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虽死 第三卷风雨飘摇的帝国 第三十五章明宗的顾虑

九月八日艾凌携书返京，九月九日早朝。朝会刚开始就有大臣上奏劝明宗及众臣投降或迁都，他们的理由也无非是南军势大且快不可阻挡，就连京军也未能挡住敌锋，且上京百姓也于上月末开始北逃云云，还有搬出星象学说天空帝星不明紫徽星闪烁，当移宫室以避凶象，另一部分大臣则与之相反对其提出的一条条一件件逐一排解，双方没一会儿便犹如菜市场一般争吵起来大有要干架的态势，明宗喊了几声肃静全无效果，李庆芝往前一步高喝一声殿中瞬间清静了下来，明宗的厌恶的目光落在艾凌身上时柔和了许多，“爱卿不是率水军南援了吗怎么今日在此相会？难道你有捷报？“明宗话音未落殿中众人都摒住了呼吸等艾凌说话，艾凌面无表情的拿出一摞书信由太监王震转呈至明宗面前，明宗打开第一封阅罢面上已经抑制不住的喜悦，马上又打开笫二封仔细的看罢则更是喜不自胜哈哈大笑起来，“卿真乃国之栋粱扶大厦于将倾挽危楼于即倒，朕当重赏之。“言罢对紫云宣道“紫爱卿即刻挑选精干之人往广源，白衣，汉州，唐州四道接管权务抚慰地方，圣旨即刻下达。“他又对朝中一老将道“上官老将军。“老将出列道“微臣上官守同参见陛下。“明宗问“老将军今年七十有五了吧？“上官守同道“承蒙陛下挂念老臣确实七十有五了。“明宗道“朕有意请老将军前往怀阴之南任四镇总督，总督此四镇兵马，不知老将军意下如何？“上官守同拜谢，明宗当即封他为四镇总督，众臣不明所以，怀阴之南不是镇南王李汉的地盘吗？怎么又是派官又是遣将莫非李汉降了？当时便有大臣对此提出疑问，明宗道“此事原委还需艾爱卿说明。”然而艾凌却并不着急，她看着众大臣疑惑的表情她却并不动声色，明宗又道“爱卿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明宗忽然想到了一个极不好的局面脸色微微一变，艾凌道“请陛下继续看后面的内容。”明宗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然后拿起了身边的书信他每看一封脸上的神情就凝重一分当看完这些信件之后脸上的表情就好似铅云一般黑不见边际，“艾凌，这些信件你从何处得来？”艾凌道“回陛下，此物是从镇南王府由镇南王李汉亲手交到微臣手中。”明宗犹豫了一会儿命人宣布退朝，而独留艾凌，赤子川，紫云宣，陈礼，上官守同，耿喜这六人于尚书房，尚书房中的气氛并不比之前殿上的好多少，明宗问座下的艾凌“艾凌你之前所凑的确实属实？”艾凌诚肯的回应道“回陛下此事确实如此，且证据确凿臣一一看过与其中名目分毫不差，还有许多账目尚在路上，等账目到了陛下自然就清楚了。”紫云宣不解问道“陛下究竟是什么事？”明宗道“艾凌奏报朝中半数以上官员都参与了这场叛变。”他这话一出在场六人没有一个感觉到奇怪或者惊讶，明宗对他们的态度感到奇怪“众卿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紫云宣道“回陛下此事早已传的满城风雨，只……只有陛下一人不知。”明宗感觉受到也奇耻大辱“如此重要之事为何要隐瞒于朕，尔等是何居心？”艾凌道“陛下，请息怒。”明宗看向艾凌，她继续说“臣等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担心陛下除恶不尽反为陛下招来祸患，因此才没有对陛下说明。”明宗微怒“你如何见得朕除恶不尽？”艾凌道“之前户部，刑部曾上报的贪吏至今尚未处决还有许多只是记录了一些年识姓名与履历并没有处置。”明宗道“那时候帝国并没有那么多贡生并非是朕不想处置。”艾凌又道“陛下可知道帝国门阀之乱？”明宗道“这个倒是听到过。”艾凌道“门阀之乱不除，贪官放任不管陛下可知道帝国将来是何人之天下。”明宗略带不悦的眼神看了一眼艾凌也开始了思索，艾凌身后紫云宣一个劲的扯她的衣服示意她别一下子说得太满，而她却一点也不在意不时伸手去再扯回来，艾凌等了一会儿说道“臣劝降李汉之时他手下有一员将校曾说：大王若降此十数年之功业岂不付诸东流？我等投降不过是回家务农而已王上则要永世为笼中之鸟阶下之囚，大王甘心吗？陛下是天下之主而普天之下只可有一主失败者除了全族诛绝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李汉投降虽然不过是惧臣的权宜之计，但若不降他的所有基业与亲属都逃不过被诛绝的命运。”明宗道“你的意思是留李汉一命？”艾凌道“陛下何必明知故问。”明宗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似乎正在下决心，赤子川道“陛下莫忘永昌帝之鉴。”赤子川一提点一下子点到了明宗的心头事，他看向众大臣“朕亦有意除贼但只恐力微不能及尔。”众人相互看看紫云宣道“陛下为何有此虑？”明宗叹口气道“众卿应该都知道，朕身边，六部，两堂，三院，京军，京畿，地方，边陲门阀遍布如今已是根深蒂固牵一发而动全身，且这些大都是名门旺族门生故吏布满天下，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紫云宣道“陛下所言甚是就连龙武卫也在其掌握之中，稍有不甚满盘皆输。“众人都陷入沉默片刻后明宗问“众卿为何不语？“赤子川见众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他上前说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说。“明宗命他说，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陛下眼下之乱象皆因门阀失去了对手，曾经曹吉祥在时自有他借皇威以镇四方门阀士族，而陛下则可以避免直面门阀，后来曹吉祥死后公主成为了挡住门阀的大门，如今公主亦不在我等则成为了这层与门阀的窗纸，可如今我等势单力薄与众门阀斗全无胜算，不如陛下请公主李钰还朝如此可以循序渐进。“明宗有些犹豫他知道召回李钰意味着什么，当夜他没有给出答复。

艾凌回到府中得知一件喜事红叶生了个女儿全府上下欢欣鼓舞，秦义与红叶给孩子取了半天名字但都不满意正准备明早请个先生，正赶上艾凌带着跫来看他们，秦义便将包袱甩给了这二人艾凌取了个玉字跫又添了个怀字，这便是日后鼎鼎大名的秦怀玉之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