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第七节 闪电 十六

 巴长庆就算再不灵性也闻出来味道不对了，他战战兢兢伸手去抓德律风，刀光一闪，一把匕首就插在德律风旁，把巴长庆吓了一跳，手一下就缩回来，翻译冷冷地掏出枪顶在巴长庆后脑勺。全本手机站点图警长还没做什么，吴大棒子条件反射地手就伸向腰间，可就这刚一动，那中佐和少佐手上变戏法似地变出两把枪就顶住他们俩。

“叮！叮！”德律风欢腾地叫着，巴长庆、图警长、吴大棒子脸色煞白，这铃声一声一声地叫，就象阎王的催命声。

“深吸两口气，稳定下情绪，”翻译的声音冰冷，带着丝丝杀气，旁边的少佐却开口了：“我樊大当家的，让他跑两步，气喘嘘嘘的。”

图警长浑身一颤抖，腿肚子一下就软了，差点就缩到桌子底下，吴大棒子还好，依旧强撑着，只是再不敢乱动。德律风响了这么久，没有人接，明人在外面，巴长庆的语气如果太平稳，反倒lu出破绽。于是樊春申逼着巴长庆就在原地跑起来，跑了几圈，才让他过来接德律风：“喂，喂，哪里？”

“哦，王翻译您好，您怎么想起咱这处所了。哦，刚才，我在外面呢，王翻译，啥事呀？哦，您安心，您放一百个心，煤有的是，咱们这除煤以外，啥都缺，就煤多了，水也有，晌午刚加满。哦，吴大棒子呀，中午还见他和图老蔫喝酒呢，是，是。”

放下德律风，巴长庆长长出口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然后对中佐：“太君，不，主座、老总，”翻译噗嗤一下笑了：“巴站长别紧张，给介绍下，也给们二位介绍下，我们不是鬼子，我们是华北战区下属特种军队，今天借贵地做点事。”

“是长庆根本不敢多话，图警长依旧浑身发软，吴大棒子究竟是军人，阳刚之气稍多，率先回过神来。

“不知主座要做什么？要怎么对我们？”

宋云飞神色沉稳，他没有回答吴大棒子，首先问道：“刚才是谁的德律风，有什么事？”

“主座，是宪兵队王翻译的德律风，他主要是提醒我，从哈尔滨发出的关东军特别列车，将在两个时后在我们这停留，让我们准备好煤炭和水。”巴长庆很老实，没敢作任何隐瞒。

“以往这样的特别列车，宪兵队来吗？”宋云飞问道，这是有点奇怪的处所，有时间打德律风，为什么没有时间来一趟呢？

巴长庆茫然不知，吴大棒子这时却插话道：“宪兵队的主力已经抽调到山海关去了，现在城内的宪兵队只有五十多人，即便加上国兵也只有七八百人，一般情况下，他们不到山里来。”

宋云飞点颔首，吴大棒子和图警长这时有八成掌控这支就是冲这列特别列车来的。练森笑了笑：“这下好了，七八百人，就算全来也不敷塞牙缝，两个时，再等两个时吧。喂，们呢，也别找麻烦，我们把事干完就走，们该干嘛还干嘛。”

吴大棒子苦笑下摇摇头，心们拍拍屁股走了，这列车不知装的什么，让千里迢迢跑到这穷山沟来，宪兵队又打来德律风，明这列车的重要性。丢了这样重要的列车，们走了，鬼子不把气撒我们身上？这百多号人恐怕都活不下来。

吴大棒子心里在打主意，事情一完就拉弟兄们上山，现在只能落草当胡子了，好在就要打过来了，到时候再想办法投奔去。

可吴大棒子没想到，巴长庆比他还急：“主座，咱啥时候能打过来，这鬼子祸害咱们十几年了，咱们盼盼了十多年了。”

樊春申冷冷一笑：“妈拉巴子的，一帮孬种，就不知道拿枪跟鬼子干，就知道当软蛋，连点尿性都没有，给我们东北老爷们丢人。”

巴长庆脸一红，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图警长讨好地笑笑：“是，是，拿枪跟鬼子干。”

