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世夙缘 第七章 第一世 第十四节 巧遇

黄莺走在人群拥挤的市集里，难得有这么宽松下来的心情；出人意外的风起乌云蔽日，大雨磅礴而下，人们纷纷躲雨，冲散了黄莺和她的侍女；砰，黄莺被冲撞摔倒，一身狼狈不堪；一辆马车驶过停在了她的身边，大雨再也没打在她的脸上，抬起头仰视着，翩翩佳公子为她撑着油伞。伸出手搀扶她进了马车内，递上毛巾，为其擦拭。

“多谢公子。哈欠！”

“姑娘着凉了，赶紧披上，我府邸不远，要不去坐坐。”

“多谢公子好意。”马车没走多久就停下了，掀开门帘，公子被搀扶的下了车。婢女搀扶着姑娘下了车。进了屋内，熟悉的一砖一瓦，一桌一椅，一茶一杯；“小姐！”一个熟悉的声音唤起了黄莺的注意。

“啊，小桃，你怎么会在这里？哈欠！”

“带大小姐去她房间梳洗一番，给大小姐熬碗姜茶。”

“是！”小桃搀扶着黄莺去到她的房间，摆设都跟以前的一模一样，干净整洁，不加一丝尘埃。“小姐，你赶快梳洗吧！”待大小姐梳洗完毕后穿上了以前最喜欢的裙摆，出了门，院里的假山，花卉都一模一样。

“这里……”

“是你的家，雀儿。”

“哈！雀儿？”

忆：有个比自己大几岁的男孩来到了这个家，他是长工，受尽欺凌，被我爹给救了回来；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我把他当哥哥一般，整天黏在他的身后。小麻雀……那日我的脸上长出了好多麻点，不过很快就好了。此后就多了小外号小雀儿。“啊！余瀚哥哥！”黄莺欣喜万分的喊出；那人欢喜的应答了一声。“是。”

“我以为你死在了战场上，我以为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们都回来了，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温柔的抚着她的头，笑意满满；黄莺喜极而泣。

第十四节小飞失踪

任飞在别院里陪着小姐灵儿，一步也不敢离去，看着她日益消瘦，便说：“小姐，要不我跑一趟去帮你看看我家公子！”

“这样好吗？”

“小姐，你有没有什么是要我带的？”灵儿想了想，把袖口里的手绢递给了小飞。“谢谢你了。”

“小姐，放心吧，我们公子的心里只有你，那我去了。”小飞推开小姐的窗飞了出去，让灵儿的心砰乱，望出窗去，已经不见了踪迹。“小飞，拜托了。”

一个闲置的小花园，这里是大哥的秘密禁地，他常常一个人在这里练武，作画，就连夏雪也不知道的地方。一双神秘的眼睛在盯着，想着，密谋着什么。

一席黑衣，出现在了小飞的身前，小飞立即警觉对视着眼前的来者不善。

“把东西交出来。”

“什么东西？”

“你很啰嗦，不是已经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吗。干脆拿掉你的记忆好了。”脚踢酒坛飞出，小飞一脚踢碎，那人的剑已经到了眼前，小飞拔剑抵挡，整个市集的人都看见了他们一高一低的在房顶上忽上忽下。小飞转身把他引去了郊区树林，眨眼间他已经拦断了退路。小飞的眼前出现了好多好多花瓣在飘飞，疼痛让他清醒，肩膀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小飞逃了，没逃多久就昏倒摔下了沟壑里。

灵儿在房间里踱步，心不安的跳动；弹琴可以缓解焦虑不安的情绪，老妈妈刚推门而入时就听见琴弦砰断。

“小姐！”

“怎么会这样？小飞……难到出事了？”

“老奴这就去打听一下，前几日管家每每的出现要带走小飞，若不是小姐，小飞可能早就没命了。”

“也许是我多心了，小飞的武功那么高，应该不会有事的。”

“对，对，小飞那小子武功很高，没事，没事。”

第十五节圣旨

一个公公浩浩荡荡的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了夏府，手持着金灿灿的黄娟。夏夜看着来人，看着黄娟，心咯噔一下，这几日为了照顾生病的母亲都来不及去面呈圣上。这时，躺在床上的娘亲精神熠熠的出现在夏夜身边，跪下接旨。

