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爵 第333章 朱棣的算计

“汉王，这大早上怎么这么热闹啊？”李霖笑着问道。

“姑父，您来的正好，您瞧瞧，不知是谁给我送来了这么大一个麻袋，打开之后竟然是个大活人！而且还是在逃要犯纪纲！”

朱高煦自然也明白纪纲是李霖抓的，只不过现在还不能明说。

李霖笑吟吟的看了看纪纲，然后对朱高煦问道：“汉王，现在纪纲已经被抓了，你打算怎么处置啊？”

“姑父，这件事情牵扯巨大，侄儿也不好定夺，要不侄儿将他送到刑部吧？”朱高煦笑着问道。

“也好，交给刑部也省心，现在纪纲被捕，我也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若是皇上询问起我，你就告诉皇上，说我回扬州了。”

听到这话，朱高煦勐的一愣，心想李霖这是要和老爷子决裂了么？

虽然朱高煦心里还有很多疑问，但是这个时候也不敢多问，生怕一不小心再得罪了李霖，毕竟现在的李霖正在气头上，根本就惹不得啊！

等到李霖走后，朱高煦赶紧把纪纲送到了刑部，然后自己进宫跟朱棣谈这件事情。

很快纪纲被送到刑部的消息就传的尽人皆知。

不过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看这件事情。

有人觉得李霖再怎么狂，这次也会吃哑巴亏，一个小小的藩王，怎么可能跟皇上作对？

当然也有人觉得李霖绝对有实力与朝廷抗衡，要不然朱棣怎么可能忍他这么久？

除了这些看热闹的文武百官之外，最头疼的就是朱棣和照样朱高燧了。

朱棣头疼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纪纲被抓，他需要给李霖一个说法，如果处理的不好，今后就会和李霖貌合神离，甚至是埋下祸根！

但如果砍了纪纲的脑袋，就等于告诉天下人，他朱棣无可奈何自己的臣子，需要对自己的臣子低头，这根本不利于他树立威信！

一个皇帝连最起码的威信都没有了，那还怎么治理天下的百姓？

除了朱棣之外，朱高燧头疼的原因在于他和纪纲有瓜葛！

朱高燧知道此次纪纲肯定必死无疑，在这种情况下，纪纲很可能破罐子破摔，把他的事情也抖落出来！

如果纪纲到时候说了不该说的话，那么朱高燧今后再想翻盘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思来想去，朱高燧觉得不能给纪纲开口的机会，必须在刑部提审纪纲之前将对方灭口！

只是朱高燧一旦这么做，就等于不打自招，到时候一样会受到责罚。

只不过那个时候朱棣拿不到证据，不会重罚朱高燧。

犹豫之后，朱高燧当机立断，这个时候若是错失了先机，那么再想挽回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所以朱高燧马上让自己的人马拿着他的腰牌去刑部，到时候以审讯纪纲为理由，直接把人弄死！

然而刑部尚书暴昭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只要是被关押在刑部的凡人，都需要有皇上的手谕才能审问，即便是锦衣卫的人来了也不行！

如此一来，朱高燧就没有了杀人灭口的机会，气的他真想把暴昭也一起宰了！

“王爷，暴昭那个榆木疙瘩根本不让咱们的人去刑部大狱提审纪纲，这样就没办法灭口了！”

“混蛋暴昭！当年老爷子怎么没把他直接煮了啊！”

“王爷，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听说皇上已经让内阁的三杨搜集纪纲的罪证，一旦他们去刑部大狱提审纪纲，到时候很可能会把咱们牵连进去啊！”

听到这话，朱高燧越发的紧张，当即亲自前往刑部大狱。

负责看守大门的牢头一看赵王都来了，吓的也不敢阻拦，赶紧把这件事情汇报给暴昭。

暴昭也猜到了赵王的心思，担心纪纲死在牢里，就立刻派人前去封锁大狱，他自己则是马不停蹄的前往皇宫汇报消息！

当朱棣听说赵王朱高燧亲自前往刑部大狱提审纪纲的时候，心里不但不紧张，反而有了一丝窃喜！

因为如果朱高燧帮他弄死了纪纲，那么这件事情就算是完美的解决了！

到时候朱棣不算丢面子，李霖也算大仇得报，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不过表面上朱棣还要装作非常生气的样子，立刻把杨士奇、杨荣、杨溥三人找来，催促他们立刻前往刑部大狱，无论如何也要保证纪纲的安全，不能让对方在狱中畏罪自杀！

