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腰间带着一圈白色的软铁质腰封,显得腰肢纤细又充满力量。
挺立的高马尾让她的气势也增长了几分。
她手里拿着一把通体黑色长剑,剑上没有任何剑穗和装饰,它的主人仿佛如它一般,强大冷漠。
武好脸上带着一个镂空的黑色上半脸面具,面具紧紧的贴住皮肤,让人摸不清戴面具人的心思。
汪吟觉得看着她就仿佛真的看到了古时候的剑客一般。
一个永远不会被牵绊,永远享受孤单的强大剑客。
武好扫视了一圈摄影棚看到汪吟在远处站着,也不奇怪,毕竟是人家特意安排的机会。
她冲着汪吟招了招手,本来想走近打招呼,却被工作人员推上前进行拍摄的工作。
汪吟看着眼前英姿飒爽的武好反应过来问导演:“这就是你说的知书达理的女三号?”
导演惊讶道:“武好没给你说吗?她演的不是女三,她演的是男主身边的暗卫:单忠。”
汪吟对单忠这个角色有一点印象,只记得这个角色出场并不多。
他带着疑问看向导演,导演明白他在想什么说道:“放心,她的戏份不会少的。”
汪吟听完这才放心,跟着导演走到了摄像机的后面。
拍摄现场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导演冲武好摆了摆手:“武好看起来状态不错啊。”
武好点点头,导演和现场工作人员立马进入状态。
风扇、灯光、布景全部到位。
武好站在原地,刺眼的灯光照的她有些眩晕,这么多人围着她做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武好觉得有些紧张又有些无厘头。
导演看着镜头里的武好指挥道:“侧身一点,对,回看,仰头,对对对,保持住不要动,很好!。”
导演摆出OK的手势:“好,换下一个姿势。”
武好像布偶一样听从着导演的要求。
导演对这种灵光又贴角色的演员格外喜欢,逮住武好拍了好久。
导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就在大家以为终于结束的时候。
导演一脸满足的冲着武好挥了挥手:“去,换下一套吧。”
汪吟本想提醒一下导演已经连续拍摄两小时了。
结果武好没有说话,点点头跟着工作人员就换服装去了。
汪吟觉得自己多虑了,一个热衷于锻炼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没了精神呢。
导演拍得十分过瘾:“看吧,没跟你客气!我就说了要感谢你,给我送来了一个这么贴角色的演员,你还不信。”
汪吟笑着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我以为你就是跟我客气呢,我搜了她之前的一些表演,不能说差吧,只能说好像缺了那么点灵气。”和现在的武好完全不同,他把后半句隐藏在心里。
导演闲下来就开始忍不住的八卦:“说说呗,你说要感谢人家,感谢什么?”
汪吟挑了一下眉毛回忆道:“怎么说呢......救命之恩吧。”
导演一脸揶揄:“呦~这是美救英雄啊,英雄怎么报答?以身相许?”
“去你的,好好拍你的吧。”汪吟用手肘狠狠撞了一下他肋骨。
“你竟然这么对你师兄!你这个不孝子!”导演夸张的皱起眉毛。
汪吟白了他一眼:“今晚,随便你点。”
导演立马站了起来:“好嘞,霸霸。”
导演名叫焦牧,是汪吟认识的同校师兄。
虽然是师兄,岁数可比他大了不少。
听说是跨考的导演系研究生。
焦牧当时在学校拦住汪吟就要让他做自己下一个电影的男主角。
汪吟进入大学第一个认识的就是如此无赖的他。
焦牧不停缠着汪吟,他就像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人关系也走的近了许多。
焦牧虽然名气不大,但是拍出来的片子都是在同行业内都是口碑比较高的。
所以汪吟把武好介绍给焦牧还是很放心的。
武好这时已经换好了另一套衣服走出来,远远看去像是一身喜庆的红色婚服。
可是走近后看又不像,她身上的红并不艳丽。
更像是夜色中的火焰,危险却美丽,引诱着想要汲取温暖的众生。
一身的火红色衬托着武好的皮肤更加白嫩。
本是热烈的颜色,却被武好穿出危险的感觉。
焦牧眼睛都直了,他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镜头里的武好,嘴里嘟囔着:“太棒了,太棒了,这就是我要的感觉!”
他冲着武好说道:“武好,这次你自己来摆动作,我不再指挥了,自由发挥。”
武好听完后站直身体,她在理解那个薄薄几张纸上的单忠。
她闭着眼睛在原地走动,心里琢磨着单忠的渴望和单忠的信仰。
她信仰自己,她渴望自由,但是她并不理解自由。
武好也是,她还是少年时在边关镇守疆土时觉得自己是自由的。
天高皇帝远,老皇帝并不能将他怎么样,她狂妄热血。
可是慢慢她了解,自己的家人被他控制,一言一行都在监控之中。
她终于明白,这种自由,只不过是老皇帝赐予她的。
她又学会了隐忍克制。
这不叫自由。
可是自由是什么呢?
她学会了在二者间找到平衡点,她学会了随心所动。
遵从自己的内心就是自由,她带着单忠想明白了。
她睁开眼拿起那把黑色长剑,剑出剑鞘,锋芒毕露。
单忠重归自由时,以为自由就是永远不再动剑,永远隐归山林。
可是她最后在伶仃大醉一场中,在月下花间重新拿起剑时,她才找到了真正的快乐和自由。
武好随着自己的心意开始舞剑,剑法杂乱无章却带着一种磅礴的气势和美感。
焦牧舍不得浪费每一个镜头,他一连串拍摄,旁边已经有人忍不住拿起手机录下了视频。
汪吟沉溺于她的一行一动当中,面前的武好,热烈而美好。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焦牧不再指挥武好了。
应为没有一个人能把灼烧亮眼的火焰摆布于股掌之中。
他想总会有飞蛾宁愿付出生命的代价扑向她吧。
汪吟这一刻在想:做只飞蛾吧,做一只永远留在火焰旁边的飞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