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倾城劫 第五十五章退无可退～（4）

“没、没什么……安琴你不用担心我，只我不过只是心里面感觉到有点儿乱，接下来想要好好地考虑清楚一些个事情而已……”万倾城心不在焉地搪塞安琴说道。

“小姐——，请恕奴婢多嘴说句话……小姐，在安琴看来其实你什么都不用想，因为即使你真的用心去想了，最终也可能全都是白想。皇上那样喜欢小姐你，他必定会对你很好，而且不可能会再由着旁人跑出来伤害你什么；当然了，他多半也不会允许小姐你对前程往事，以及过去的那些个人还存有什么牵挂。小姐，按照皇上今世今日亲自用心为你所做的那一切来看，奴婢相信要不了多久皇上便会下旨给小姐你封妃，甚至是册立成皇后，恐怕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啊！”安琴看万倾城似乎并没有反驳的意思，于是便接着往后对她分析跟劝解说道，“小姐，安琴也曾听人说起过小姐你与忠靖王彼此之间的感情跟故事，但是我仍不得不好意提醒小姐你一句，往事不可追，过去的就让它真正永远都成为过去吧……这样虽然很是残忍无情，但或许对小姐你，以及对战神将军还有皇上，对和你们大家有关的所有人来说，才会是最好的！否则让皇上心里面感到难受——，让他觉得失望和不痛快了，那么小姐你牵挂和在意的齐将军，他多半也好过不到哪里去的……”

“皇上难受了，齐将军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从御书房一路漫不经心地回到“别情园”，没吃几口饭就感觉到很是疲倦，屏退众人后独自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准备休息，但是反复思量着最近这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事情，万倾城却是越想越感到更加难以入眠了，于是她便只好又起身移下床榻来，走到窗户跟前伸手推开了窗户右边的那一扇，看着外面已然暗沉下来的微风习习的清凉夜色，不禁百感交集地怅然自言自语般叹息了起来，“天蓦，我该怎么办，倾城究竟该怎么办啊……师父她老人家走了，爹爹和娘亲也都跟着不在了，倾城多么想和天蓦你在一起，可是事到如今我……我却已然退无可退了，但是天蓦你却不同……天蓦你知道吗，其实奶奶——，奶奶她老人家并没有葬身在当晚的那场大火之中，所以你还有奶奶需要好好亲自帮忙照顾跟陪伴。倾城一赶回来就趁夜在混乱中去找到了齐府，幸运的是真让我顺利接出了奶奶，随后我便立即让惊雷带着奶奶和信儿，护送她们沿路询问赶往‘落霞山’去找我义父义母了……天蓦——，对不起，虽然倾城已然与你相定三世，但是此生恐怕我就要违约先走一步了。但请相信，今生即使难以相守，我万倾城也绝不会辜负你！天蓦，安琴她说的没错，我现如今当真是什么都不用想，而且想了恐怕也全都是白想。因为我虽然跟皇上之间并没什么，但是如果让皇上感到难受了，那么他肯定也不会让你好过的。天蓦——，一切都到该结束的时候了！倘若没有倾城的出现，那么皇上与忠靖王你——，你们俩应该还是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的。是的，倾城该离开了，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化解所有，才能让你们彼此心平气和地好好相处……”