“娘……”

“快接旨，你想害夏府所有的人吗？”夏夜无奈的跪下，听完黄娟上的内容，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下了圣旨，起身就往门外跨，被侍卫拦住，双全奈何不敌四手，夏夜被朝天而架起来。手中的圣旨被娘亲拿去，供奉起来。

“把小王爷请回房间，待大婚后再还你自由。”

“娘，你骗我。”

“不要这么说嘛，为娘的是为了你好；为娘答应你会见一次那个女子的，不过听说她已经被许配给了其他人家了，你确定还要她吗？”

“娘……”夏夜被再次锁进了房间，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嘴一列，这样子就能关得住我了吗。“想不到我娘竟然跟我玩这一招，皇上会同意我的吧。”

此事很快就传得家喻户晓，无人不知；就连小王爷和黄莺公主的画像都被满城张贴，减免赋税，普天同庆；足不出户的灵儿也很快得到了消息，天蹦地陷般，无可救药的流下眼泪，弹起了悲哀让闻着伤心听者流泪的琴音，从那后，原本心悦的城每日都被悲凉的声音所感染，就连皇城内也不能避免。皇帝心情烦躁，在朝堂之上大发雷霆，命定要找到这罪魁之首。灵儿日渐憔悴，精神萎靡，那把琴也在吸纳灵儿的精气元神。夜入三更，灵儿被萧瑟的风给叫醒了，迷糊的看见眼前有一个身影在靠近。嗒嗒……温暖的几滴泪落到了脸上。冰凉的手轻抚着苍白的灵儿的脸。

“哈！夏夜？”

“我，回来了。”一把将灵儿拥进怀里。这个时候灵儿满心欢喜，已经忘记这个男子已经将在数日后迎娶黄莺公主。这一夜，灵儿睡得很安心，睡得很熟，脸上都挂着笑意。太阳温暖的撒进房间，唤醒睡意朦胧的灵儿。掀开被子起身来，整个人都感觉轻松无比，压在心间的大石块都消失不见。

“老妈妈……早上好啊！”

“小姐，早上好，快洗漱吧，马上就可以吃早饭了。”小姐欢欣雀跃的满口应答着。“小姐，昨晚睡得很好吧！”

“嗯，很奇怪，我睡得真的很好呢！”

“做了美梦。”

“你怎么知道！”

“呵呵，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小姐今天穿哪一件呢？穿这件吧，映寸得脸上有点色彩。”

“我脸色很差吗？”我抚摸着脸颊问道，老妈妈嗯了一声。

“好吧！”穿戴好了后，门被敲响了。“小飞回来了吗？”

“呵呵~不是，小姐，我就先出去忙了啊。”门开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映入眼帘，门轻轻带上了，早点被轻放在桌子上。“饿坏了吧！”

“我，不是做梦吗？”

“傻瓜，不是做梦，我回来了。”灵儿不敢相信的一直盯着眼前的人，很怕他就会这么突然的消失不见了。“我，不会消失的。”夏夜端起粥碗，舀着一匙粥喂到灵儿口边，咽下几口后；灵儿说：“是来告别的吗？”

“什么？”

“已经不能再被改变了吗？”

“你，都知道了吗？”

“那么就不要再出现了吧，这样对你的未婚妻不公平。”

“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度日如年，食不知味。”

“我知道，你看你都瘦了，才不见了那么些日子而已呀！”

“你不也是，脸色这么苍白，你这样子让我怎么能舍得离你而去？”

“哪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过去的再也回不去了。最后一次，我们合奏一曲吧。”良久；夏夜脱口而出：“灵儿……跟我去见我母亲吧！”这可叫灵儿如何是好？微微应头。

第十六节不速之客

一顶软轿停在了玉府大门前，轿帘掀起，一华丽服饰的夫人下轿，御老爷弯腰相迎。妇人怒视着，甩身坐在了最高的位置上。“御老爷，再怎么我们也算亲家，你就这么对我吗？”妇人张口就劈头盖脸的质问御老爷。

“王妃是什么意思？”

“把我儿子交出来。”

