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控地带 第7章 昏迷的人

叶蓁蓁用手电筒光线照向其中一条支流，“走那里！”

顺着光线，艾利克斯观察蓁蓁所指暗河支流周围情形，那不是所有暗河支流最大的，而且支流所在的溶洞洞口狭小，只有两米多宽，一米多高，最重要的是，那条支流溶洞没有任何可踏脚的地方。

“蓁蓁姐，为什么是那条？旁边那个支流更大，而且所在溶洞更宽阔，更适合走船，旁边还有可以走人的干燥岩石地面。”

艾利克斯用自己手电筒光线指向最大的一条暗河支流。

“就因为它可以走人，所以不是它，你想，如果可以步行到达目的地，那伙人又干嘛坐小船。”

“也是。”艾利克斯眉头微皱，“我们现在没船，要怎么过去？难道游过去？”

“对，游过去。”叶蓁蓁语气明确。

回头看艾里克斯的一身装备，因为之前两人没想到要会遇到这种情况，没带潜水设备，地下暗河里的情况不明，暗河通往的地方更是有危险，蓁蓁说道：“艾里克斯，你可以在这等我，我进去探一探情况。”

艾里克斯知道蓁蓁的意图，她是不想连累他。

“不行，说好了陪你来救人，这马上就要见到人了，我可不能半途而废，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艾里克斯故意说得轻松，反正就是要跟着蓁蓁去冒险。

两人互通心意，蓁蓁也不再阻拦，“好，你跟紧我。”

“蓁蓁姐，放心，我水性很好，在马尔代夫的那次只是意外。”

两人沿着天坑水潭边缘走到目标支流旁，直到再无路可走时，下水逆流游进目标支流里。

蓁蓁和艾里克斯用最节省力气的方式向前游，虽然是初夏季节，溶洞里的暗流河水还是很凉，两人全身浸在河水里，只留脑袋在外面。

支流溶洞里很黑，两人逆着水流方向一路向前。

游了四十多分钟，两人都快筋疲力尽的时候，前方出现星星点点的亮光，暗河支流的河面也突然变宽，两岸逐渐出现可供人行走的岩石小路。

艾里克斯心想着终于能上岸了，刚要往岸边游，突然被身旁的蓁蓁拉住，紧接着就听见不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

这人迹罕至的溶洞内怎么会有人？难道是那伙而绑架南之乔的人？

蓁蓁和艾里克斯没有上岸，而是潜在水里继续悄悄往前游。

前方的亮光越来越近，人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楚，还能听到机器的嗡嗡声。

前方暗河边上出现一片灯光，在这漆黑的溶洞里竟然有电！

灯光下，各种试验台有序摆放着，实验台上花花绿绿的试剂瓶闪着诡异耀眼的光，实验台之间有白色身影晃动。

再看暗河水流的上游，一个小型水力发电机正在轰轰作响，有人利用溶洞暗河进行发电，电力供应着这座溶洞内的小型实验室。

蓁蓁和艾利克斯潜入暗河靠近溶洞石壁一侧，只露出眼睛和鼻孔在水面上，隐在黑暗里，观察对岸小型实验室的情况。

看仪器设备的种类，是小型的生化实验室，在实验台中间穿梭的工作人员大多是黑头发黄皮肤的亚洲人，还有两个金发碧眼的老外，仔细一数，共有六个实验人员。

除了身穿白大褂的实验人员，周围还有四个荷枪实弹的保卫巡逻人员。

靠近实验室的暗河一侧，停着一艘小快艇。

艾利克斯一手抓着河边岩壁石块，在水中慢慢靠近蓁蓁耳旁，小声说道：“一看就是个非法实验室，还有武装保卫，蓁蓁姐，要不要把它端了？”

蓁蓁摇头，“别打草惊蛇，先找南学长。”

蓁蓁和艾利克斯再次潜入水底，从水下游过快艇、发电机，离开小型生化实验室，游了不远，进入另一个大溶洞内，暗河的岸边，一大片晶莹发亮的东西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那片发亮的东西像是一具具水晶棺材，棺材里还有隐隐约约的人影。

蓁蓁在水里朝艾利克斯使了个眼色，两人游近，发现这些发亮的东西竟是一排排毛玻璃制成的长方体容器，半人多高，近两米长，从外面看，就像是一具具玻璃棺材。

每个玻璃棺材里都平躺着一个人影，透过厚玻璃看人影，模模糊糊，看不清面容。

蓁蓁悄无声息地爬上岸，藏身到玻璃棺材后面。

艾利克斯也紧跟着上岸，两人挨个棺材找，希望能找到南之乔。

玻璃棺材里的人，有男有女，看起来都是沉睡状态，每个人手臂上都连着一个吊针，有黄色的液体顺着吊针管子进入人的血管里，有的人身上已经溃烂，血肉模糊，有的消瘦成骷髅模样，有的全身青紫……

试探鼻息，里面的人都还活着。

艾利克斯忍着恶心，心惊胆战地一个个寻找。

大溶洞里，有上百具棺材，每个棺材里都有人，而且都是半死不活的人。

找了一圈，没发现南之乔。

艾利克斯凑到蓁蓁身旁，“蓁蓁姐，这些都是被拿来做实验的人吧，南之乔不在这里。”

叶蓁蓁稍微抬头，将脑袋露出玻璃棺材上缘，仔细一看，发现在大溶洞的一角，还有一个小溶洞，里面也有光线透出来。

蓁蓁指指小溶洞方向，“去那里找。”

两人猫着腰，借着玻璃棺材的遮挡，悄悄潜入小溶洞内。

小溶洞的面积比外面大溶洞的面积小很多，同样摆放着玻璃棺材，数量只有二十来具。

小溶洞玻璃棺材里的人气色明显好一些，都安静地睡着。

找到第十具棺材的时候，终于发现南之乔的身影。

平躺在玻璃棺材中的南之乔，面色微微有些苍白，身上的衣服还是当初去巴黎参加克隆会议时，蓁蓁给他收拾的一套天蓝色衬衫和蓝白格子休闲西装。

蓁蓁心里一紧，忙伸手试探南之乔的脉息。

呼吸平稳，脉搏和顺，看起来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南之乔手臂上也连着一根吊针管子，里面黄色液体一滴一滴进入血管。

蓁蓁小心向上拨开南之乔的眼睑，眼球光反应正常，应该是药物导致的浅昏迷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