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真劫 第二百八十九章 众生为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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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本善？

人性本恶？

这是无数年来所有人都在讨论的一个问题，连圣人都为之苦恼。

重到杀人，轻到口角，都是罪。

是人都会犯罪！

远到传说中的至圣先师，都曾骂了人，杀过人。近到古风看见的，自以为是神的人都贪嗔痴三味俱全。

圣人都不能免俗，何况平常人。

但不是所有人都罪孽深重，即便是人性本恶，但经过文明洗礼，礼仪教化，法律震慑，仍会弃恶从善。

古风二人从十八层地狱最底层开始，直到第一层地狱，所见的鬼魂至少有亿万众。几乎是所有进入地府的鬼魂都有罪。

每一层地狱的鬼魂都遭受不同的刑法的摧残，收集魂血精华，培植恐惧，引导虔诚颂赞诸神以赎罪，再盖章霸占所有权。

每一层地狱的鬼魂要信仰的神不同，那说明地府后面至少有十八个势力。

每一层鬼魂所受的刑法惨不忍睹，所受的痛苦来自魂魄最深处，比人间监狱悲惨了无数倍。

古风看着那些鬼兵掰开鬼魂的嘴巴，然后熟练的用铁钳夹住鬼魂的舌头往外拔，魂血飞洒，鬼兵急忙用器具收集魂血，那些鬼魂则痛得满地打滚。

鬼兵挤干了舌头里的魂血，又把舌头胡乱塞进鬼魂嘴里，然后厉声说了一遍鬼魂的罪孽深重，上天有好生之德，需要虔诚祭拜阎王和某神，后者保他安全，前者送他往生。

那些鬼魂接好舌头，哆哆嗦嗦的念起往生平安经，满口魂血，好生悲壮。

从最下层地狱往上，每层的鬼兵都在收集鬼魂的魂血，用岩石制成的石盆盛着，然后送到第一层地狱的云层之上。石盆虽小，但里面的空间极大，魂魄精华就像一个巨大的湖泊。那些魂魄精华收进石盆就变成了五颜六色的液体，不再是红色的血液。

古风上前问道：“叨扰各位鬼兵，你们收集的鬼魂精华有何作用？”

一个鬼兵热情的答道：“魂魄精华堪比稀世大药，蕴含最本质的能量，对神魂有巨大的作用，能助长神魂壮大，减缓神魂衰老。各位阎王最喜欢用魂魄精华当做美酒饮用，所以命我们收集魂魄受罚时流失的精华。其实，和你们活人的血液是一个道理。”

其中一个鬼将拎着鞭子狠抽说话的鬼兵，严厉呵斥：“来人，他胡言乱语，扔进拔舌地狱受罚。”

几个鬼兵上前，夺了那个鬼兵手中的石盆，将他拎到拔舌台上。

那个鬼兵的惶恐惊叫戛然而止，他的舌头被整根拔了出来，边上端着石盆的鬼兵马上接住喷洒的魂魄精华。

所有端着魂魄精华的鬼兵向头顶的云层飞去，石盆中的魂魄精华对神魂来说，有最深最致命的诱惑，鬼兵时不时被魂魄精华的香味吸引，他们不敢私下喝阎王的美酒，只好凑近石盆猛的吸几口气，然后心满意足、神清气爽的朝前跑去。

古风握紧了拳头，低喝道：“那些人和地府把生灵和魂魄当成什么了？设一个循环往复的连环局，把众生当做庄稼，奶牛。他们是如此的贪婪，生前榨取众生信仰和鲜血，死了还要和其血，食其肉。”

“众生都是所谓的神圈养的牲畜，世世轮回，用众生的血和魂来供养，生死都不能解脱。”

“哈哈……都是死了一了百了，死了，也逃不掉。”

古风笑出了眼泪，道：“整片宇宙都是地狱，所有生灵都是众神的奴隶，再桀骜不驯的生灵，都会被篡改了记忆，变成温顺的羔羊，等着被人取羊毛，吃了肉，骨头熬成汤喝，皮做成衣服，羊角做成装饰品，然后小崽子又重复相同的命运。”

“该死的神佛，身在地狱，脚踩人间，很会编织谎话。”

“众生无辜，想做神和想长生的生灵才是原罪。”

古风握紧的拳头青筋暴绽，他心里有一把怒火，燃烧得血液沸腾，直欲燃烧九天，将漫天诸神佛烧得干干净净，让乾坤朗朗。

众神把宇宙当做了放牧场，所有生灵俱为牲畜，反叛者定为邪魔，皆杀。不准牲畜有自己的思想，不准牲畜走自己的进化路，不准牲畜壮大到能突破放牧场。

诸天神灵要禁锢所有生灵，当成他们永远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血食。

“所有的神佛都该死。”

古风咬牙低声道：“我就是邪魔，我要壮大，杀尽漫天诸神，打破放牧场，解放众生。”

秦天风也被十八层地狱的惨状震惊了，沉声道：“所有的神灵都该烟消云散。”

就算人性兽性本恶，但经过教化，文明洗礼，也应该是善性大于恶性，哪有这么多下地狱的生灵。

生存，是生灵的本能，本能之内的事，大于天。

“他是邪魔，我是邪魔，盗衍是邪魔，李卫公是邪魔，古华皇是邪魔，我和你都是邪魔。”

古风看向脚下，似乎能看到每一层地狱中哀嚎挣扎的鬼魂，最后看了一眼拔舌地狱无声的痛苦，还有隐隐的诵经声，对秦天风道：“走吧，总有一天，我们会来踏平十八层地狱，打破轮回，解救众生魂魄。那时没有地府，人间才是真正的天上人间。”

古风二人飞身而起，穿过头顶的厚重灰色云层，出现在另一层空间。

在古风的预料中，这层空间应该是就真正的地府，没想到竟然还是一层地狱。

地府竟然有十九层地狱。

只是这层地狱和下方的十八层地狱不同。

这层地狱有山有水，有一轮假太阳，千百丈大小，挂在灰色云层之下，温暖的阳光照耀这层地狱。

山水之间，阳光之下，世界五颜六色，没有灰暗，阳光也是正常的颜色。

这里就像是一片世外桃源，风和日丽，世界很是惬意。

低矮的房屋依山偎水而建，每一个鬼魂都有专属的房子，里面炊具茶具酒杯俱全，还有床铺，窗台。

这里的鬼魂似乎不惧怕阳光，或者鬼魂本来就不怕阳光，或者因为这轮太阳是假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