“我也是老东北军，九一垩八时，弟兄们都想跟鬼子干，可主座不让打，我们有什么办法？”吴大棒子却不服气地辩驳道。

“马占山、宫长海、冯占海，他们不照样在跟鬼子干？”樊春申现在气势极高，昔时他率部加入义勇军，跟日本人血战数场，最终退走热河，可今天，他杀回来了，与数十万中队一块杀回来了，想起这些，他就百感交集。

“妈拉巴子！鬼子，老子回来了！老子又回来了！”樊春申就想冲着这天地，冲着这思念了十多年的白山黑水狂吼！

宋云飞很了解樊春申的心情，其实特种军队内有很多东北籍官兵，这些官兵是七年战争中的幸存者，这次空降东北，这些官兵是最积极的。

练森却没心没肺地笑笑，走到图警长和吴大棒子身前，伸手将他们的枪接过来，然后转身道：“樊大当家，老跟我吹，昔时在东北咋地咋地，好像多有名似的，闹得我都想崇拜崇拜您了，白龙的旗号打出来了，看，人家根本没反应。”樊春申的壮怀ji烈受到迎头一棒，胸中那股jidàng稍稍压抑，宋云飞摇摇头，樊春申笑骂一句：“老子是在辽南，不信，到辽南去探问探问，白龙樊春申，谁不声是条汉子！老子昔时和邓大哥一块反扑奉天，老子这儿中了鬼子一枪，差点就被阎王收了。”

樊春申指着左肋，神情有些悲苦，那一仗他两千多兄弟，战后就剩下三百多人，也是这一仗后，他和邓铁梅分手。昔时整个辽宁有二十多万义勇军，拿着原始的武器与鬼子拼命，传唱全国的义勇军进行曲就是为辽宁义勇军创作的。

“冒着仇敌的炮火前进！”

“冒着仇敌的炮火前进！”

整个东北七十万义勇军，在雪窖冰天里，没有粮食、没有服装、没有弹药补给，以血肉之躯与强大的仇敌酣战，八个十个换一个，前赴后继、毫不游移。无数优秀的东北儿女就这样被打死、被冻死、被饿死，他们以他们的生命撑起了中华民族不平的脊梁。

“哎，别闹了，过来看看。”宋云飞见他们又要纠缠下去，立刻叫停。练森在庄继华身边时很老实，到特种军队后，天性中的那种活泼便表示出来了，不管哪种场合都敢开口。樊春申也是个很四海的人，开始很有些瞧不起练森这样的海归，经常找他面前揄扬自己的光荣历史；练森也不甘示弱，拿自己在海外的见识欺负这群土鳖，俩人只要一弄起来，没有半时完不了。

要依樊春申的脾气，不过就要动拳头，可练森不可，他的身份太特殊，庄继华的“侄子”，宋云飞的师侄，关键是手底下还很硬，拳脚射击都不赖，樊春申还不一定搞得定他。

樊春申和练森围过来，宋云飞点点地图：“时间还有两个时，按惯例，这样重要的列车，前面一定有巡逻车，后面有没有呵护的铁甲车还不知道。看，梅里尔的阻击线在这，施少先分队的阻击线在娘娘坡，我们在里面，所以，一旦开始，必须在一个时内结束。”

“安心吧，头，”练森在商讨作战计划时从不叫师叔，而是依照军队的习惯称号：“我带一队到对面去，领头的铁甲车就交给我，包管不让它给咱们添麻烦。”

“行，那就交给吧，白龙，带两个分队到对面去，”宋云飞的神色布满杀气，经过二十年的战场厮杀，战争中产生的事已经很少能让他ji动，可想起那些资料他便控制不住：“一个都别放走，我告诉，非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还是老人，只要是这列车上的，都是刽子手。”

樊春申郑重地址颔首，宋云飞将那些资料告诉他了，连他这个胡子都感到恐惧。宋云飞抬头看着图警长和吴大棒子。

“们还是不是中国人？”

“是，是，有什么事，请主座叮咛。”吴大棒子话里带有明显的投靠意思，他在刚才已经想清楚了，日本人已经风雨飘摇，与其跟着日本人完蛋，不如投靠，如果他们不要，还可以带弟兄们上山落草。

