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谢兴华到达安庆的同时,百里之外的庐州府也来一支人马,阵仗很大,十几万,看着怪吓人的!
毫无疑问,当这队人马刚进入庐州境内的时候,本土大佬刘良佐便已经知晓了,这让他有些小激动,哥们也该上位了!
和廖应登相比,刘良佐完全就是另外一个心态,打家劫舍那都是陈年老账了,而且这次七城联防自己也非常尽心尽力,一旦神王改编,自己最低也是个师长。☆→☆→,
刘良佐的心态变化也是几百度的大转弯,在徐文爵奉命来送银子的时候他还瞧不上卢旺,认为就是个神棍,但对于七城联防这个方案还是看好的,而且作为前线主帅,这事办好了对他大有好处,所以也算尽心尽力,即便听闻卢旺军法严明也不太担心会对自己下手。
虽然看不起卢旺,但是刘良佐却格外留意有关卢旺的任何信息,从北上和清军死磕,然后杀兵痞,到接连大胜打的阿巴泰狼狈而逃,再到卢旺进京摇身一变晋封神王统帅天下兵马,每一个最新消息都让刘良佐心中浪花一朵朵。
刘良佐算是看明白了,不管这货是不是个神棍,但是绝对是个有本事的神棍,而且神棍现在变成一棵大神树,背靠大树好乘凉,同为四大天王的黄得功自从挨上这棵大树后从总兵卡卡卡到伯爷,现在还独领一军,就连名声和自己相差无几的左良玉虽然被拿下去了,可是人儿子现在也是神王的嫡系,所以他必须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了!
大军扎营,最好地势就是依山傍水,庐州城外无山,水系却很发达。城北板桥河畔,连绵数里的大营正在有条不紊的驻扎,若你仔细查看的话,那些扎营的士兵穿着与众不同,是的他们就是一路上苦活脏活累活不干也得干的清军!
“我心飞扬,咿呀咿呀哦”河边一处树林旁。郑宏一手夹着烟,一手拎着鸟在放水,嘴里吼着不知道从哪里学来小曲,旁边的李青山丝毫不受影响,望着远处高大的庐州城,“想当年,哥们也曾……”
“你俩彪呀,尿尿能跑远点么,都尿河里一会还吃不吃水了!”一声巨喝打断李青山的忆当年。只见黄得功呼哧呼哧的走来,一边骂着一边随手掏鸟放水:“最讨厌你们这种随地大小便的人,没素质!”
“黄伯爷,接下来该咋整呢?”放完水,三人躺在树林边的草丛里,晒着太阳,抽着烟唠嗑。
“什么咋整啊,你说进山打贼人么?这可不是一句话一动手就能解决的事。现在张献忠和革左五营的人马藏在潜山和霍山里头,从安庆到六安这连边几百里的战线。别说打了,先找到人在哪儿再说吧!”黄得功说着弹飞烟头:“这事得我那神王老弟来安排,哥们只管冲锋陷阵,动脑子的事情,哎,累!”
“伯爷。我问的是清军的事,您扯张献忠干嘛呀?”李青山嘿嘿一笑,黄得功翻了个白眼:“那些清狗拴着就是了!”
“兵甲发还不发还?王爷可是说了,还指望他们打先锋呢!”郑宏接着说道
“先等等,咱们初道地头。人生地不熟,一摸三不知,等侦察连的摸清形势后再说,让那些清狗就干干苦力吧!”黄得功说着忽然眉头一皱,蹭的爬起来看着身边不远处:“握草,着火了,让你俩不是要随便扔烟头!注意素质!”
“伯爷,那是您扔的,我俩的还在手上呢……”郑宏和李青山对视一眼,无比鄙视黄得功!
好不容扑灭了火,三人灰头土脸,正打算砸冰洗把脸的时候,一个传令兵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伯爷,伯爷,刘总兵求见!”
黄得功闻言一愣:“花马刘,倒机灵,走,会会去!”
“伯爷为何叫他花马刘,这货莫非也是一匹花心种马?”郑宏跟着黄得功身后。
“因为这货喜欢骑杂色马所以……咦你小子为什么用‘也’,啥意思你啊!”黄得功一脚踢去!
刘良佐不是一人来军营拜见,而是带了两千多人马,这年头乱世,军阀林立,互相猜忌,他也是其中之一,防人之心不可无。
“花马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呀”营地门口,黄得功看着刘良佐哈哈大笑,虽然他不耻对方所为,不过毕竟是同僚,而且多次并肩作战过,有点革命交情。
“明辅见过黄兄,上次一别至今不过半年有余,明辅在这旮旯依旧灰头土脸,反倒黄兄平步青云,爵位都封上了,实在令在汗颜却又羡慕非常啊!“刘良佐说话之间并未下马!
黄得功淡淡一笑:“托福,托我那兄弟福气,刘兄何不下马进营一聊,咱二人许久不见,好好喝一场!”
