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倾城劫 第五十章愤恨怨由～（4）

“多谢皇上的好意跟厚爱了，但是……”事到如今的莫言又怎么能够开得了口啊，难不成他还可以向堂堂的九五之尊说自己想讨要对方的妃嫔吗，短暂地纠结跟迅速地思虑了一下事情的轻重后，莫言不由无可奈何却遗憾终身般黯然神伤地接着说道，“不敢欺瞒皇上，微臣曾经的确是对一位姑娘心动过，并且也明白她将会是微臣此生冬日里的阳光……可惜——，微臣不该喜欢上那样一个无法企及的女子，所以便也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将对方给慢慢淡忘……皇上，那都已然是过去了很多年的事情了，而如今微臣的身体状况也日益糟糕，实在是不容许我再任性和耽误旁人，所以你真的不必再为微臣费心什么了。”

“噢？！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怪怪的啊？你现在虽然身体孱弱，但过去却不是这个样子；即便是现如今的状况，也并非真的是全然无法救治。而且，既然是能够让我们家阿言你感到心动的姑娘，那么想来便必定不可能会是什么庸脂俗粉才对！以你莫大公子当年名动京城内外的风姿和才情，不应该会是这个样子的结果才说得过去……若是一厢情愿，你决不会如此。既然不可能是一厢情愿，那么便是两情相悦了的故事，你却又为何没有将那名喜欢的女子，给留在自己的身边呢？”南宫孤龑多多少少还是听出来莫言的无可奈何了，看见对方回答时不免有些伤感和心痛，于是也忍不住很是同情着真诚相待地追问了起来，“阿言啊，这么多年来你始终都不愿意迎娶任何人，从前呢朕没有太在意并且也不敢向你多追问。所以真的很抱歉，都是因为朕，阿言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朕也才会一直都不敢主动面对，进而忽略了你的感受和终身大事……阿言，你说你如今到底是什么意思嘛？难不成是那名女子变心辜负了你，可是你却还一直都念念不忘地等候着对方？或者说你们两情相悦不假，但是那位姑娘她却不幸地红颜薄命，先阿言你一步离开了这个人世间？”

这世间的遗憾究竟是什么，是莫言无可奈何的悲愤，还是东方岳明心痛扼腕的怨尤？万事皆有因果，可惜因果却不如人意。

“不——，都不是！她没有变心辜负我，并且她也还依然活在这个世界上……”莫言不禁开口打断了南宫孤龑的猜测，说着他便连忙有些慌张地侧转过了身，扭过头去看向一旁而避开那个直视着自己，并想要追根挖底但却是真正造成这一切悲愤的南宫孤龑，顿了顿恳求般继续哽咽地同对方往后说道，“皇上，那些真的都是很多年以前的旧事了，微臣早就已经忘记并且也不会再喜欢那个姑娘了……所以，微臣斗胆恳求皇上应允，倘若皇上真心想要让莫言的余生能够开心跟好过一点，那么就请皇上你就此高抬贵手，不要再继续向微臣追问下去了……”

“你爱她——，莫言你刚刚说的那些并不是真话！因为你对朕似乎有所顾忌——，我分明就看得出来和听得出来你心里面的遗憾跟不舍。阿言，其实你心里面现在还依然很牵挂，并且也还深爱着那位姑娘，对不对？”南宫孤龑一听便不由感到更加疑惑不解了，于是他忍不住主动迎身走上前一步，满是困顿和心疼地看向了已过而立之年的莫言，看向这个始终都不离不弃地鞍前马后着跟随了他多年，并永远都选择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而经历过太多，即经历了无数场大大小小的暴风雨的忠臣兼好兄弟，顿了顿方才又深觉愧疚和同情地接着往后真诚说道，“阿言，对不起，这些年来都是朕的错，朕竟然一直都习以为常地忽略了你……你跟小毅的性格和待人接物都十分不同，因此朕对你一向都很放心从而便不曾在意，甚至是都没有怎么关心过你的终身大事……但这的确是我的不应该，阿言，要知道你和小毅，你们两个乃是除了母后跟灵巧以外，是朕最为看重和珍视的人啊！朕不仅当你和小毅是忠臣跟朋友，更是将你们当成了自己最为亲切的家人及兄弟呐！”

