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爵 第397章 王阳明龙场悟道

一个月后，李霖和王守仁终于到了贵州龙场。

如今的贵州倒也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贫困，因为早些年李霖也曾在这里开设过好几家大型商铺，拉升过贵州的经济。

不过当时李霖开设的商铺都集中在贵阳附近，所以贵州除了贵阳和几个土司的聚集地比较富有之外，其他地方确实比较都比较贫困。

龙场镇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地方，来这里做官，基本上和发配没什么区别了。

而且王守仁要做的还是个驿丞，在贵州做驿丞，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干的也都是非常累的活！

“先生，咱们已经到了，这里就是贵州龙场镇，在下要先去报备，然后再回来跟您一起喝酒。”

“我没什么事情，你尽管去忙吧，一会儿给你准备一桌子好酒好菜接风洗尘，把你的那些同僚也都请过来，毕竟咱们初来乍到，也不能失了礼数。”

李霖也想接触一下这里的人，虽说王守仁现在接触的都是最底层的官吏，不过有些时候能帮忙办事的往往都是这些最底层的人。

“先生，您这一路上已经为在下破费太多了，怎么还能让您再帮我准备酒席呢，这次肯定是要让我来才行！”

“别跟我推辞了，你现在可没有我有钱啊！等你以后赚了银子再还我也不迟啊！”李霖笑这说道。

听李霖这么一说，王守仁也只能苦笑着答应，所以也不敢再耽搁时间，立刻去当地的官府先做报备。

此时的李霖也开始安排手下准备酒菜，而且暗中让人调查当地的风土人情和各方面的状况。

李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做充分的市场调查，这也是为了让自己以后的商业帝国更加完善。

李霖这一路上都已经想好了，反正现在早已经没有人知道他长的是什么样子，也根本认不出他是谁，所以不管他是加入朝堂为官，还是继续做幕后的推手，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这些年李霖不问朝堂之事，但他并没有过于放松，一直都在关注着大明的发展情况。

前面这几十年大明发展的都挺好的，尤其是在朱佑樘在位期间，大明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绝对是大明最巅峰的十几年。

但是现在轮到了朱厚照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如果他再不管的话，对方肯定会把大明弄的乌烟瘴气，所以他必须出手才行！

李霖觉得最合适的方法就是让王阳明做自己的代言人，到时候王阳明负责调教朱厚照，他负责在暗中指点，到时候他也方便功成身退。

所以现在李霖就得准备着提升自己商业帝国的实力，首先要做的就是在全国布局，有点连线，由线成面，一步步的扩大，这样更加稳妥一些。

到了中午，王守仁带着自己刚刚认识的几个同僚来到了和李霖约好的酒楼吃饭。

“诸位，我给大家引荐一下，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李霖李先生，李先生博学多才，博古通今，是在下见过的最博学之人，我觉得李先生被称作咱们大明第一才子都绰绰有余啊！”

王守仁先介绍了李霖，而且介绍起来就是一通夸奖，觉得用再多的赞美之词都是远远不够的！

李霖这时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诸位都别听他乱说，大明人才辈出，我只不过是不入流的商人，今天能和大家坐在一起吃饭，已经算是三生有幸了！”

“李先生仪表不凡，一看就绝不是等闲之辈，而我等也只不过是咱们龙场的小吏而已，能认识先生，才是我们三生有幸啊！”

当地的几个官吏虽然在这种小地方当差，但是他们的阅历非常丰富，也常年和来往的商客打过交道，但是像李霖这种言谈举止十分不俗的商客还是第一次见，所以都觉得李霖不是一般人。

随后几个小吏都举起酒杯互相介绍了一下自己，男人之间的友谊往往都是从一杯酒开始，而且有了酒的发酵，也会让男人之间的友谊更加香醇！

不到片刻的工夫，王守仁已经喝的东倒西歪，其他几个小吏之中也只剩下一个还能闭着眼睛跟李霖说话，其他的小吏都早已经躺到了桌子底下。

李霖活了这么多年，岂能没有酒量？他现在基本上已经对酒水免疫了，喝酒真的就跟喝水差不多。

等到王守仁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王兄弟，你醒了。”

“哎呀，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王守仁看到太阳刚刚升起，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因为他明明记得他是中午吃的酒席啊！

“昨天中午咱们几个一醉方休，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李霖笑着解释道。

“哎呀呀！喝酒误事！我才刚来上任，怎么能迟到呢！先生，我得赶紧去驿馆，若是您有什么事情，可以来驿馆找我，等到中午我再给您赔罪！”

王守仁知道自己匆忙的离开非常失礼，但是他是刚刚过来上任，不能第一天就迟到啊！所以只能匆忙的前往驿馆。

李霖自然不会在意这种小事情，所以就笑吟吟的送对方离开。

等到王守仁走后，李霖也开始忙自己的正事，他先让探子们汇报一下昨天调查的各方面情况。

经过调查，李霖发现龙场虽然偏僻，不过地理位置还是比较优越的，因为这里紧邻毕节和贵阳，有着苗族和彝族围绕，既有良田可以耕种，也能从事茶叶、香料、丝绸等物资售卖。

不过这里就是道路不怎么畅通，要想富，先修路，没有通达的道路，今后做什么事情都会很难。

除此之外，茶叶、香料等物品的税务比较高，而且除了有官府的税收之外，苗族和彝族两大土司也会从里面分取利润，不过就算如此，也比着正常的商贸更赚钱。

只不过李霖目前不想从事这方面的商贸，因为身处大山之中的百姓早已习惯了自给自足的生活方式，货物基本上无法在老百姓手里流通，只能从当地的豪门、贵族和土司手里售卖，这需要有人脉基础，做起来也麻烦，所以李霖暂时不打算把这里纳入自己的商业版图。