听到这话，杨士奇三人赶紧跟随暴昭前往刑部。

可是等到他们赶去的时候，看到的结果却是纪纲咬舌自尽！

面对杨士奇等人，朱高燧早就想好了说辞。

“诸位大人都看见了，本王亲自过来提审纪纲，可是对方畏罪自杀，直接咬舌自尽了！这可跟我没有一点儿关系啊！”

“赵王您放心，微臣一定如实禀报，只不过皇上是否相信微臣等人的话就很难说了。”

杨士奇自然不会说这是赵王杀了纪纲，但朱棣肯定不会相信纪纲这是畏罪自杀！

此时的朱高燧尴尬的笑了笑：“诸位大人如实汇报给父皇即可，本王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就先回去了。”

等到朱高燧走后，杨溥忍不住小声的说道：“士奇兄，您看这纪纲的尸体，分明是被用大刑致死，怎么能说他是咬舌自尽？这种话说出去谁相信啊？倘若不把事情查明，我等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杨溥老弟，你忘了咱们来之前皇上叮嘱的话么？”

杨士奇这么一问，杨溥瞬间想起了朱棣的叮嘱！

在他们过来之前，朱棣好像就猜到了纪纲很可能会畏罪自杀！

“士奇兄，您的意思是说……”

“没错，正如老弟心里想的那样，咱们现在只需要把看到的结果汇报给皇上即可，毕竟他们看到的也是实情，根本算不上欺君！”

听杨士奇这么一提醒，杨溥也知道该怎么做了，接下来不再多问，立即书写奏折，将大狱中的情况汇报给朱棣。

当朱棣听说纪纲畏罪自杀的消息之后心里暗自窃喜，不过表面上还是非常愤怒的吼道：“纪纲怎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畏罪自杀？一定是有人故意杀人灭口！赵王呢？让赵王过来见朕！”

朱棣正愁找不到有人为自己背黑锅，现在的赵王却刚好合适！

赵王也知道自己杀了纪纲之后，朱棣肯定会大发雷霆，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等到进了皇宫之后，赵王朱高燧一见朱棣就跪在地上哇哇大哭，明显是要打感情牌。

朱棣这时候也正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责罚朱高燧三个月内不得出门，好好的闭门思过，今后绝对不能再惹祸事！

对于这个惩罚结果，朱高燧心里还是很满意的，而且比他想象中的处罚要轻多了，看来老爷子还是很关爱他的！

就这样，朱棣顺理成章的让赵王朱高燧为自己做了替罪羊，双方的心里都很高兴。

李霖听到这个结果虽说一开始的时候有些意外，不过后来也慢慢的想开了。

不管朱棣和朱高燧是不是在演戏，对他来说意义都不大，因为他要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让纪纲去死！

不管朱棣是真心还是假意，纪纲都死了，这说明对方还是不敢轻易的和李霖翻脸。

如果此次纪纲不死，那么李霖接下来就会亲自杀了纪纲，到时候的影响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甚至可能让整个大明分崩离析！

