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破藩篱 第423章 仇恨与抉择

看着面前神情恐慌中带着满满仇恨愤怒表情的老弱妇孺，苏北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只是非常淡然的道：“给你们一个报仇的机会，那些鹰妖背后的主子，今天会陨落在你们手中，你们愿意付出什么？”

十几个人猛然抬起头来，一个少妇大半的女子，一头跪在苏北面前，“砰砰砰”的磕头硬生生将自己的脑袋磕破了，“若大人能为小妇人报仇，小妇人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性命也甘心！”

旁边一个孩子看到母亲跪倒在地，红肿的双眼泪流不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妇人放声大哭：“娘，我要爹爹，我要爹爹！”

“扑通~”“扑通~”的下跪声响成一片，所有人为了报仇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车队的人很多，受损伤的不仅仅是这些人，车队领队却将他们带来了，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敌人的强大，如果没有必死的决心，他是不会带人过来的。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颤巍巍的举起手中的拐杖，“书生郎，老子头一把年纪了，如今入土都是喜丧，老头子当年也是拿过大刀上过战场杀过妖怪的，而今老了，唯一的孙儿却死在了妖怪手里。”

“老头子我杀过妖怪，杀过人，杀过畜生，这一辈子，我老头子从来问心无愧。”

老爷子泪流满脸，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老头子我老了，眼神不好使了，可是心里却明白，那妖怪不简单，你这孩子想要给我们报仇，那是冒着生死危险的，可是不杀了那畜生，老头子我死也不瞑目。”

“老头子我就是一个老兵，不是什么将军元帅，不是豪门富户，家里也没有什么氏族帮衬。老婆子年纪大已经走了，儿子死在了战场上，儿媳妇也改嫁了，只留下一个小孙孙和我相依为命，现如今小孙孙也被那群畜生害死了，老头子我已经生无可恋，书生郎一看就是有本事的，只要能够给老子报仇，老头子什么都愿意做。”

“老头子身无余财，家里的房子也是老破不堪，入不得书生郎法眼，只有这根拐杖是老头子从战场上抢来的战利品，一个大妖怪尸体上捡来的，曾经有人花五十两银子，老头子都没有舍得卖。如今将它送给书生郎，算是老头子对书生郎的感激，无论结果如何，老头子已经不愿意回去了。”

深澜脸上闪过一抹不忍，郑明更是一跃而起，狠狠拍着苏北的肩膀道：“天华兄，带着兄弟们干挺那群畜生！”

周飞手中折扇也摇不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强弓，冷冷的道：“今天这一仗打得不过瘾，刚刚只能算是热身，接下来才是正戏。”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虽然我很想要天华兄慎重考虑，我等四人联名上书朝廷诛逆，但是如果天华兄认为可行，那边去做，我等兄弟一直在你身边！”深澜深深呼吸一口气道：“人不轻狂枉少年，趁着我们还年轻，该轻狂一些就要肆无忌惮一些，我支持你。”

苏北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区区一头鹰妖能奈我何？几位兄弟是不是太小看我苏某人了？今日若不能圆满解决那畜生，便显不出我的本领，罢了，切让你们提前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申通法术吧。”

苏北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支带血的箭矢，上面沾染的正是一头鹰妖的血液，苏北将那个抱着母亲的孩子提了过来，大咧咧的道：“小家伙，为了破邪，借你童子尿一用。”

郑明、周飞、沈澜闻言不由得哭笑不得，着童子尿、黑狗血以及传说中的大姨妈可都是民间最常用的破邪之物，但是那些小玩意对于大妖真的有用吗？

小家伙退了裤子，看着苏北却是一点都尿不出来，哭丧着脸差点哭出来。

苏北看的好笑，随手在他腰间一点，小家伙顿时一射千里，苏北手中箭矢随便沾了沾童子尿，而后让那些受害者，每人向箭矢投来一道愤怒怨恨的目光，并装模作样的表示这是在收集民怨。

最后目光投向郑明、周飞、沈澜三人，“还愣着干什么？每人写一副字，要知道这等伪神最怕的还是我们这些书生以及正义的官员。你们三个假假的也都是举人，属于预备役官员，身上也有几分才气，多多少少对那畜生也有一些威慑。”

郑明三人不由得苦笑不得，取出文房四宝，每人挥笔写下几个字。

郑明最是直接，一个杀意凛然的大字：杀！

沈澜的字入木三分，也是最为正直的：律令，诛邪！

而周飞写的字却是最多的：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因果自了。周子曰：镇妖！

苏北看到周飞的字不由得一头黑线，周子？你怎么不说是肘子呢？果然，你就是一个大猪蹄子。

“公子可徐红磷做什么？”红磷悄然而来，目光坚定地看着苏北。

苏北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红磷知道。”

“你既然知道，那就不要随便出声，此间因果甚大，我等四人都是举人，身后有帝国庇护，这些人都是受害者，本身就因果缠身，他们是苦主，无可挑剔。但是你不同，你...”

苏北的话让郑明、周飞、沈澜三人微微点头，但是对于红磷能够勇敢站出来却表示赞许，“我们男人做事，你这丫头跑出来作甚？乖乖在家作女红不就好了。”

周飞话音刚落就被红磷一拳打趴下，气哼哼的道：“姑奶奶做事不用你教，这件事我是管定了，无论如何，我都需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哪怕不是明面上的，至少让我心里安宁一些。”

苏北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弧线，沉声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便成全你，只希望你不要后悔。且取你身上一丝纯正法力来！”

红磷闻言大喜，双手前伸浑身法力快速向箭矢灌注而去，苏北额头上青筋直跳，随手一挥，红磷的法力凝聚成一条若隐若现的小蛇缠绕在箭矢上。

苏北单手屈臂将手中箭矢举起，对着远处朗声道：“子孙的血液连接着你的身体，仇人的怨恨，缠绕着你的灵魂，正义的笔墨审判着你的罪孽。童子带来了破邪的力量，大地也在拒绝为你提供力量！律令，诛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