“多谢皇上的厚爱，莫言实在是愧不敢当……”莫言看见南宫孤龑如此待自己，一时之间也不由感到庆幸但同时却又很是为难和无奈了起来，毕竟他知道并且相信南宫孤龑此时此刻满是真诚而没有欺骗，然而他却也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和勇气来下这个决心，开口告诉对方自己喜欢的那位姑娘已经成了对方的妃子，因为寻常人都听说过以及知道的“伴君如伴虎”的这句话，一直陪王伴驾的莫言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听说过和不懂得呢，所以他便只好将自己对慕容锦惠的那份感情继续深埋在心底，如果可能的话甚至是这一辈子永远也都不会再表现出来，“皇上，你就当微臣已然心死，不要再继续追问了吧！因为从一开始便早就注定了我和她乃是有缘无分，所以现在再说什么也都是没有用了的。皇上，今生今世莫言也都没有什么可想要和——”

“说什么胡话呢——”南宫孤龑打断了莫言的话，“阿言，朕从爱上那个素未见过真面目的万家小姐之后，便清楚地知道了什么叫做‘情不自禁’和‘牵肠挂肚’，以及什么叫做‘情有独钟’跟‘刻骨铭心’；并且知道了深深地喜欢了一个人，那么就会念念不忘和想要跟对方相守相伴在一起，就会对她日思夜想跟魂牵梦萦地逐渐变成茶饭不思……阿言呐，既然你喜欢的那名女子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且从未对你变过什么心；这么多年来你也依旧深深地爱着对方，始终都难以忘怀而不愿再另娶旁人。朕就不明白了，真的，你为什么就不肯开口告诉朕，让朕这个当兄弟的帮忙为你做些什么呢？阿言，你可知道时常看着你独自一个人来来往往，朕的心里面有多难过和——”

“皇上——，你……”听见南宫孤龑真诚恳切地讲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莫言不由再也忍不住地擦去了自己眼眶溢出的泪水，感动而迟疑着慢慢地回转过了身来，顿了顿方才神情复杂地抬头看向了满是期待的南宫孤龑，静默几秒后终于又将那份感动给压了回去地接着哽咽说道，“皇上，不是莫言不愿意放弃，是我真的做不到；并且，也不是微臣不肯对您开口倾诉，而是……皇上，微臣不知道该怎么向皇上开口，且微臣也实在不能——，不能啊……”

“你心中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为什么就不能让朕知道？你不开口讲说出实情来，你不告诉朕，又岂知道朕就不会帮忙为你做主呢？莫言你如此——，又让我怎么成全你与那名女子之间的感情？莫言啊，朕自认为早就已经和你心心相惜了，我们相知相伴相随在一起这么多年，朕在你的心里面难道就是这样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人吗……”南宫孤龑对莫言似乎开始有点生气懊恼跟抓狂无奈了，但是同时他也隐约察觉和猜测到了莫言的顾虑，于是便努力让自己很快平静下来地接着同对方往后真诚恳切说道，“或者说是朕，朕便是那个——”

“不，皇上！不是——，不是那个样子的……”莫言连忙不由情急地看着南宫孤龑，有些情绪激动地脱口而出，顿了顿方才又不好意思打断对方的思绪般，继而又才深感抱歉地故作淡定着向他解释说道，“皇上你就不要多想了，因为真的不是那样……抱歉啊，皇上，其实这件事情呢说到底乃是微臣个人的**，实在无需——，无需皇上你再帮忙操劳和费神担心了。哦，皇上，微臣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府中还有些许事情，那么就不再继续打扰你的休息了。微臣先行告退，望皇上恕罪！”

说完，莫言便真的立马转身走出了房间去，紧接着就退下楼而匆匆地离开了“别情园”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