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倾城劫 第六十一章争锋相向～（4）

“他们两个究竟在说什么啊——”南宫孤龑虽然看得见但是却听不见万倾城和齐天蓦的对话，毕竟高高在上又是离得有那么的远城墙，于是便不禁很是担心和着急地自言自语般向莫言和慕容锦鸿问说道。

“皇上，微臣也听不清楚……不——，应该说是几乎就没有听见什么才对……”莫言坦诚地回应说道。

“是的，微臣也是如此。”慕容锦鸿也不由点了点头，赞同莫言的话而对南宫孤龑恳切地回应说道，“皇上，不管他们两个究竟都说了些什么，但是锦鸿相信倾城她是绝对不可能会认同，并且更加不会支持齐天蓦今日这般的所作所为的……”

“出招吧——，齐天蓦！”还没有等到城墙上面的那三个人探讨完，只见这个时候万倾城就突然一下子冲到了齐军的阵前，之后万倾城便又从马背上一踏脚蹬地借力腾空而起，抽出剑来迎面刺向了那边的主帅齐天蓦，看见对方不闪不避后却又连忙翻身，落坐回到了随后而至的黑色骏马的背上，紧接着方才一剑挥转地指向齐天蓦并错愕地冷言追问说道，“天蓦你——，你为什么……”

“难道你——，你真的想要这样的结果吗？倾城，今日我们两个当真便要如此，如此针锋相对的方才可以是吗？天蓦昨夜做了一个梦，一个很是害怕和心痛的梦……”齐天蓦低头看了看指向自己的宝剑后，抬起头来看着万倾城不解而心痛地悲叹道，“好——，既然是如此，那么，倾城你就动手吧！反正这辈子都是一直在不断地失去，而我已再无什么可珍惜和留恋的人跟事了。倾城，能够死在自己心爱之人的剑下，我齐天蓦对你倒也是感念万分的……”

“齐天蓦——，你……你不是要——，你当真愿意为了我而去死？”万倾城闻言不由回转过头了来，眼含泪光地看向齐天蓦惊愕而感动不已，慢慢便迟疑着垂下了自己手中的宝剑，顿了顿突然跌落在地上并微笑着吐血说道，“谢谢，谢谢你让我最终还是没有看错人，谢谢你让我赢了老天爷……对、对不起——，天蓦，其实倾城早就知道自己无法亲手这样对你……”

“倾城——”齐天蓦见状，不明所以地连忙翻下马背，冲上前来蹲身扶起万倾城，把对方搂抱在自己的怀中后，一边伸手轻轻揭去万倾城的面纱，一边很是心疼地帮忙擦去她嘴角的血渍，顿了顿方才又哽咽地含泪追问说道，“倾城，告诉我你这究竟是怎么了……倾城，天蓦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呀，要知道你若不想——，那我放弃便是……倾城——，倾城……”

“天、天蓦，我知道你之所以会这样做，其实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我……我当然也清楚地知道，你是因为韩大哥他们，所以才会身不由己的，但是……”万倾城含笑着慢慢伸起了手来，不舍地爱抚着心上人齐天蓦的脸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方才又接着无力地说道，“你知道吗，天蓦，能够在临死前听到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我真的好高兴……天蓦，倾城知道你的含冤莫白，知道你的被逼无奈，知道你的一切不甘和难过，可是……齐家，治国，平天下——，平天下才是你最大的梦想啊！天蓦你不就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为了那些受苦受难的让人心疼的百姓，所以才会这般奋勇杀敌，才愿一直都保边戍土的吗？我原本也以为你这次回来后就变了，变得跟世人一样，为了江山而不再要倾城，或者说变成了既想要得到江山，同时又想要倾城……但是就在刚才——，在刚才天蓦你面对倾城拿剑刺向你去，你竟然不闪也不避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是自己错了……”

