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落知何方 第一章 突如其来的电话

回家后的小莫像往常一样推开家门，换上拖鞋，点了一份外卖，之后，将自己的身体深埋在沙发里，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人生消磨了他身上该有的朝气，长期困在一个圆圈里面，别人进不来，自己也出不去。

“我们都想回到过去，无奈总是这般的年少轻狂，车马轻裘，辜负了曾经最美好的时光。。。。。。”，电话铃响起，小莫翻了个身，拿起茶几上的手机，以为是母亲的来电。

小莫知道，母亲每天都会打电话给自己，哪怕她再怎么忙，惦记的还是她的宝贝儿子。可惜小莫不想要这样的惦记，这样的惦记就如同窒息的感觉，母亲的爱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所有小莫选择了逃离，离开了出生的美丽城市，独自一人，来到陌生的城市，呼吸自由的空气。

命运从来不会对任何人妥协，就算自己走得再远，那一丝一缕的线还是缠绕在自己身上，自己就如同风筝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被拉回来，或者坠毁。

自我嘲笑一番，小莫看向了手机上的号码，熟悉的号码，让小莫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接，还是不接，这是个问题；敢不敢接，接了该说些什么，这是让小莫有些心慌，甚至害怕。

这个号码太熟悉了，熟悉的让小莫有些窒息，哪怕岁月更改，沧海桑田，小莫都不会忘记这个号码，这个号码的主人，还有那曾经的过往。

恍惚间，小莫仿佛又看到了河边的那颗合欢树，郁郁葱葱，淡红色的小花点缀着整个天空，整个世界充斥着甜蜜的味道，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幸福。暖暖的阳光从花间洒落，在指缝间游走，是谁也偷不走的快乐。

而那时的她，是那么的青春靓丽，充满了阳光的味道，可爱又不失温柔，知性而又不缺俏皮。暖暖的天气，她总喜欢依靠在合欢树下面，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书本，长睫毛下面的眼眸是那么的明亮，如同一泓清泉，让人一看就会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

小莫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身浅蓝色的长裙，衬托着娇柔的身体，恬静，美好，让人不忍心打破这副美丽的画卷，哪怕一丝丝细微的声动，也如同是一种犯罪。

那时的自己，就静静得看着，没有一点点礼貌，直愣愣的看着，以至于唐突了佳人，被发觉了。对方好似嗔怒了一下小莫这个突然闯入的“登徒子”，便收起书本，翩然而去，身影依旧是那么姣美，把小莫看痴了。

电话的铃声依旧，自从和她分别之后，小莫就一直没有更换过手机铃声，是不舍，亦或是怀念，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了。

都说时间可以冲淡所有的记忆，但是有些回忆，如同刻在骨髓上的字，铭记一生，擦拭不去，遗忘不了。至少，分别以后，小莫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颗合欢树下，亦或是害怕，还是不敢太过留恋，宁愿选择记忆深锁，冰封。

大量的记忆如同开了闸的水一般涌入，顷刻间充溢着脑海的各个角落，让小莫忍不住的去想，去拨开自己的心扉，思念，终究还是战胜了自己的理智，犹豫了片刻，小莫联通了电话。

“喂，你最近还好吗？”一声问候，轻声轻语，依旧是那么熟悉，那么让人迷醉的声音，让小莫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对方的容颜，记忆依旧还是那么深刻，忘不了的，终究忘不了，就算把过去深埋，但是属于彼此的曾经岂是说忘就能够忘记的？听到这声问候，小莫还是没有出息的落泪了，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忘记，什么都可以放下，但是，自己终究还是放不下，哪怕接了这个电话，也就各奔天涯，心中依旧还存有一丝遐想，一丝希冀。

小莫此刻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可终究不知该从何说起，又或者，自己早就没有资格去强求一个好的结果，自己又能说什么？说说自己现在一团糟的生活，让对方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可怜的笑话？还是祈求能够回到过去，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这些，都不是自己应该说的，结束了，本就不该抱有任何的希望。

小莫停了半响，对方也没有挂断电话，似乎是在等着小莫。

是的，等，依旧是等，可是自己却先逃离了，再浓厚的感情，应该也经受不起自己的这般折腾吧，小莫收起复杂的心思，“我还好，你呢？”

“我也挺好的”，说完对方也停顿了一下，然后“你能不能理智一点，能不能不要总是自欺欺人？五年了，难道这五年什么都没能够把你改变吗？”

对面传来了抽泣，小莫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心里堵得慌，可是话却说不出来。

“看来你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有变，依旧还是那个没有胆子，连自己的幸福都不敢追求，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没有遇到你，那该有多好！就不会让大家都活得那么痛苦，你知道吗！这些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隔着电话，小莫都能感受到对方队自己的怨念，也许自己就是那个没胆的人，除了逃避之外，什么也做不了的胆小鬼。

“算了，一切都过去了，我等了你五年，就是在等你的一句话，可是呢？我终究还是等不到，等了五年，我累了，不想再等了。”

停顿了片刻，对面传来了一句话让小莫如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我要结婚了，你好自为之吧！”对方挂断了，手机里传来了嘟嘟的声响，小莫却还愣愣地保持着接听电话的姿势。

良久，小莫放下手机，转身看向窗外，眼泪模糊的视线里面，只剩下了一个落寞的自己，如同一具空壳，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今晚的夜空，特别的漆黑，漆黑的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只有冷冰冰的空气包围着自己，冰冷的让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