“把班长以上军官集垩合到这里来。”宋云飞，吴大棒子一惊，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宋云飞，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宋云飞没有开腔，只是用凌厉的眼神盯着他，练森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樊春申一脸鄙夷。吴大棒子咬咬牙，心一横转身出去，归正肉在砧板上，横竖随人家的意。

练森出去后，冲在外面的肖建彪使个眼色，肖建彪明白事情要抖开了，立刻发出记号，所有队员开始慢慢移动，占据有利地形。

吴大棒子没敢耍花招，很快将班长以上的军官叫到站长室集垩合，十六个人排成四排，顾问草间也被叫来，他站在步队最前面。

宋云飞将草间叫到面前，上下打量他，草间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练森突然伸手从后面揽住草间的脖子，用力一扭，就听到咔一声轻响，然后松开草间，草间一下便软倒在地上。

刚刚集垩合的国兵军官马上大哗，人人伸手掏枪，吴大棒子连忙大喝：“都他妈垩的住手！都住手！住手！”

从窗外伸进几个黑洞洞的枪口，两ting机枪指着屋内，军官们更加不安，可也不敢乱动了，只是目光在四下里寻找。“大家别慌，”宋云飞声音洪亮，伸手向下虚摁，军官们惊讶地看着这个日本军官着中国话：“我们要重新认识下，我，华北战区特种军队队长，宋云飞少将。

我们不是日本宪兵，我们是华北战区特种军队，到这里来是为了执行一项特殊任务。”

“相信们也注意到了，我们已经控制了整个拉姑，”宋云飞语气中布满自信：“这场战争已经快到尾声了，鬼子的兔子尾巴已经不长了，们当上了伪军，现在有个赎罪的机会，们敢不敢跟鬼子干？！”

除吴大棒子外，其他军官还在震惊中，脑子大都乱成一团，不知道该做什么。樊春申冷笑两声大声骂道：“妈拉巴子的，一帮怂货！咱们东北棒打狍子瓢舀鱼，怎么养出们这帮怂货！是老爷们不！娘的！就看着鬼子糟蹋咱们的老婆孩子！”

“别不服气，给们介绍下，这位是特种军队副队长樊春申上校，”练森收敛起刚才那种顽皮，平静而严肃地道：“昔时九垩一八之后，樊上校率部加入义勇军，在辽宁与鬼子血战数场，数次死里逃生，可他没向鬼子垂头。东北沦陷十三年，他跟鬼子干了十三年，从热河打到南京，从南京打到缅甸，又从缅甸打到东北，这才是爷们。东北爷们，跟他比，们还真是怂货。”

“弟兄们，”吴大棒子站出来了，沉声道：“我们还是不是中国人？”

“是！大哥！”

“既然是中国人，那敢不敢杀鬼子？！”

“大哥别！”一个上士冲出来大声道：“我来从戎就是想找机会杀鬼子，妈拉巴子的，我叔他们一村庄人，全被鬼子杀了，老子从戎就是要杀鬼子！”

“我也是！”另一个中士挤过来：“我妹子就是被鬼子糟蹋死的！她才十五岁！想起我就心痛！妈拉巴子的，老子要报仇！”

两个士官的控诉马上点燃了室内的愤怒，又有好几个军官出来控诉。日本人在占领东北期间欠下累累血债，在场的军官大都有亲人或朋友死在日本人手中。

“连长，我们听的，咋办就咋办！”一个少尉站出来大声道。

“那好，我们就听主座的，杀鬼子！”吴大棒子挥手大声叫道，然后转身面对宋云飞：“主座，带我们杀鬼子吧！”

宋云飞点颔首，对这种情况赶到满意：“吴连长，把军队集中起来，摆设到月台对面，归樊上校指挥。”

解决了吴大棒子的军队后，图警长也来述说，警垩察也愿意归正起义。宋云飞将这批警垩察留在了站内，随后又发信号让在站外的军队进来，整个站集中了四百多特种军队，就等731军队的列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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