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问明月 第二百三十章窘相

我一脸窘相。陈娟看见我的表情就对着我笑个不停。我看了看她，就低下了头。

陈娟停止了笑声，轻轻地问：“张晨，你给我背一首宋词吧！平时你就滔滔不绝，怎么现在就哑口无言了？”

我的心在此时哪有那个闲心啊？我的心在被自己的欲火焚烧地无处可逃。

我还是压低了声音，犹犹豫豫地说：“我，我，什么都忘了！一看见你我就忘记了！看着你让我想起了从前……有一年夏天，我一个人去姥姥家。我们那里也是山区，我一个人是骑自行车去的！那时候的山路很不好走。现在是修公路了。那时候路面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子。自行车的轮胎压在小石头上会把小石头挤压着弹跑了。如果压到大一点的石头，自行车的手把就被弹起来，或者是被迫改变方向。骑在这样的路面上，人就像是在搓板上颠簸。有的时候一不留神，还会被小石头弹得重心不稳连人带车摔倒在地！有一次，我摔倒了，手掌胳膊着地，在小石头上，被硌破皮血肉模糊……我接着说，在翻过一道山梁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刺猬在逃跑！然后就是一条野狗在逮刺猬！我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你说，那刺猬似乎知道遇到危险，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球。野狗无处下嘴，就用前爪扒拉刺猬的刺，过了一会儿，还好像被扎了一下，野狗就开始想走了，突然又来了一只野狗！这一下两只狗为了一只刺猬大打出手……它们两个遍体鳞伤，落荒而逃，那只刺猬狡黠的逃走了。我至今还记得它那双滴溜溜圆的小黑眼睛……”

我不说话了。陈娟意犹未尽的小声问：“后来呢？”

她看见我笑着看着她，就不好意思的拢了一下垂下的刘海，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陈娟有点诧异地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在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慢慢地说：“其实，我看见你的眼睛让我想起了刺猬！我只是……没有什么理解！”

陈娟生气的有点失望地喃喃地说：“那，那……那你是在骗我了！我怎么会是刺猬的眼睛！你好坏！变着法的笑话人家！”

陈娟说着说着就撒娇的捶打我的胳膊和后背了！

闹了好一会，陈娟累了，安静的坐在一旁。

我这才说出自己的真心话，说：“我临时抱佛脚！现学现卖……现在……我……”

陈娟似乎是彻底地失望了。

她苦笑着说：“讨厌！我还以为遇到了知音！没有想到你就是登徒子，你没有司马相如的才华，却有李甲的狼子野心！”

我的心就像被热锅烫了一万遍似的，满嘴满鼻子冒烟。

我在抓耳挠腮之际，却突然想起了一首词，轻轻地吟诵起来了。

“斜月半窗还少睡，画屏闲展吴山翠。”

陈娟一下子来了精神，开心地欢笑着说：“你这是晏几道的蝶恋花啊！”

我自豪的小声说：轻轻地说：“是！”

陈娟突然生气地按住了我的手，要褪下我手指上的戒指，生气的说：“你是不是不想让我锁住你的心啊？”

我紧紧地攥住戒指，笑着说：“不是！”

我按住了她的手，笑着说：“这是你想让我说的词吗！”

她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了，就笑着松开了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说“张晨，你帮我戴上项链！”

“好！”

在我说完这个好字之后，我俩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

我在暗想，我是怎么了？是我天生命贱还是没有趋富攀贵缘分，我自从到了陈娟的家以后我的心就浑浑噩噩的出奇的累。我一看见诗词歌赋就脑袋仁儿疼。

“张晨！”

“啊！”

我这才回过神来。

我仔细地捏起捧在她手心里的那条金项链，小心翼翼地又有点笨手笨脚地给她戴好了。

陈娟笑着问：“张晨，你看我美吗？”

我却有失时机地说：“古老的台词，还是那么熠熠生辉；婉转的莺啼，是生命中华美乐章；暗暗的香气，让我如梦浮想联翩；倩影的绰约，就如恩赐春花秋月……”

我想继续说下去时，她娇羞地用手轻轻地捂住了我的嘴。

我没有想到她竟然没有听出我的言外之意来。

陈娟喃喃地说：“张晨，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是你不要把那么好那么美的词语都说尽了。我想慢慢地享受……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啊！”

“没有，我的肚子里还有好多好多……我想一直说到地老天荒……”

“我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子，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生活。对了，张晨我刚才突然想给我们的宝贝起名字……我是不是太早……”

“爱，让你走进幸福；安静，替我守候温馨；突然‘想’，是你荡起双桨的动力……”

陈娟陶醉在我的语境之中了。

她娇羞地笑着说：“张晨，你……你让我每一天，每一天，生活的每一天都快乐无比……”

我紧紧地抱着她，她竟然在我的怀里抽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