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重现 203、无疾之路

白无疾抬起头对着一直守在他身边的珠姐笑了一下，他周围的小蜘蛛排出整齐的队形来回爬动着，时而散开时而聚集。

他发现这些爪尖牙利的小蜘蛛在他的控制下，要比飞刀强不止一点点。“下一步呢？我该怎么融入影子？”

白无疾一直认为自己是肢体变异的类型，他擅长于控制自己的身体，而现在利用影子似乎要涉及一些能量系的东西，他并不擅长，不过有机会能多掌握一些东西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

珠姐却摇了摇头，“你天赋不错，可惜想岔了。”她的身影突然消失。

白无疾却感觉到一阵惊悚，似乎四面八方的暗影里都藏着珠姐的影子。

“这才是阴影的力量。”黑暗中响起珠姐没有感情的声音，却无法辨识声音传来的方位。

一丝凉气掠过，白无疾本来就破破烂烂的衣服全部碎裂开来，健美的肌肉上瞬间出现了上百道细细密密的小伤口。

他痛得张大了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那种痛让他呼吸都困难起来。

白无疾痛到麻木之后感觉就好了许多，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正在愈合的并不致命的伤口，突然又羡慕起了谢逸，要是他的话可能连血都流不出来。

珠姐的身影慢慢在白无疾面前浮现了出来，“这是你未来的道路之一。”珠姐挥挥手，放出成片的小蜘蛛，“你现在要做到的是，利用速度增加变化，当做到极致的时候就可以接触到阴影的世界了。”

白无疾看着珠姐在那些小蜘蛛的影子里不断闪现的身影发起呆来，原来珠姐是把水平压制在自己的这个级别来做演示的吗？

速度？不仅仅是出手的那一瞬间，也可以用来迷惑敌人来创造攻击的时机吗？

“这种速度已经快过大多数肉眼的判断速度了吧？”白无疾开始在自己的小蜘蛛之间闪现，他虽然还做不到像珠姐那样只有出手的时候才显现身影，但连自己都晕的速度应该也没有几个人能反应得过来吧。

珠姐停了下来，看着白无疾越来越快的身影点了点头，“你很不错，很有灵性。”她退后了一段距离然后开口招呼白无疾，“向我出手。”

白无疾突然停了下来，他在原地左右摇摆了一下，然后直接弯下腰干呕了起来，吐了一阵口水，他抬起头有些囧地说道：“对不起，我还不太习惯这样的节奏。”

他也不想刚被称赞“有灵性”就出洋相，明明感觉自己的身体可以承受这样的速度，脑子和眼睛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晕乎乎起来，胃也很难受，想吐却吐不出来。

“慢慢来。”珠姐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也没有像白无疾想得那样责备他。

白无疾努力调整着自己的身体状态，开口问道：“师傅，你的意思阴影的力量是速度的极致，而不是能量的控制吗？”

“阴影的能量按你们的说法应该是空间方面的灵气控制……能量控制。”珠姐直视着白无疾的眼睛，“而我们只是借用阴影的部分特性，还谈不上掌控。能达到极致也一样强大。”

“你刚才说的是之一，还有其他的选择吗？”白无疾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慢慢进入状态。

“有，但不一定适合你。”珠姐的气息开始慢慢发生变化。

白无疾突然觉得林子里的温度在急剧地降低，珠姐虽然一动不动，但却有一种冷冽的气势扩散开来。

这种气势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在隗罚身上见过，虽然不完全一样，但感觉很接近。

“当你杀够足够多的生灵的时候，你就可以走这条道路。”珠姐收起了气势，她并不想打断白无疾调整身体状态的节奏，那种放松的感觉对他很重要，哪怕他暂时没有意识到。

“不同的道路并不冲突。”珠姐恢复原来的样子后继续开口道，“你选一条路走到了极致，其他的路也不难走。”

白无疾伸了一个懒腰，他感觉自己与周围昏暗的林地似乎都合为一体了，手指抚过胸前愈合的伤口，八只脚下的小蜘蛛向着珠姐涌去。

他对未来并没有什么详细的规划，心里无非想着报仇，然后给妹妹一个她想要的生活。目前帮着谢逸解决这些乱七八糟但很有意思的事情，既是和谢逸达成的协议，也是自己喜欢的冒险生活。

他棱角分明的眉眼之间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只要能活下去，有路就去走好了，现在有个师傅，那么走这条路也没有什么不好。至于另一条路，难保自己以后不会杀人盈野呢？

或者还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呢？他心里明白，自己和谢逸都是同一种人，懒，却不安分。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不停地在小蜘蛛之间穿梭着，伸出并拢的食指和中指，不断换着角度点向珠姐的脑袋。

珠姐并没有像他一样闪避，而是飞快地弹向他的手指。

三分钟后，白无疾停了下来。揉着自己明显已经肿起来的手指看着面前的闭着双眼的珠姐思索起来。

几十次出手都被挡了下来，他知道珠姐不会仗着境界上的差距欺负他，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他再次放松了起来，他把注意力放在珠姐紧闭的双眼上，似乎明白了什么。

“感觉到了吗？”珠姐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笑容，她似乎对自己选的这个弟子很满意。

“速度的变化不在于干扰别人，自己的把握更重要。”白无疾若有所思地答道。

珠姐笑着点了点头，“反应灵敏的人族和灵族都很多。蛇灵部族和蛙灵部族对此尤其敏感。”她睁开了眼睛，“再来。”

白无疾重新闪现起来，而这次他不再一味地追求速度，而是时快时慢地控制着节奏更可能的混乱，同时也在思索怎么借助阴影对自己动作的掩护。

昏暗的林地里，时间一分一秒地慢慢流逝。虽然白无疾一次都没有点到珠姐的头，但是节奏已经完全落在了他的手里，他的进步越来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