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冰冷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在脸上来回的划动,然而黄得功站在景州的城墙上却一动不动的看着城下,距离城下不到两里地便是清兵大军,现在,景州城已经被团团围住,四个字的那种围困:水泄不通!
也许是因为阜城的一耳光让阿巴泰长了记性,所以这次他没有着急吊打景州,而是过河之后立刻分兵把景州城围起来不留下一丝缝隙,因为他不想有一个漏网之鱼,他的目的就是把景州城内所有生灵屠戮一空,而且还是那种虐杀方能解心头之恨!
现在,黄得功就被他困住了,或者说主动被困住了,前天晚上一战,虽然止住了清军脚步,可是伤亡也不小,要知道这次狙击战己方早就做了好准备,并且以七万打人家五万却仍然没有讨到好,这也让他明白双方战力的差距,于是当下立断下令,按计划撤兵,这便是一大早清军发现大明军的营地早就空空如也的缘故!
所谓的计划撤兵,自然是他和卢旺商议出的战略性撤兵,景州是卢旺指定第一场硬碰硬,自然不能轻易的交出去,于是黄得功带领伤兵以及他部下的两万人马进入景州城防守,其余各营立刻南下去往五十里外的德州驻守!
“大人,看清军这阵势要活吞了景州城啊”,翁之琪站在黄得功身后脸上带着淡淡的担忧,他身边的其他将领同样面色落寞。
“早在计划当中,阿巴泰从河间以来就被我兄弟钓着玩,从昨晚大军刚到就开打便知他心中火气多大了,景州他不咬一下是绝对不死心的,只是,这里是铜墙铁壁。咯掉牙也无济于事!”黄得功脸上浮起微笑,身边众将眉头一喜:“大人原来早有计划!”
“哼,不然呢”。黄得功撇了撇嘴,“看你们一个个的颓头丧气的样子。为什么面对清狗就如此怂包,真特么的丢人现眼!”
“大人,我们……”马得功刚想解释,立刻被黄得功打断,“不要说废话,传令下去,命令齐羿龙的部下把北门除外其余三个城门全部用石头堵死,并且严禁任何人接近!”
“大人。把城门堵死,这是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意思么?”田雄大吃一惊!黄得功立刻怒目相向:“怎么?你怕了?”
“不,不”,田雄表情一怔,“我的意思是大人把城门堵上,咱们只能防守不能出战了!”
嘿!黄得功非常傲娇的笑了笑,转身看了城外清军大营,“用不着出城就能弄残他们,阿巴泰赶快祈祷一下胡子别被烧光了!”
“大人的意思还是用火攻?”翁之琪笑了笑!黄得功微微点头,“我兄弟弄来的那个汽油真是个好东西!油炸。烧烤,爆炒样样行!”众将闻言知其意,不仅哈哈大笑起来!
清军主力大帐内。火盆烧的旺旺哒,帐内暖暖哒,阿巴泰居中斜卧,身边坐满了将领,其中图尔格的脸色非常难看。
“科布梭的伤怎么样了?”阿巴泰看着图尔格关心的问道
“那条腿估计要废了!”图尔格恨恨的咬着牙齿,自己就这一个儿子了啊!现在竟然要残废了,要知道残废对于一个大清勇士是多么难以接受的现实!
阿巴泰眉头一皱,“这么严重?”说着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明军用的什么油怎么烧的这么快!”
“贝勒爷。这事先放放,咱们还是合计一下如何打景州城吧!”图尔格想来是为子报仇心切。竟然打断了阿巴泰的问话,不过阿巴泰并没有生气。相反脸上还露出笑意,“你可有什么好的主意?”
“没有,现在大军已经把景州团团围住,根本不需要用任何的计谋,强攻便是,想他一个小小的城池耐得住我大军几次攻击!”图尔格一脸的不屑,阿巴泰面无表情抬眼看了看他,“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据探子所报,明军主力并没有全部进城,有一部分南下去了几十里外的德州,而在北边竟然又发现了三万余人的明军正在南下,有可能是从河间方向而来,现在已经进入了献县境内,你不觉得这其中有诈么?”
“贝勒的意思是说着是个圈套?”图尔格眉头一皱,陷入沉思!
“引咱们围城,然后攻城之际他前后夹击,咱们立刻就会陷入三军包围之中,到那时候谁生谁死还真不好说,当然若是平时那般我们自然不怕,可是可怕的是明军那些来历不明的怪物……”阿巴泰一说这个图尔格的脸色更加难看:“怪物,怪物,谁能告诉我那些怪物到底是什么?”这话是像其他将领怒吼的,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因为没有人知道是啥玩意!
