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这一把兵器就集成了狼牙棒、斧刃、枪头、锤头、刀刃、钩镰等等元素。
恨不得把十八般兵器全都浓缩在这么一根棒子上。
结果当然惨不忍睹,甚至连本身的强度都难以保证,这会儿淬个水都多了好几道裂痕。
而不只是水槽中最新出炉的这把铁坨坨,在不远处的地上还堆着好几把被打废的兵刃。
其中既有挝和槊的结合体;还有大枪上栓了把流星锤;以及形如大铲的奇形长戟;甚至还有三把锏首尾相连,只在正中有一圆月把手护环。
都是些不可名状且难以定义的奇形怪状家伙式儿。
那都是陈泽充了炁以后跟捏橡皮泥似的捏出来的。
不得不承认,那么多奇形兵器逐步消失在历史长河中是有理由的。
望着一地的废料,陈泽深觉自己一定是受到了李师傅的精神污染,逐渐向着刑部尚书演化。
略作休息,他又站了起来。
花里胡哨果然要不得!
咱大肌霸还是得用点简单粗暴的东西!
目光扫动,陈泽又从杂物堆里抽出了一块带有包装的钢材。
那个奸商表示带有包装的材料需要额外付费,既然如此,陈泽便试上一试。
拆开包装,陈泽将这三斤多重的钢块丢进大号坩埚推入了火炉当中。
炉边的热浪很容易让人心烦意乱,即使是陈泽在这待了一天也是汗流浃背。
不过胜在烤鸡也挺方便的,午饭不用愁。
待到锅中铁块通红发亮,逐渐软化,陈泽将坩埚架略微拉出,直接上手揉捏铁块,逐渐将其拉成了长条形状。
他打算铸一柄剑。
这一步使剑胚成型,一般分为浇铸法和锻打法。
也就是使用泥范(模具)一步到位或者用大锤敲击一下下成型。
陈泽是为了量身定做,自然没有模具可使,因此只能锻打成型。
只不过他用来锻打的大锤就是充了炁的双拳。
铛!铛!铛!
其力度之猛甚至让人担忧操作台的强度。
锻打不能一步到位,必须随着钢条的升温逐步使其变形。
不过陈泽的元炁可比大锤好用多了,甚至还自带加热功能。
于是很快,一把一米多长的笔直剑胚就在操作台上成型。
接下来便是刨锉。
陈泽以充炁的中指代替角磨机等等设备磨出了剑脊与剑刃。
剑身宽厚修长,被研磨成八面,无论厚度还是长度都相当惊人。
尾端再掐出短短的剑茎,整把长剑已经初见雏形。
哗,哗哗——
豪爽地往油槽里倒入淬火油,陈泽将剑胚置入其中进行油淬火。
淬火过后还需回火。
等到剑胚取出,逐渐降至常温,再进行一系列的收尾打磨。
【经验值 700】
【经验值 700】
最后再把从李师傅那里讨来的大红酸枝木材凿成剑柄按上,一把崭新的八面汉剑自此完工。
初看这把剑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长且大。
光是剑柄都有近半米长,银亮的剑身宽且厚,锋刃闪着寒光,整把大剑全长近两米。
显然,这是双手剑。
说它是汉剑其实并不贴切,除了剑身八面之外它倒更像是加长加厚的中式双手大剑。
熄灭火炉,陈泽提着亲手打造的长剑走出房门,来到了外头的小院里。
院子空地里有好几个被支起的草席卷,显然这里就是工作室主人平时测试成品刀剑的地方。
嗖!
光影一闪而过,在昏沉的夕阳下格外显眼。
嘭呲呲呲—
草席卷斜斜一分为二,连同夹在正中的竹竿也没能幸免。
好剑!
不愧是我打出来的!
