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堂坐落于城中中心地带,与巍峨的城主府相对。
宅院气质独特古朴中透着典雅。
林墨阳摇头晃脑,煞有介事。
“问道堂乃是第一代城主家的族学,难怪有这般风华……”
青锤表示半句话都听不懂。
“锤儿,莫要害怕,就一座破房子而已,哪里有什么风华?这一大半的屋子都是三十多年前我们家盖起来的。”
有这么教导幼童的吗?
卧去!
卢乐遥发现了某些了不起的事情,她娘当年怕是不止烧了藏书阁吧。
于夫子真的好涵养。
卢乐遥想到这点,林墨阳自然也不差,两个人就这个话题争论不休。
胖遥被一个个稚嫩的脸庞吸引,与自己穿着同款的藏蓝色道袍,胖遥摸着头上的双丫髻,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还有比我更胖的,还好我不是丑的那一个!
就明天我一定要减肥。
被发现了。
切!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这丫头还瞪,眼睛抽筋了吧?无聊的小屁孩不用搭理,转身给丫一个后脑勺。
问道堂中门大开。
众人进得一个敞亮的演武场,于夫子立于高台之上,一派的仙风道骨。
考校,可不是从一数到一百,也不是简单的加减乘除,而是苍蓝道德经。
从知道卢乐遥天赋异禀开始,就被要求听书。
这幼儿版的道德经还真难不倒她小手背于身后朗声背诵,清亮的眼睛,白嫩的皮肤,粉团子一样的小人。
拔尖的很,自然的又收到一道极恨的小眼神儿。
这么点大表情这么丰富,怪阿姨的内心是澎湃的,胖遥宝宝脸蜜汁微笑,未来的学堂生活不寂寞了哟。
幼童们列队听夫子训话,很不凑巧的胖遥又与眼抽筋的小胖姑娘站在了一起,再次收到对方的大白眼。
啥毛病,虽然劳资不是第一回当宝宝,但也绝对不会惯你毛病,甩了个鄙视的眼神,才认真聆听夫子讲话。
于夫子冗长的讲述了天地的奥秘,宇宙的悠远,再概括了我辈修士该如何追求大道的决心,胖遥这个夹馅儿的都听得云山雾罩的,别说实打实的本土小包子了,胖遥敢保证没有一个听懂的。
小童们留下,父母各自离开,一个个沉稳似小大人,倒没有出现要爹爹要娘亲那样混乱场面。
课间一刻钟休息时间到,社会小团体瞬间形成,男童那边以城主府柳征为首,女童那边以卢嫣为首,这位卢嫣与胖遥还有那么点纠葛,就是眼睛长到头顶的胖姑娘。
胖遥对这种社会小团体没什么兴趣,东瞅瞅西瞅瞅,游览着学堂。
胖遥发现了一处幽静之处湖心亭,不知道哪个脑子有坑的,把学堂选在这里,有湖多危险啊。
得离远些,她可不会游泳。
“喂!鬼鬼祟祟,你在看什么?”
梳着双丫鬟,粉团子一样的小姑娘有着一对上挑的眉峰,盛气凌人的双眼不正是眼睛长在头上那个。
小丫头片子,挨打挨少了有点子欠揍,胖遥转身就要走,今天第一天进学,可不能给于夫子那个老顽固留下不好的印象。
上不上学堂是自己的事情,给人退学了就很没面子了。
卢嫣跋扈惯了,哪里受得了胖遥的无视,跟个牛犊子似的就冲了过来,胖遥不查被这一撞重心不稳飞了出去。
扑通掉进了湖里。
“救命!唔!”
明明是夏末,入水却是彻骨的冰寒,好冷啊!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下坠,浮浮沉沉挣扎着。
慌乱中她隐约看见远处有一巨型假山躺在湖中。
那高度离水面已不远了
行动比想法快。
胖遥憋住一口气,浮动着身子,学着上辈子看过的一些视频摆动着。
有些别扭但还是缓慢的向那个方向浮去,因为缺氧身体很难受,若是憋着的这口气松了,她今天就真的完了。
千辛万苦终是到达,可憋死她了,胖遥忙将头浮出水面,犹如濒死的鱼儿大力吸收着新鲜的空气。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坐在那里哭天抢地,比死了亲爹哭得还惨。
胖遥黑线不已。
你丫有空在那里哭,不如找个人来救劳资。
“闭嘴吧你,姑奶奶我还没死呢!”卢嫣瞬间闭嘴呆呆傻傻的看着湖面上的小脑壳,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跟得了失魂症似的。
就指望不了这只大小姐,胖遥正伤脑筋怎么才能把自己弄上岸时,于老夫子到了。
老夫子踩水而来提了胖遥,上岸也只眨眼工夫,一个法诀下来落汤鸡遥,又是那个干干净净的粉团子。
“谁敢伤我嫣儿!”人未到声先至,气势蓬勃如山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于夫子大手一带将胖遥护在身后。
只见面容白净微须的男子,踏叶而来,纵身一跃如大鹏展翅,阴郁的眼神对上于夫子才缓和了一些。
“于夫子,请速速让开去!”
“你好大的威风!”卢元娘携着铺天的杀气阔步而来,完全是压倒性的狂。
卢洪文艰难的扯着脸皮,本想保持一个威严又不失和煦的家主样来,从小到大的压迫已经深埋到骨子里了,面对天敌天生的畏惧无法拔出。
“洪文见过长姐。”此人行礼时候浑身僵硬,可见有多憋屈,怕是也憋着暗招。
连胖遥这个不善斗争的人,都看出来了,何况是旁人。
于夫子眉峰一紧。
“老夫的问道堂有八十一处镶嵌有留影石,谁是谁非,随了老夫去总控室一看便知,若仍不满意比斗请上公平台。”
“爹爹我无碍的,嫣儿想回家去,嫣儿想回家去嘛!”
退步,女儿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可自己又没有一击得手的可能,只能从长计议,卢洪文这会儿清醒了些。
“此事就此作罢,小女有些受了惊吓!于夫子在下先带小女回转,明日再到学堂。”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卢元娘抬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当如何?长姐可莫要忘父亲的嘱托。”
“呵!”卢元娘冷笑,抬脚朝着其膝盖骨踢去,速度犹如疾风,只听“咔嚓”一声,卢洪文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