如今纪纲死了，朱棣的面子也保住了，看上去算是双赢，所以李霖也没有闹的太僵，不过短时间之内他和朱棣之间肯定不会再走的那么近了！

纪纲死后，朱棣把一切罪责都退到了朱高燧的身上，还顺势收回了锦衣卫，如此一来，朝堂内部的矛盾就小了一些。

接下来最大的问题就是朱高煦监国和朱高炽掌管东厂了。

朱高煦这段时间在监国方面并没有出现大错，虽然他这人好大喜功，花钱如流水，但好在大明的税收都能跟得上，所以看上去反而比着以前更加繁荣了。

太子朱高炽这里也没有出现大的问题，因为朱高炽拿着东厂这张牌仅仅是在自保，并没有胡乱得罪别人，所以短时间之内也没有出现问题。

不过朱高煦和朱高炽越是没有问题，这对朱棣来说就越有问题！

毕竟大明的皇上是朱棣，他根本不愿意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把他的权力给瓜分了！

当初让太子掌管东厂，让汉王监国，也只是为了暂时缓解朝堂上的内部矛盾而已。

但现在大明被治理的欣欣向荣，朱棣很担心再过几年时间，他这个皇上就真的要被架空了！

所以朱棣也不能闲着，他得给自己的两个儿子找一些麻烦才行！

“道衍，最近北方草原的局势如何？”

“回禀皇上，瓦剌一家独大，几乎吞并了鞑靼和兀良哈这两大部落，女真部落也被瓦剌驱赶到了极北之地。”

听到这话，朱棣沉吟片刻，然后说道：“绝对不能让瓦剌一家独大，否则等到他完全吞并了鞑靼和兀良哈之后，肯定会骚扰我大明边疆的百姓！”

“皇上您打算对瓦剌用兵么？”姚广孝担忧的问道。

“今年风调雨顺，粮食收成不错，朕打算立秋之后就攻打瓦剌，这样也能以攻为守，防止敌人骚扰我们的边疆百姓。”朱棣心里早就有了很好的计划。

“皇上，北方天气寒冷，入秋之后北伐恐怕比较困难，而且粮草调运也跟不上啊！”

姚广孝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入秋之后的北方草原就直接变成了冰天雪地，消耗粮草的数量很大，还需要很多防寒保暖的物资，这对于大明来说消耗极大，一般北伐都是在开春进行，这样更利于大明的将士发挥自身的优势。

不过朱棣就是专门选择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时节北伐，因为不单单是大明的将士需要面对恶劣的气候和环境，敌人也同样需要面对这些问题！

即便敌人在这方面的经验比较丰富，但是大明的物资肯定比这敌人的物资更加充足！

而起敌人根本想不到他们会在入秋的时节发动进攻，可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获胜的机会也就更大！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样会极大程度的消耗国库钱财，到时候汉王朱高煦还怎么监国？

虽然这样的手段有些阴险，但是却可以顺理成章的从朱高煦手里拿到监国的权利！

而且朱棣也估算好了，在这种情况之下，仅仅会对大明的经济产生一定的影响，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动乱，所以还是可以冒风险尝试一下的！

姚广孝看到朱棣心意已定，他也知道自己再怎么劝说都是无用的，所以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等到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朱棣直接在朝堂之上宣布了这件事情。

文武百官听到这话都议论纷纷，其中愿意支持朱棣的只有一小部分，而且都是想着建功立业的将军。

那些文官和一些真正不缺乏军功的将军都不赞同此事，因为这么做的风险太大，稍有差池就很可能全军覆没！

太子朱高炽也是极力劝阻朱棣北伐，因为老百姓刚过了两年稍微好一些的日子，如果现在又去打仗，那么之前积攒的钱财和粮食都会迅速的消失！

汉王朱高煦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问题，因为他自己本身就喜欢打仗，而且他觉得只要打仗，自己就能顺理成章的拉拢一些有实权的将军，也能趁机会敛财，到时候印发纸钞也不会有太多人站出来阻止他了！

朱棣此次开会仅仅是通知文武百官一声，并没有让众人给他出谋划策，所以他还是非常固执的要进行北伐，并且是亲自出征，也像当年他父亲朱元章那样开疆拓土！

最终满朝文武也只能听从安排，这对于朱高煦来说，可谓是最大的喜讯了！

半个月后，朱棣亲自带领二十万大军出师北伐，要一举歼灭北方草原的蛮夷部落！

朱棣前脚刚走，朱高煦就立刻高高兴兴的让人加快速度印发纸钞，还光明正大的笼络官员，打压其他派系，尤其是那几个和太子走的很近的文官都被降级查办，导致太子朱高炽这里无人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