于是接下来陈泽身形如电在草席间闪转挪腾,而更令人琢磨不透的却是他手中长剑的轨迹。
被砍飞的草席卷还未落地就突遭捶打,几近散架。
劈抽砍,甩、砸、拦、拿、滚
不仅仅是剑法,长度和厚度以及重心的调配让这把长剑可以使出其他兵器的套路。
不愧是百兵之君,兼容并蓄,可博采众长。
当然,虽然厉害,可以陈泽的实力,再配上这么一把凡兵似乎有些多此一举,画蛇添足。
呲呲呲——
没做剑鞘,陈泽只好将长剑插入草席之中勉强立着。
而后陈泽原地站立,胸膛一起一伏,悠长的呼吸声随之响起。
他在调动体内元炁。
随着零零散散的元炁在经络内一点一滴地聚集起来,不等元炁均匀分布,他就开始倒逼元炁自经络中逆流至肌肉组织当中。
当然,不包括头部。
与此同时他感到了来自体内各个角落的阻塞感。
将分布均匀的元炁倒逼渗入肌骨筋肉当中即是爆炁,能够在短时间内极大地提升身体素质。
而此时不均匀的元炁就如同一根根针刺,或是栓塞一般,反倒给陈泽的身体造成了负担。
伸手一挥,居然没有破风之声响起。
而再度握住插在草席里的长剑,陈泽猛地一拔,立刻就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分量。
甚至是双手齐握也感到吃力。
受到元炁栓塞的影响,陈泽的发力虽然顺畅却有了极大的损耗。
这是他受那缕从海底湖带回来的元炁印迹启发研究出来的方法。
那缕元炁存于右手之中时可以阻碍长寿功唤起炁团。
而陈泽便触类旁通,利用微量不成型的元炁极不均匀地渗入肌肉组织中,从而在发力时消耗额外力量,又不影响正常动作。
之所以要这么干,是因为跟普通人比起来他现在实在太强了。
若是不加以限制根本用不上武术,遇到谁都是一拳打爆。
而得不到运用和锻炼显然不好让【古武术】的契合度快速提升。
当然,目前这个限制程度并不合适。
深呼吸间,陈泽散去炁团,又重复起相同的操作,直到最后找出了一个最完美的时间点。
大概在唤起元炁数秒之后立刻倒逼,这样达成的限制效果最佳。
此时进入限制状态,陈泽举起长剑挥舞几下,满意地演练起来。
他现在的肌肉力量大概相当于练家子中的上游水平,比林伟龙强些,又不如汤连城那样两米多的巨汉。
就如同全身配上了隐形不占空间又没有任何副作用的负重。
刚开始时陈泽还有些不习惯,可练着练着,剑光重新连贯起来,他很快适应了这种状态。
末了,望着院内散落一地的碎草破竹,陈泽握剑四指一松,剑刃顺着掌心翻转垂落,改成了反手持剑。
然后举起剑刃朝着手臂的皮肤压下拉锯。
毫发无伤。
受到影响的只有力量,本身的防御力依旧未变。
而且解除这种状态也很便利,微量的元炁极易收回。
一直到太阳完全落下,圆月逐渐显出。
陈泽才打电话让工作室老板回来验收,然后补足余款走人。
晚上,陈泽做完例行的丹道修炼后便早早地上床睡觉,养足精神。
就连梦境当中,他也没有选择追剧刷经验,而是完全陷入了深度沉眠之中。
第二天,清晨五点多钟,楼下。
嗡嗡嗡嗡嗡——
陈泽启动汽车,驶出了车库。
在暗处还不明显,可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下来时,这辆黑色SUV的车顶才显露出些许异样。
一个裹了层层黑布的长条状物体被黑绳配合着小支架固定在车顶,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没过多久,天色已经完全亮了起来。
不知源自何处的公鸡鸣叫越过云霄传到了云霄武术馆外。
而一同到来的还有陈泽。
用提前要来的钥匙开了后门进去,陈泽一路直奔馆主办公室。
可到地方却扑了个空。
要知道汤连城平时的作息五点钟就起床工作,陈泽就是听说他回到武馆才特地挑的今天来。
毕竟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说清比较好。
结果到办公室旁边的小休息间一看,也没人影。
然后又是电话未接,微信没回。
无奈,陈泽只好找到了武馆里还在呼呼大睡的刘俊杰。
“醒醒,醒醒”陈泽一把拉开紧闭的窗帘,刺目的阳光瞬间涌了进来。
“X&%¥#@”床铺上的刘俊杰还在沉沉呓语。
叹了口气,陈泽怀着负罪感猛地摇晃起他的肩膀。
“谁谁啊!”刘俊杰这才起了个激灵猛然惊醒。
而等看清了眼前的人他又立马趴了下去,只有嘴唇微微翕动:“干嘛啊几,几点了.”
“六点。”陈泽老实答道。
“你有病吧.”刘俊杰似乎又快要昏睡过去。
“等等再睡。”陈泽语速加快,“汤叔哪去了,不是回来了吗?”
“汤叔.”刘俊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答道,“昨晚被叫走了,去找去找我师父他们了”
“好吧。”陈泽心里有了数,站起身来随口道,“你这样看店就不怕进贼?”
