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天下第一 第108章 平衡

即使上官海棠对自己义父的武功很自信，但是还是得问问才放心。

朱无视摇头，边走边说：“还好我没有低估曹正淳派来的人，他的碎心掌，原来已经练到了十成火候。”

归海一刀上前，不解的问道：“让我一刀杀了曹正淳，不就了事了吗？”

他觉得自己的霸刀现在已经所向披靡，任何人都挡不住自己的一刀，包括曹正淳。

“你别太自信。”

朱无视看着归海一刀，边走边说道：“曹正淳练了童子功五十年，刀枪不入，罩门在哪里都无人知道，别连我也没有把握可以杀他。”

旁边的上官海棠上前一步问道。

“可是他越来越猖獗了，他不但掌控东厂锦衣卫，又在朝中巧立名目，设立多司多部多局，他是在为自己扩充势力。”

“他的力量很快就会掌握整个朝廷，到时候要造反就易如反掌了。”

朱无视徘徊了几步，似乎是在考虑什么事情。

段天涯在一旁问道：“义父，难道皇上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吗？”

朱无视转过头来，向段天涯说道：“天涯，还是你细心。”

“当年先皇为怕皇上年少被欺，颁我丹书铁券，尚方宝剑，成立护龙山庄，就是要制衡宦官势力。”

“但是皇上比我想的要聪明的多，他不但要用来制衡曹正淳，同时也用曹正淳制衡我。”

听到这里，上官海棠三人脸上都出现了凝重和不解之色。

“皇上要用曹正淳来制衡义父？”上官海棠心中不忿。

朱无视转身说道：“曹正淳是太监，跋扈到极点，大不了也只能携天子以令诸侯。我跟他不同，我本姓朱，是皇上的叔父，万一我造反，就会威胁到皇上地位。”

段天涯三人面面相觑。

上官海棠生气道：“皇上竟然怀疑我们的忠诚，太过分了。”

朱无视走过他们中间，说道：“这就是政治，他贵为天子，一定要平衡各方势力，不能让一方势力太强，也不能让一方势力太弱。”

“这样，他的位置才能坐的安稳。”

说完这些，朱无视没有丝毫表情，说这些似乎在给大内密探灌输一些思想。

身后的段天涯感叹道：“这么说，我们所有人都只不过是皇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这才是为人臣最难的地方。”

朱无视背对着所有人，淡淡的说道：“既要尽忠，同时又要自保，不想让自己成为皇上牺牲给对方的一颗棋子……”

段天涯点头，他那长长的一小撮刘海垂在右边，遮住了半个右眼，看起来非常的帅。

他缓缓说道：“所以义父才明知道曹正淳残害忠良，而只能被动的见一个救一个。”

“我是在等他触动皇上的底线。”

“什么是皇上的底线呢？”上官海棠问朱无视。

朱无视转过身来，沉声道：“只有皇上自己才知道，那只要一被碰到，皇上一定马上借我的手杀曹正淳。”

段天涯举一反三：“那如果我们触碰了皇上的底线，皇上也一样，会借曹正淳的手杀了我们。”

一旁的上官海棠一脸的震惊，而归海一刀则是面无表情。

朱无视缓缓说道：“你讲的不错。”

他的目的就是这样。

要塑造他们的价值观。

让他们知道皇帝是一个冷血的人，让段天涯他们知道，他们随时很有可能被杀。

所以，他们不能忠于皇上，要忠于自己！

他们的观念就会慢慢的就会认为，皇帝真是个人渣。

“这样做事，实在太束手束脚了。”上官海棠性格直率，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了。

朱无视转过身来，再次开口道：“政治讲究平衡和忍耐，绝对不是什么痛快的事，要花很长的时间去等候。然后才会开花结果。”

转身看向段天涯三人，缓缓说道：“就像我培养你们一样，足足花了十几年，才符合我大内密探的要求。”

三个人互相看看，段天涯道：“我们明白义父的苦心。”

“现在我们只有多收集情报，打击曹正淳的阴谋。同时，我需要你们两个去物色另外一个黄字第一号，我需要四个大内密探才足够我调配。”

这时候，上官海棠上开口道：“我在天下第一庄已经留意好久了，可是都没有结果。”

“那只是说我们需要更多的耐心。”朱无视转过身来，沉声道。

“你们三个是我在四千名孤儿当中的候选出来，将近花了五六年时间找到天涯，之后整整四年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但我还是坚持下去，最后才找到你跟一刀。”

朱无视看着他们三个点了点头，说：“要胜利，绝不能只争朝夕，一定要能够忍耐，坚持，这样成功才会属于你们。”

“是，义父！”

......

晚上，月明星稀。

护龙山庄广场。

巨大的石龙雕像前，上官海棠坐在这龙爪之上看月亮。

“你还是喜欢躲在这儿看月亮。”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正是段天涯。

“大哥，从小到大只有你才了解我。”坐着的上官海棠微微一笑。

“小时候你每次躲起来都会害得护龙山庄的卫士到处找你。”段天涯沉声道。

他看着上官海棠的眼神，就像看亲弟弟一样。

“但是只有躲起来。”上官海棠微微一笑，“只有我看到别人，别人看不到我时，我才有安全感。”

“你还是抹不去以前那一片阴影。”段天涯说道。

“换做是你，你也不会的。”

上官海棠缓缓说道，脑海的思绪一下子拉回了十几年前。

她躺在奶娘的怀抱里，看着外面的杀戮，不断的哭泣。

“奶娘，这些人为什么要抢东西杀人？”

奶娘说：“他们不是人，是畜生。你爹是大善人，他们以为是肥肉就来抢外面海家堡。”

“记住这个人，他叫鳄鱼。他就是强盗头子。”

说完，奶娘被砍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孩子，不要死，千万不要死。要尽一切可能的活着，活着才有机会。”

说完，便倒头死去了。

而她自己，则是在奶娘的告诫下，装死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