会感到痛,反而是笑了。
雨中,少年的狂笑声,畅快肆意。
……
百里外,下蔡城。
大堂上首,一名脸色灰白的中年人,正闲坐在那里,聚精会神的编织着草鞋。
阶下处,那黑脸大汉,却来回踱步,一脸的焦虑。
“大哥,你现在都是什么身份了,怎么没事做,还编什么草鞋?”张飞忍不住问道。
“你可不要小看编草鞋,可大可小,非同一般。”刘备笑了笑,语气意味深长。
张飞一愣,茫然道:“编草鞋有什么可大可小?”
“小可裹足避寒,大可摆弄经纬,当然非同一般。”刘备言语深奥,摆弄着那一根根草绳,仿佛在摆弄着经纬之线般。
张飞却依旧一脸茫然,完全听不懂刘备言外深意。
愣怔了片刻,张飞又道:“大哥,咱也不说这草鞋,咱们此番救孙坚,直接率大军跟孙坚会合,辗平了那貂雄便是,何必多此一举,让二哥率军大老远去偷袭什么颍口城。”
“那貂雄能杀袁术,败孙表,又连胜孙坚,可见此人还是有些实力,对付这种人,只能智取,不可硬拼。”
刘备不紧不慢的道出自己用意,抬头瞟了张飞一眼,用教育的口气道:“翼德啊,为兄跟你说了多少次,行军打仗,一定要多动脑子,你怎么总是记不住。”
“哦。”张飞被训戒,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声。
“这用兵,讲究的是奇正相……”
刘备正滔滔不绝,打算给张飞传授用兵之道时,一名斥候却从外飞奔而入,拱手叫道:“禀主公,西面急报,关将军在颍口城东遭遇貂雄骑兵,已兵败而归。”
咔嚓!
手中那根草绳,应声而断。
猛然抬起头时,刘备灰白的脸上,已尽是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