“倾城——，别说了，什么都先别说了……告诉我，倾城你快点儿告诉天蓦啊……倾城，你这到底是怎么了……”齐天蓦万分紧张而担心不已地看着万倾城，任凭自己眼泪不断滑落的着急追问说道，很快他便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倾城，倾城你不能这样，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倾城你告诉我，告诉我你是不是吃了什么……解药呢，倾城你快点儿告诉天蓦，可以救命的解药究竟在哪里啊……”

“没有用的——，根本就没有解药，就算是可以研制，一切也都来不及了……天蓦，当初北堂歌沐在给倾城这两种药丸，并让我自己选择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其实就已经明确地跟倾城讲说过了，他告诉我不管是忘尘丹还是泣血丹，现如今在这个世界都是无药可解的……忘尘丹虽然可以让人忘记一切并开心地获得重生，但是倘若后悔了而想要再找回曾经的过往，那么却也是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做得到的……至于泣血丹呢，一旦服了下去，那么纵然是华佗在世，便也是无能为力而回天乏术的……倾城不愿选择忘却和天蓦你有关的各种前尘往事，所以我就只能、只能这样先行一步地离开你了……天蓦——，今生能够遇到你，真的是……是倾城最大的福气……天蓦，倾城我、我真的好想跟你一起离开这里啊，然后再与你一起去浪迹天涯，与你一起相伴着到大漠江南去看雪和看花……天蓦，我真的好想……好想陪着你，陪着你一起、一起白头到老……”说着说着，万倾城便不舍得合上了双眼，抚摸齐天蓦的那只手也随即滑落了下来。

“倾城，倾城——，啊……”事情发展到现在，众人突然看见齐天蓦一声悲宏浑厚的仰天长啸，紧接着他便抱着万倾城站起身来转头走向“追风”，跃上马背后淡忘了一切似的飞奔而去，随即“惊雷”也跟着一同离开了……

“倾城——，天蓦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我们一起去浪迹天涯，一起去大漠江南看雪看花，总之还有很多很多的一起跟一起……倾城——，是你亲自开口和我承诺过的，你说过你永远都不会丢下天蓦！倾城，你还没有陪我练字作画，还没有陪我对棋舞剑，还没有陪我骑马看霞……当日也是你——，是你偷偷在暗中换走了天蓦的新娘。所以你还欠我一场婚礼，欠天蓦一个家和儿孙满堂……万倾城你不能言而无信，不可以这样欠债不还地离开啊……”独自抱着万倾城并一路策马狂奔，其实就连自己心中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哪里的齐天蓦，此时此刻脑海的各种思绪跟回忆都不由繁乱纠结极了，于是他便只好沿着湖畔来到瀑布前，顿了顿方才又慢慢冷静地停了下来。

“倾城——，喜欢这里吗？天蓦还记得我和雪峰回到京城后不久，跑出府来第一次在这儿看见你，那时的你扮成了男装并化名万洁玉，正好跟万灵姑娘一起在此开心地采摘石莲……”齐天蓦自言自语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前一切还是当初的模样，然而却又仿佛不再是那样的感觉了。

“果然，所有的一切都还没有变，然而没有了倾城你的陪伴，却又全然不似曾经的那般模样了……”明明一切都还是过往那样，但是此情此景之中的齐天蓦却感觉不同，这大概便是时过境迁后故地重游的“物是人非”吧！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随着万倾城突然发现并义无反顾的主动赴死，以及齐天蓦万念俱灰地带着万倾城离开了城墙底下，这一切便也算是可以因此而终结了。

“倾城——，万倾城，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万倾城，为什么你宁愿为了齐天蓦而赴死，也都不愿意相信朕而留在朕的身边……为什么……这一次不是朕输给了你，齐天蓦，是你和我都输给了她……”高高站在城墙之上的南宫孤龑眼睁睁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虽然听不清楚也看不真切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回事情，但最终的结果却还是让他彻底地明白了万倾城，以及明白了对方至死的所爱跟所选择的那个人都是齐天蓦，不由心痛而无奈地捂住胸口叹息说道，接着就蓦地吐了口血并当众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