“窗帘.”刘俊杰已经困到连眼皮子都睁不开。
于是帮他重新把窗帘拉好,陈泽回到汤连城的办公室,透过窗缝把准备好的辞职信塞了进去。
当然,在此之前他还拍下照片搁微信上给汤连城发了过去。
虽然每个月白嫖工资很香,但他上次从那群人蛇团伙里抢来的数百万美元已经通过汪振国的运作逐步洗白。
而他也没有什么烧钱的恶习,所以勉勉强强也能算是财富自由了。
做完这一切,陈泽一身轻松地朝着武馆后门走去,只是在路过员工栏时停下了脚步。
静静看了一会儿,他把员工栏上自己的照片抽出来,翻成纯白的背面才插回凹槽里。
从武馆后门出来,拧动几下门把手确认门已关紧后,陈泽便开始了正式行程。
南枝拳,源自粤省揭阳地区的一大拳种,动作简练,发招刚劲,能攻善守,灵活多变。
也许和其他知名拳种比起来没什么名气,但经过多年来的低调发展已经渐渐开枝散叶。
尤其是在当年领头跟着第一批武馆迁来深市,如今已是根深蒂固,本地武术圈子内几乎无人不晓南枝武馆的大名。
但今天,南枝武馆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咚!
啪啪啪!
咚咚咚咚咚咚咚啪!
清晨六点多钟,武馆还未正式开门,那扇清末传下来的花梨木大门就被拍得震天响。
“谁啊!”有声音透过门缝传出。
陈泽在门口敲了半天,终于有人出来应答。
嘎吱——
“拆迁队啊!”开门的小伙一脸不耐,“大清早的瞎闹腾啥呢?”
而陈泽也不客气,一手搭在门扉上,另一手格开他就闯了进去。
“我问你干啥”那开门小伙顿时恼了,上来就要抓陈泽的肩膀。
结果陈泽反手往他胸口上一按,一口气上不来,话都没说完就被推出好几步远。
“伱!”
小伙不怒反惊,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一声远比刚刚敲门声还要响亮的问候就跟锣鼓似的炸了出来。
“馆主可在!”
一连吼了三遍,整间武馆就像是被喊醒一般渐渐复苏。
着装神态各异的人群从各个角落里走出汇集到了前堂,如同矛锋般面朝陈泽。
“你是谁!”有看似威严的长者踏前一步。
“来讨教功夫的。”陈泽打量着周围心想此处还算空旷,“就这里吧,我赶时间。”
“你们馆主呢?”
此言一出,人群皆沸。
一大清早的冲撞进来,这是要踢馆?!
不少年轻人都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跃跃欲试,却有少数入门已有年头的弟子看着这副似曾相识的场景心中隐隐担忧。
“馆主不在。”先前那人回话,“你是来踢馆的?”
“不,我是来切磋的。”陈泽诚恳道,可惜在他人听来却更为刺耳。
“踢馆就踢馆,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呢!”立马就有暴躁老哥站了出来,
“我来跟你试试手!”
说罢不等陈泽回应,这身材颇壮的暴躁老哥就冲了上来,右手捏作拳势,指节突出。
凤眼拳!
陈泽看得分明。
南枝拳擅近身擒拿,手足并用,又擅各式手型。
面对这势大力猛的一拳,陈泽腰胯拧转,微微侧身避过,而后出手擒住其挥空的手腕。
同时另一手向下一记插掌将此人顶起的膝盖拍下,整个人顺势一沉,以肩膀将他结结实实地撞了出去。
这一撞看似不重,但那暴躁老哥连退数步却还是四脚朝天摔倒在地,一时间以肘撑地,竟又觉头晕目眩,难以起身。
就好似误呛入喉的烈酒,后劲愈来愈猛。
“还有谁!”陈泽火急火燎地吼道。
此时他已经进入了限制状态,力量只有普通人水平,因此不必担忧下手过重。
“我来!”人群中立马又有热血男儿越众而出。
只是可惜,根据唯物主义原理,光有热血可不管用。
一连五人,皆不是陈泽一合之敌。
“没了吧?”
人群正中围出的空地,一竖五横,只有傲然而立的陈泽环顾四周,见无人应答后转身就走。
“对了。”陈泽头也不回停下脚步,“不许摘牌,听见没有?”
“我说了,我不是来踢馆的,告辞!”
说罢,陈泽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出,只余原地众人大眼瞪小眼。
朱家拳,相传为明朝皇室后裔所创,立志反清复明结成拳社,在和李家拳的粤省五大名拳之争中素来有颇多说法。
对此陈泽自然不会放过。
噗。
平直的拳面擂在柔软的腰腹之间,让陈泽面前的汉子手脚一软,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伸手捞住这人,陈泽一边将他放下一边抬头望了望天边。
骄阳如炽,高高挂起。
然后他才好整以暇地望向周围怒目而视的众人:“你们馆主也不在?”