“您儿子？小王爷？王妃为何寻我来找小王爷呢？”静下思量，也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御灵儿穿戴妥当，清秀大方得体，温文尔雅。在御素老妈妈的搀扶下来到了厅堂内，一同进入的还有夏夜。

“女儿见过爹爹，参见王妃。”一眼入目犹如和煦春风让心暖和，的确讨厌不了这样一个女子。“娘。”夏夜一开口，王妃怒目圆睁。

“跟我回去。”

“娘，你答应过我的。”

“姑母在上，受侄女一拜。”夏雪行了一个大礼，王妃怒气消融，牵起夏雪来到身旁。“姑母，您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呢，也好让雪儿尽地主之谊呀。”王妃叹气“你这傻丫头什么人不挑偏偏挑这么一个人家，还好御老爷乃富商，否则……”

“姑母，雪儿在这里没有受到欺负，爹，相公，小叔都待我极好。”夏雪不知该怎么化解这场尴尬的会面。

“那就好，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与姑母说，姑母定为你主持公道。”

“多谢姑母。”夏雪不敢多言，因为……。

“好了好了，闲话先叙到这里吧！你们都下去，我要和御灵儿单独聊聊。”没人敢反对王妃的命令，纷纷退出了厅堂，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只留下了高高在上的王妃和不经世事的灵儿。

“坐吧！”御灵儿不知所措，唯有应从，拘谨的坐到一旁。心里更是糟乱入麻，一句句的话都跟打了结一般吐不出来；“你怕我？”御灵儿摇摇头。“无须这么拘谨，我们可以话话家常。”御灵儿点点头。“听说你的琴技无双！”

“不，不敢当。”

“我推荐你进宫当乐师如何？”

“啊！不，不，小女子愧不敢当。小女子只想和……”

“哦，你对自己这般没有信心？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可能，你难道想我们一家人被定上欺君罔上的罪名？一个不小心只怕全都会打进死牢。灵儿，我看你的面相也觉然是个心地善良之人，皇帝赐婚谁人敢拒？你就行行好，放过他吧。”虽然王妃这般似在恳求，实则却是否定她的一切。

“王妃……我……”

“你这丫头一点教养都没有吗！尊卑都不懂吗？什么我，我，我的。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我是不会同意我儿和你在一起的；既定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王妃离去，带走了夏夜，空留哀伤的御灵儿。夏雪步入御灵儿身旁，安慰道：“你就当你们有缘无分吧！”此后御灵儿一病不起，玉府再也没有了那优美动听的琴音作伴。别院的大门也再也没有上过锁，因为御灵儿心上的那把锁已经将她死死的锁了起来。

马车内，火药味隆重，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点燃；一路颠簸回到了王府，夏夜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入府内，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王妃在莺莺的搀扶下缓步进入王府。次日王府张灯结彩，喜字张贴；夏夜看到这些气都不打一处而来。可他回忆起自己进宫面圣的那些对话，皇上虽然和颜悦色却他的话里字字珠玑，不容夏夜反驳，哪怕平日再得宠，此事也不容反抗；但是皇上也做出一步退让，允许他再娶与莺莺公主同等地位便可；于是夏夜不得不遵命而为。眼看婚期的日子将近，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哥哥，你说会有什么变故吗？我的心里总是不能平静下来。”

“雀儿，你放心吧，御灵儿不是你的对手，她太懦弱了，太屈服于命运了。”

“是吗？我的心还是感到不安，御灵儿是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那位王爷就不一定了，皇上已经同意让夏夜再娶，地位竟与我平等；太可气了，再怎么我都是堂堂的皇家之女，她凭什么可以……”

“雀儿！”

“什么！”

“你，不是什么皇家之女，你是黄将军的遗孤，将门之后很辱没你的身份吗？”

“啊，不，不是，我是说我是黄家将军之后，你听错了。”

“是吗！那就好！你安心在这里住着，安心的等着成为夏夜的新娘，至于御灵儿的事交给我吧。”

“哥，你还要会玉府去住吗？留下来吧！”

“有个陌生男子出现在你新买的府邸里被人瞧见了是要说闲话的。小桃，照顾好小姐。”余瀚吩咐着，黄府上下没人敢忤逆这个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