“那贝勒爷是怎么打算?”半响恢复理性的图尔格开口问道,阿巴泰微微一叹息:“先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贝勒咱们可耗不得啊!”图尔格一脸得担忧,“现在天气愈加寒冷咱们得粮草所存却不多,更要命的是,现在就是去抢都找不到人抢啊!”
“我知道”,阿巴泰淡淡一笑,“哪儿都不用去抢,守着景州城就是了,这种小城举手之间破之,到时候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只是我现在还不想很快的打下来,我要用这个做诱饵把周边的明军全部诱来来个一网打尽,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哦,原来贝勒爷已有打算”,图尔格大喜,可否说来听听!
风雨欲来风满楼,从那晚城外的杀声震天到天亮自己大明军忽然进城,景州成内的百姓和难民便知道大事不好,看来明军吃了败仗退回来了,一时间整个城市上空笼罩阴云,无数人心惶惶,特别是看见官兵把城门堵住,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城破的结果将是何其的凄惨,然而就在百姓们提心吊胆议论纷纷之际,官兵竟然看不出来有任何的紧张,甚至负责巡逻的官兵偶尔还会和他们说笑丝毫看不出任何压力,向他们打听一些情况,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自信:“放心,有侯爷在,清军破不了城!”
答案出奇的一致,加上之前大多数人亲眼目睹卢旺从天而降,很显然他现在已经被神化了,百姓心中开始慢慢的恢复了对官兵的信心,愁云惨雾开始慢慢散去,本来一些人抱着临时之前及时行乐想有些花花肠子的也开始慢慢的老实下来!
黄得功和大多数官兵一样吃喝都在城墙上,他的帐篷就搭在北城门上的箭楼里,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吃饭睡觉外几乎都在观察清军动静,当然这中间也不忘拿着对讲机和他的小伙伴们聊着!
可是一连两天他渐渐的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清军竟然没有如他所料急于攻城,而是在北门一里地外开始筑造土台,那些被俘虏的大明百姓不分日夜的担土筑台子,清军这是想干嘛?
“大人,末将觉得清狗这是打算居高临下窥探城中”,田雄挠着头说道,黄得功轻轻的摇摇头:“也许是这样,不过此刻清军应该觉得攻破景州易如反掌,没必先要筑台窥探呀,不是应该先打过再说么!”
“难不成清狗是看出咱们的布置?”翁之琪点了只烟,站在箭楼门口吞云吐雾,手里的望远镜不时的查看城外清军的动静!
“你以为他们是神仙掐指一算就知道了”,黄得功翻了翻白眼,忽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他们这是想引咱们先动手,咱们的布置他们没看出了,战术倒是被窥破了!快传信给周遇吉让他和曹变蛟立刻停止前进,驻守献县不要再动!”门口的翁之琪闻言赶紧拿起对讲机开始呼叫!
“大人,清军这是怎么个意思?”田雄不懂!
“无非是想引前后官兵靠近,来逐个击破”,黄得功冷笑一声,“这招不好使,鞑子以为我们打算前后夹击,却哪里知道我们根本就没这打算,哇哈哈”,黄得功夸张的大笑起来!
“周遇吉他们的任务本就不是负责赶羊的,而是用来堵缺口的!而真正负责赶羊的是我们,至于第一军只是诱饵,通知郑宏,让他们动手!”
“大人有情况”就在这时黄得功身边的一部对讲机响了起来,这是负责守东门的赵维修,“东门清军忽然撤退朝正南而去,人数近万!”
“哦,走了?”黄得功眉头一挑,忽然笑了起来,“最终还是没沉住气,赶紧联系第一军,告诉他们有客人上门!好好招待一番!”
“难不成打算清军分兵去打德州?”田雄又是一愣,“不过清一色的骑兵他们靠什么打德州城?”
“不过是诱饵而已,想引第一军上钩的!这下有的看了,两家诱饵先干起来了”黄得功哈哈一笑,起身走到外边城垛,天空乌云密布,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莫非要下雪了!”
“也许,听说入冬以来这边还没下过雪呢!”翁之琪轻声说道
“很好!南阳的第一场雪我们干翻了李自成,景州的第一场雪咱们也让阿巴泰摔一跟头!”黄得功一脸的狠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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