“馆主去西郊了。”领头的话事人压抑住怒火沉言道。
又是西郊
这已经是陈泽上门讨教的第三家武馆,馆长或是掌门人的情况如出一辙。
“走了。”陈泽转身告辞,“说过了,别摘牌啊。”
莫家拳馆。
昔年曾有双刀莫桂兰名动香岛,而后又与一代宗师黄飞鸿喜结连理成就佳话,也让莫家拳自此开枝散叶,风头一时无两。
但今天,莫家拳馆中的许多人都自觉受到了莫大的耻辱。
十几个人,轮着打一个人。
居然连根毫毛都没碰掉?
“告辞!”
直到陈泽的身形渐隐,馆内的大多数人也没能回过神来。
周氏武馆,也就是陈泽曾来探访过的螳螂拳武馆。
随着咚的一声沉闷响起,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姓陈的!”旁边地板上还有余力的大师兄咬牙切齿,“你们不讲武德是吧!”
“趁这个时候来一家家上门!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你们师父也去西郊了?”陈泽诧异道。
“呸!”大师兄朝地上啐了一口,“明知故问!还不是姓黎的那些破事!”
“别以为这样我们就会服气,你胜之不武!”
“你搞错了。”陈泽逐渐回过味来,“我可不是代表谁来踢馆。”
“我已经辞职了。”
显然陈泽一上午的所作所为已经在某些小圈子里传开。
而身为云霄武术馆的武术顾问,其他人都想当然给他打上了“开放派”的标签。
“虚伪!”那大师兄还是不服道,“旁边就有你们的散打武馆,有本事你去找他们切磋啊?”
“好!”陈泽答应下来,“在哪里,你说。”
闻言大师兄有些呆住,但还是语带不忿:“就出了门右转,你敢现在去?”
“等着!”陈泽毫不拖泥带水。
噔噔噔出了周氏武馆大门,陈泽差点和个卖红薯的老头撞在一起。
“小心点老人家。”陈泽伸手扶住了他,却发现手感似乎不太对劲。
而那推车老头感受到对方手指的逐步加力,藏在大草帽下的眯缝眼微微一动,伸手格开了陈泽,
“唉,谢谢诶!”
他的声音沙哑至极,好像在挤着嗓子说话一样。
心中一动,陈泽又跟着往前两步正正挡住了老头的红薯车。
老头身体略微紧绷,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老人家,你刚刚在窗边看啥呢?”陈泽打量着问道。
“诶嘿嘿嘿.”老头露出笑容,却被脸上的深深皱纹衬得有些可怕。
他没有接着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车上热气腾腾的红薯。
“卖红薯?”陈泽摇头失笑道,“老人家,这天气卖什么红薯,你应该卖雪糕啊。”
“哎,哎哎哎哎!”老头似乎不善言辞,傻笑着就抓过车杆子从陈泽旁边推着车走掉了。
他的手很黑,而且骨节粗大,一看就是干重活的。
再加上不轻的北方口音,像是南下务工的农民伯伯,早知道就买他两个红薯了。
只不过这双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陈泽一边想着一边朝拐角处的散打搏击馆走去,可步伐却越来越慢,直至驻足不前。
蓦然回头,那辆红薯车就停在不远处,但拉车的老大爷却已无影无踪。
走近仔细一看,车上坑洞里的红薯早已被烤得焦黑无比,也不知放了多久。
这人陈泽朝四周张望,以最快速度躲到某栋建筑物的阴影角落里,确认周边安全后便靠着墙闭上了双眼。
【清明梦】,发动!
梦境空间中,那团惹人厌恶的黑泥照例一闪而过后便无影无踪。
陈泽没空理会,回溯着刚刚的记忆,影像重现于眼前。
一顿操作,他将那老头的手部特征放大并截了出来。
然后在记忆当中飞速翻阅,试图找到相似场景。
这样的工程量听起来有些庞大,但所幸陈泽前几天才升级了【清明梦】技能。
如今不仅是检阅速度有了极大的提升,还能以半自动化的形式搜寻某些相似的图形或声音特征。
就如同电脑换上了最新一代CPU,还搭载了什么花里胡哨的独家模式。
所以很快,陈泽就找到了疑似场景。
去年秋天,云霄武术馆门前。
穿着JK小裙子的兰诗雅在台阶上一跳一跳地甩着麻花辫,指向不远处的红薯车嚷嚷道:“我要吃这个!”
“我不管,我就要吃这个!”
而刚刚才战胜了林伟龙的陈泽则慢悠悠地和刘弘走下台阶,一边对她的品味表示不屑。
随着视角拉近,那位卖红薯的老大爷也逐渐清晰起来。
只见他竟直接徒手把滚烫的红薯扒拉下来,而后装进纸袋里递了过去。
定住画面,陈泽可以看到他的手和刚刚那位老大爷的手一模一样。
毫无疑问,这就是同一个人。
还真是个卖红薯的老大爷?
陈泽心道不会是自己过度敏感了吧,可刚刚那大爷怎么就丢下红薯摊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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