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锦衣卫指挥使 第422章 熟番和生番

孙临和方其义走进了城内，听了城内汉人的诉说，又见城内汉人的武器其实并不差，有强弩、长矛和锋利的长刀，有鸟铳、斑鸠铳，甚至还有几杆西洋燧发枪，还有铠甲。

可是在武器上远远比土著人先进得多的汉人，却在一群武器简陋、身高比汉人至少矮了一个头的土著人吓得只能龟缩在城内，根本就不敢出城同土著人交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胞被人抓走，当成了肉食被吃掉。

孙临愤怒地说道：“尔等武器精良，竟然惧怕一群又矮又小的土著蛮子！实在是怯弱！”

“可是这些活活把人烤了吃的生番土著，实在是太可怕了。”一名汉人年轻男子浑身哆嗦，战战兢兢地说道。

“怕他们干什么？他们也是一个肩膀扛着两颗脑袋，一刀砍上去，脑袋就掉了；一箭射上去，他们连铠甲都没有，一箭直接射死了！”孙临愤怒地吼道。

正在说话的时候，外面又有人大喊道：“来了，土著蛮子又来了！”

孙临带着贴身护卫们和雇佣兵来到了土城西面的城墙上，只见城下出现了大批皮肤黝黑，个子矮小，有男有女，背着背篓的土著人，嘴里哇哇乱叫着，说着汉人听不懂的语言。不过看那些土著人手中没有任何武器，看起来就不像是来抢劫的样子。

“大家不要惊慌，”王大海喊道，“这些不是食人生番，是来做交易的熟番。”

熟番，就是一些快要步入文明社会的当地土著人，他们不吃人肉，也不是依靠掠夺和抢劫，而是同汉人进行交易的、性情温和的一批土著人。

这些熟番和生番大不相同，熟番和生番之间还经常爆发战争。

汉人打开了城门，把那些前来交易的熟番土著人给放进了城内。之后双方进行了交易，是以物易物的交易，土著人用鹿肉干、鹿角、芋头、兽皮、甚至是金砂来换汉人手中的铁锅、盐巴、铁器、陶瓷或是各种金银首饰。

孙临发现，同当地土著人贸易十分划算，一把普通的菜刀，或是一口陶罐，就能换到同等重量的金砂，一斤盐巴，可以换到十几斤的鹿肉干外加一张上好的兽皮，一袋大米，可以换到一块金子；至于金银首饰，就更值钱了，一根银钗，可以换到一大块的金子。

土著人给的金砂或者大块金子，都是杂质比较多的，他们没有提纯的技术，就把那些简单地从河里淘来的金子直接拿过来同汉人交易了。

事实上，汉人还是太善良了。若是西方殖民者，同土著人的贸易简直就和骗差不多了，往往是一麻袋的铁钉，就换到一麻袋的金子。几颗玻璃球，就换到了大量的金子。

见到了土著人手中装满了金砂的麻袋，孙临心中坚信忠勇候说过的话：“大明之外到处都是金山银山，只要肯花点时间，不怕发不了财。”

像鹿肉干、鹿角、兽皮之类的，在土著人眼里是一文不值的东西，可是孙临知道，这些东西运回大明去，那可都是好东西啊，鹿肉干可是山珍之一，鹿角可以做成鹿茸入药；兽皮，有些都是上等的狐狸皮、水獭皮之类的珍贵皮毛。

还有虎皮、豹皮，运回大明都非常值钱。这里的虎皮明显没有大明的虎皮大，是一种体型比较小的老虎被打死了，剥下来的皮。

如果赵鹏在的话，那他可以认得出来，这是苏门答腊虎的虎皮，苏门答腊虎生活在婆罗洲、金洲和爪哇等南洋的岛屿上，这种老虎体型很小，雄虎只有一百二十公斤，雌虎只有九十公斤，比金钱豹大不了多少。

因为苏门答腊虎的体型比较小，一头老虎剥下的皮，刚好做一件衣服，或是一条毯子。

当然了，孙临最感兴趣的还是黄金，毕竟方家投资了那么多银子，来南洋就是为了淘金的。于是他让一名懂得土著语的当地汉人充当翻译，询问那个土著人头领：“你们可否弄到更多的金砂？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向你们提供铁制长矛，弓弩甚至是火器。”

那土著人头领回道：“我们也弄不到更多金子了，因为更多的金子在密林深处，那里是食人魔控制的地盘，我们的人都不敢进去。”

“这好办，只要你们给我们带路，消灭了那些食人魔之后，他们的财产都是你们的，他们的人从此都是你们的奴隶！”孙临让翻译告诉土著人头领。

土著人首领大喜过望：“太好了，我们自然愿意为你们效劳！”

莫尔根是一名原满八旗军俘虏，如今成为了一名雇佣兵的小队长了。见到那些土著人手里装满了金砂的麻袋，他的眼睛都发亮了：没想到这海外孤岛上，竟然有那么多金子啊！想得到这些金子，都不需要提着脑袋去抢劫，直接拿一些不值钱的铁器、布匹、陶罐就能换到了。要是自己今后也能组建一支殖民军的话，在海外，于是野蛮的生番蛮子就杀了，于是温顺的，就同他们贸易，这样干个几年下来，今后家里的金子可是多得用不完啊。

但是想到自己发财以后，却无法回到家中光宗耀祖，向族人们显耀，莫尔根此时心里想着的不是期盼满清灭了大明，而是大明什么时候能够击败爱新觉罗，收复燕京，甚至把东北都纳入大明的疆域之中，这样他就能回家光宗耀祖了。

毕竟莫尔根知道，明军的火器太厉害了，尤其是忠勇候的军队，战斗力太强了，满清要灭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满清灭不了明，那么不如让大明灭了爱新觉罗，这样他们满洲人就能归顺大明了，只要跟着汉人能发家致富，谁愿意提着脑袋去干抢劫的事情啊？

但是接下来，孙临宣布了一件事：“马上就要准备打仗了，敌人是当地的食人蛮子！不过请各位弟兄们放心好了，他们的武器就是摆在你们面前的这些武器，而且没有铠甲。”

莫尔根低下头来，只见地上放着一根根长度只有三尺长的短矛，矛头是用石头打造的；还有用树枝、竹子和绳子制成的弓，兽骨制成的箭头。

“蛮子手里就这样的武器，咱们要杀光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莫尔根哈哈大笑。

“不要轻敌了，他们熟悉当地丛林，假如咱们孤军深入，脱离自己的战友远了，落入蛮子的包围圈，咱们再勇猛的战士也危险了！”孙临说道，“所以大家一定要遵守军纪，不要脱离战友太远，不要离开向导独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