刘良佐哈哈大笑:“兄弟正有此意”说着环顾一下河边军营:“只是观黄兄营地草草,不便咱兄弟畅怀,明辅在城中摆了酒宴恭请黄兄和各位将士入城共欢,黄兄请!”说着做个请的手势。
“甚好!”黄得功面露大喜:“一路风餐露宿吃尽了苦头,那今晚就好好叨扰刘兄了,待我军扎好营立好寨子,兄弟立刻进城找刘兄共欢,刘兄可先回城准备一下,对了,多准备几个娘们……”。
刘良佐走了,来的快走的也快,甚至连马都没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黄得功呸的一声吞了口痰:“装逼犊子!”
“伯爷,怎么听着你俩说话怪怪的有点恶心的感觉!很装逼的样子”李青山问道!
“明明是个粗活,非要学文人说话能不怪么,老子故意学他恶心恶心他!”黄得功哼了一声,身边的郑宏忍不住笑了:“大哥二哥而已!”
“你小子是不是找削啊,老子最近可是一直在读书,马上就成了文化人!”黄得功愤愤不平!
“刚才可是刘良佐来了?为何不进营就走了?”就在这是李岩匆忙赶来,他刚刚收到消息!
“怕你弄他,他又不傻。哪敢进来!”不知道徐武侯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
“我并没有接到王爷军令查办他呀!”李岩一头雾水!
“但是你却有接到军令就地整编庐州府军队,这货是来试探来着”徐文爵出现了,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说着然后看了一眼黄得功:“黄伯爷,晚上你们去不去?”
“必须去呀!你以为他只是简单的为咱们接风洗尘?那只是一种试探,咱们不去。他便认定咱们心中有鬼,便会疑心卢旺要动他,现在李处长也说了,卢旺并没打算动他,我们为何不去,若是要动他,更必须要去啊!”黄得功说完这番话就觉得不对,因为发现四周很多人看着他的目光都充满了疑惑!
“看啥呀?”
“黄伯爷,我大哥一直说你是个粗活。真没看出来,您心思够细呀,刘良佐这点把戏被您一眼看穿了!”徐武侯装作一脸崇拜的样子。
黄得功呼了一口气,紧紧握紧双拳,大喝一声:“不准叫我粗,俺细着呢!”
“黄伯爷,男人要是太细,也不太”。徐武侯走进黄得功拍了拍他肩膀,然后目光瞄向黄得功的裆部脸上露出同情之色。众人狂笑,黄得功爆起。
三天,一连三天黄得功带着大部分的将领几乎都是在庐州城内快活,跟着刘良佐吃喝女票赌一样不落,但是军务处的李岩并未开出一张罚单,因为他们并未违法乱纪。大明军准许吃喝女票赌,这都是人之常情,只要不闹事就行。
为何说只有大部分将领去嗨皮了,因为还有少部分人根本就没有离开营地,比如军务处李岩。比如徐文爵,比如左梦庚,比如田见秀,比如朱聿键比如亲卫营的夏邑他们寸步不离营地,每天除了执勤外就是训练,或者指挥清军俘虏整理营地。
也就是因为黄得功带着一部分将领丝毫无防备的进城吃喝玩乐,也让刘良佐放下了那原本小小的戒心,但是他还是有一事不明,为何李岩就是不进城,他很期待李岩进城,因为从黄得功口中得知李岩是负责军改的,这才是他要巴结的人。
可是李岩迟迟不进城,不接受宴请,让他原本放下的戒心又慢慢的提了起来,这事他问过黄得功,得到的回答是,李岩太忙,手头的活太多,忙完才能进城军改!对此刘良佐不置可否!
第四天中午,醉酒一夜刚刚醒来的黄得功就被叫去开会,当他走进李岩的帐篷时,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帐篷内除了李岩外只有徐文爵,以及马汉,郝雷和夏邑,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亲卫。
“干啥呀这是?”黄得功揉揉脑袋,头疼如咧!
“王爷下令动手了!”李岩看着黄得功一字一句的说着!
“动手?动什么手?”黄得功一时间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众人的脸色,然后一怔,“花马刘?”
“王爷下令,大战之前先把当地军队整改,蛀虫全部剔除,黄伯爷您该醒醒酒了,现在有活做了”李岩微微一笑。
黄得功轻轻的点点头,然后呼了口气:“想杀刘良佐没那么容易,咱们不是卢旺有神仙手段,这货胆大心细,只要出城随身都有几千人马跟着”。
“且,杀他有何难,只需派几个兄弟乔装进城……杀他易如反掌”马汉一副不屑神态。
“王爷并未要杀他!”李岩一句话让黄得功等人一愣:“没要杀?那……?”
“王爷说刘良佐罪该当死,但现在不适杀他,和当前情况有关,先抓起来再说!此事需谨慎保密,所以除了几位外,其他将领全然不知!”李岩表情慎重。
“不杀,活捉更难!”黄得功眉头深皱!
“若有需要亲卫营的地方尽管开口,你们想商议着,我去送送老表!”马汉说着站起身来走出帐外!
“老表要去哪?”黄得功闻言一愣!
“被谢兴华借去安庆杀人!”李岩微微一笑:“他那边和咱相反,发愁的是怎么杀人,咱们愁的是怎么抓人!”
“我倒有一法子,诸位看看可成?”徐文爵忽然站起来微微一笑,众人连忙点头:“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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