虽然龙场这里不适合做买卖，但是却可以打通道路，作为连接周边的一个纽带，今后进行调度运转也会方便许多。

到了中午，王阳明急匆匆的回来向李霖请罪，他刚一进门，就看到李霖在非常认真的做着笔记，桌子上乱糟糟的摆放着许多书籍和纸张，几乎每一张纸上都写了许多密密麻麻的文字，而且其中好多字都是他不认识的！

所以王阳明就忍不住问道：“先生，您这是在干什么啊？”

“哦，没什么，就是把这段时间途径每一处地点收集的资料整理一下。”

“您收集这些资料有何用处？”

王阳明看到这些资料大多数都只记载着米面粮油、茶叶、布匹等价格，他感觉这些闲散的东西根本没什么用处，毕竟每个地方的物价都会有些差距。

李霖这时候笑着解释道：“你看，这扬州的物价明显比着龙场的物价要高，而且高了差不多三倍左右，实际上所有的东西的质量都一样，仅仅是出现在不同的地方而已，若是将龙场这些相同质量的货物运到扬州，到时候就算除去运输费用，也能赚取不少钱啊！”

王阳明闻言猛地一愣，仔细看看李霖做出的统计数据确实如此！

“您不说我还真的没有发现，扬州的物价竟然比着龙场的物价高这么多！”

“其实扬州的物价还不是最高的，像杭州、金陵这一代的物价才是最高的，主要原因是他们这里的富商很多，百姓也相对的富裕，所以才会出现这么高的物价。”

“先生不愧是商业奇才，一路上游山玩水还能发现这么好的赚钱门路！”

王阳明忍不住又对李霖一番夸赞，因为他自己同样陪着李霖一路走来，可是他却根本没有发现这里面的商机！

“我这点儿小聪明可算不上商业奇才，只不过是你不经商，所以不太注意这些事情而已，对了，你悟道悟的怎么样了？”

李霖陪着王阳明前来贵州龙场，最主要的就是想见识一下对方的悟道场景。

然而王阳明却一脸懵逼的问道：“悟道？悟什么道？”

“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么，你会在这里悟道，成为一代圣人！”

“嗯？您说的是真的？在下当时还以为您在给在下开玩笑呢！”

王阳明直到现在都不敢想象自己成为圣人的事情，他觉得自己能够吃饱喝足就已经很不错了！

李霖听到这话忍不住笑着说道：“我怎么可能给你开玩笑，我大老远跟着你跑过来，不就是为了看你龙场悟道么？”

“可是我怎么悟道？先生您这不是难为我么？我这辈子也不可能达到圣人的高度啊？”

王阳明依然不自信，因为他觉得这就是一件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也对，悟道岂能是那么随意的，得多积累，多沉淀，这几天你闲着没事儿就多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想想什么是知行合一，想想你的那什么心即理的命题，你慢慢思考，我不着急，我就是想看看圣人是怎么诞生的！”

李霖完全是处于好奇，因为圣人可是真正的千百年难遇，上下五千年也就只出了一个孔子和一个王阳明，他岂能不想见证这个历史上的奇迹？

但是这对于现在的王阳明来说，还真的是为难他了，因为当年他悟道完全是因为多年的积累沉淀，再加上外界的苦难压力，让他的内心完全觉醒。

而现在的王阳明虽然积累和沉淀足够，却没有了那么多的外界压力，因为这些压力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由李霖帮他解决了！

在缺少压力的情况下，想要让内心彻底的觉醒是非常困难的！

不过好在李霖曾经对王阳明的理论知道一点点，所以还能给对方一些点拨和启发，估计也就是比着对方正常的悟道时间要稍微长一些！

经过李霖的指点，王阳明这些天也终于开始尝试着自己悟道，但是顿悟这种东西不单单要依靠个人的悟性和智慧，还需要一些机缘！

所以经过一个多月的苦思冥想，王阳明终于病倒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霖赶紧亲自过来探望，生怕对方再有什么闪失。

当王阳明见到李霖的时候，马上又羞愧的说道：“先生，在下让您失望了，在下真的无法参悟您说的知行合一为何物，更不知道什么是心即理啊！”

“呃……王兄弟安心养病，其实我也只不过是随口说说，顿悟根本没有那么容易，达摩祖师面壁九年才悟出了东土禅宗，您这才悟道了几天啊，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万事不可强求，总之……随缘吧！”

李霖也看出对方是真的感觉为难，所以他也不好意思再逼迫对方继续顿悟了！

不过王阳明也能从李霖的眼神之中看出失望之色，他马上又认真的说道：“在下才疏学浅，跟着先生学了这么多天也没有顿悟其中的要诀，是在下太愚笨了，但是在下不会轻易放弃！一定可以给先生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霖闻言点点头，然后思考了片刻说道：“兴许是咱们之前研究的思路错了，咱们一开始研究的是悟道的内容，却忽略了一个‘悟’字！”

“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王阳明有些不解的问道。

“咱们之前想的都是答案，但是就算真的知道了最后的答案，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所以这种思路并不算正确，我们首先应该明白的是咱们为甚要去悟，悟的意义何在？”

李霖之前都已经把答案告诉了王阳明，可是对方却根本不理解，所以李霖就马上更换了解题思路，准备从第一步开始推演，哪怕最后得到了其他答案也无所谓。

然而李霖如此一说，瞬间给了王阳明一个很大的启发！

“对！先生说得对！悟道悟道，先有悟，后有道！悟的是改变，道的是真理！我首先要想的是为什么要改变？都要改变什么？”

更换了新思路之后，王阳明灵光一闪，好像一下子抓到了悟道的关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