“不，不是这样的——”慕容锦鸿终于主动来到天牢之中探望齐天蓦了，但是才数日不曾相见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就已经两鬓突生华发，当他小心翼翼地问说齐天蓦如果没有万倾城，那么对方跟皇上彼此之间的关系是否还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时候，哪知道齐天蓦立即十分肯定地打断了他的话，顿了顿方才又不敢相信般看向慕容锦鸿笑叹着往后继续说道，“慕容锦鸿啊慕容锦鸿，亏得倾城她那样敬爱和信赖你这个‘慕容大哥’，天蓦我可真想不到现如今居然连你——，你居然也都会亲自开口问说出这样糊涂而可笑的话来！慕容锦鸿，你当真以为皇上此次是无辜的吗？你该不会真的觉得没有倾城出现，我和皇上彼此之间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吧？倾城她可以自欺欺人，相信那些个破道士的所谓的狗屁混账话，但是我齐天蓦绝对不会！所以慕容锦鸿，你也别像他们那些人总是喜欢把什么天下要命的大事，全部都推卸责任般怨怪到一个女子的身上……倾城或许真的自有倾国时——，可这些从来都不是女子的问题，而是帝王自己本身的过错！慕容锦鸿，其实你很清楚即便没有倾城的出现，皇上在大权得握多年以后，也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这些，这些曾经一起出生入死帮他登上帝位的人。毕竟——，功高震主，自古以来这都是帝王最大的忌讳不是吗……”

“齐天蓦你——，你……”慕容锦鸿惊愕地看着齐天蓦。

“我会这样想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我同样也是在无意中知道了其他的一些事情，所以才会主动选择远离京城，远离这边的是是非非……”齐天蓦虽然看着饱经沧桑了一般，但是却也不像之前那样颓废，此时此刻的他竟然让慕容锦鸿感觉琢磨不透，甚至可以说开始有点感到害怕和惶恐不安了起来，“我原本的打算呢就是想要简单平静地忘掉过去，忘掉那一切的不美好然后在边塞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如果可能的话再找上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子，认真娶妻生子和守土戍边地与其相伴到老，借机会带上奶奶一起远离京城后便永远都不再回来，但是皇上他的所作所为却似乎并不想让我这般如愿……”

“齐天蓦，你想怎么样，你难道真的打算——”慕容锦鸿不由真的被齐天蓦现如今的模样给吓到了，因为虽然对方并没有做什么以及不能怎么样，而且目前也的确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被可怜地关押在这大牢之内，但他的身上和眼神却就是开始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了。

“我不知道……”齐天蓦并没有从正面回应慕容锦鸿的问题，不过却也没有反驳对方的惊讶和惶恐不安，而是转过身去看向石壁接着倍感痛苦地矛盾纠结说道，“慕容锦鸿你不必试探我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究竟会做出怎样的抉择……你很清楚我其实一直都不想怎么样，心里面的愿望从来也都只是奢求能够自保，以及守护好家人跟兄弟朋友。我们齐家世代忠良以及皆为能臣干将，可是为什么却始终难以人丁兴旺呢？因为我们不是防着皇室，就是被皇室给刻意防着！齐家如非皇命绝不与世家联姻，更加不会主动迎娶什么皇亲国戚；所生子女也全部都是嫡出，即齐氏一门永不纳妾。饶是有幸添上了几个男丁，那么便也都会相继被送到边疆战场上去保家卫国，所以多年下来基本上就是一脉单传的情况居多了……”

“你在怪责皇上和整个皇室？！”慕容锦鸿知道齐天蓦这是在和自己交心，或者说也可能是最后的友情。

“怎么会——，只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齐天蓦倒也坦诚，说着便又回转过了头来，“皇上乃是君，自然要为他身后的王权压制所有，为皇室的利益考虑一切；而我则是臣，虽然并不想逆君背主，可我心中也有自己看重和坚守的人跟事情。我为了天下的万千百姓隐忍退让，但却到最后连自己的家人朋友都保护不了，我这个战神将军是不是活得很可悲又很可笑？！”

“倾城说皇上不曾知情，而且也并未参与——”慕容锦鸿不得已还是搬出了万倾城，因为眼看着齐天蓦已然思想不一样，而他却也实在是没有别的什么办法来帮忙劝解对方了。

“那又怎么样呢？”齐天蓦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知道我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以至于失去了奶奶，并且也失去了家和所有……我想见倾城，想要看到她，可是我现在却连这囹圄都走不出去……慕容锦鸿，你有经历过绝望，经历过天蓦如今这般的处境吗？皇上他不知情也并未参与，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动手，身旁便会有别的人来帮忙替他打理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