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夫妇二人坐在床沿,接过丫鬟递来红盘摆着的交杯酒,身材高大的贾瑞不得不弯腰与秦清交杯吃完。
嗯,是温热的低度甜米酒。贾瑞给秦清身上的甜香熏的有些心猿意马。
就要长大成人了么?
遵循合卺之礼后,丫鬟将二人喝过的酒杯放在床下。男杯朝上,意为男天;女杯朝下,意为女地。紧接着是合髻之礼,丫鬟拿来红布缠绕着的银剪,各剪了贾瑞和秦清的一小截头发,用红绳细细地绑在一起,放入锦盒里收好。
.....
次日,生物钟响起,贾瑞便醒来,刚想起身去做日常锻炼,掀开暖和被子一角,复了躺了回去。
贾瑞侧身,睁眼细看玉人,眉毛在轻轻颤动,牵引眼皮不停抖动,随后呼吸变得短促杂乱,笑道:
“吵醒你了罢?你再睡一回么?”
似有半响,浅红色的双唇方传来糯糯声音:“不睡了。”
“那我们就躺着闲叙一回?”贾瑞笑道,“那裹胸布你可否先别用了......”
羞得秦清猛然地拉起床被,盖起头来。贾瑞还待说话,门外响起声音来,
“老爷奶奶起床了罢?”
“起来了!”贾瑞起身回道,还不忘叮嘱身边的人儿,“记住你先别用,晚点再与你细说缘故!”
贾瑞轻装起来穿衣服,更早起床的五个丫鬟进得屋来,赶紧上前伺候。
贾瑞笑道:“我自己来罢,你们先去服侍奶奶,怪不习惯的!”
丫鬟们都笑:“老爷乃进士相公,堂堂的朝庭命官,有下人服侍才是正理!过几日老爷便能习惯了!”
......
贾瑞来到正堂,贾瑁、贾琅等人已用着些石锁石具在舒缓筋骨,打熬身体了。
贾瑞与弟兄们说笑几句,也加入其中,先做些热身动作,再拉伸筋骨。
二丫提了桶水进得后院,边走边喊:“姐姐,水来了!”
“别喊,奶奶在屋里头呢!老爷说不是有门铃么,你没拉响?”绿竹赶紧出来说道。
二丫看着遍身绫罗、穿金带银、花容玉貌的绿竹,从昨日便开始自觉形秽的内心,益发受创,低头说道:“一时忘了,请姐姐原谅个则...”
“好了好了,这是老爷整的新奇事物,倒比传事云板有意思多了!我们也是刚刚才见老爷拉响了几回!”缃梅出来听得,笑着过来打圆场。
“老爷他人呢?”绿竹问道。
“老爷在正堂院前和各位爷在打熬身子呢。”二丫应道。
“昨夜闹腾了那么晚才睡...老爷也不懂得好好休息补神一回!”
绿竹扭动腰身,羞红脸面,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缃梅轻啐一声,飞红着脸颊忍羞说道:“要死!这也能说出来的?仔细揭了你的皮!”
......
贾瑞与众兄弟锻炼完,收拾完石具,再正堂坐下闲谈,休息一回,洗漱之后便是一起在堂上吃早饭。
饭毕,正当吃茶闲聊间,前院传来了阵阵铃声。
片刻,贾琼、贾璘等族中兄弟领着三人进来恭贺行礼。
三人礼拜后起身,贾瑞看向他们,笑着问道:“你们都已考虑好了?”
“瑞大爷,小的几个都想好了!在大爷手下干事,是小的三生修来的福分!”三人满脸堆笑地答应着。
“好!尔等信我,我必不负人!菅哥儿,”贾瑞含笑唤得贾菅上前,“这三位便是我给你找的管事!你们自行相认一回罢!”
“金陵贾菅。见过诸位管事!”贾菅拱手说道。
“菅哥儿,小的叫周大春!”
“菅哥儿,小的叫杨仲思!”
“菅哥儿,小的叫殷季!”
三人赶忙躬身行礼。
“闲时你教他们识些字罢,算术也可教与他们!”贾瑞笑道。
三人听得贾瑞如此说道,自是感激涕零,大行谢礼。
贾菅闻声点头应喏。
“工坊建造的图册你带上了?图册是我们几人在模型下商定而成,你建造之时可根据实际状况做些更正!记得要多与府上管事的商详,但由你拿定主意!有我在,放心去做罢!”
看着眉清目秀,神情坚韧的贾菅,贾瑞细细叮嘱。
“这几日你先是奔波一回,你瑁二叔会跟你同去!出得城外记得带上趁手的家伙。璘三弟这两日会在工地上帮衬管着后勤!”
“是,瑞叔!”贾菅答道。
“知道了,瑞大哥。”贾瑁应道。
“是,瑞大哥。”贾璘说道。
吩咐完事,贾瑞看着堂前的族中兄弟笑道:“有身骨强健不怕冷,想去城外见识见识的,可去荣府借车马同去!”
便听得一阵欢呼,小辈们兴高采烈的谢过,便纷忙赶去荣府。
贾瑞与留下的二舅李章、贾琼等人嘱咐几句,几人领命自去。
起步来至后院,贾瑞拉了拉院门前侧边垂下的绳索,里面便传出一阵由远及近的铃铛响声。
贾瑞推开虚掩的院门,立在门口想了一回事。
“老爷!”香兰看着像是在神游太空的贾瑞喊道。
“香兰,何事?”贾瑞点头,笑着答道。
“老爷,是姐姐派我出来,看是谁进来了!”香兰轻笑应道。
“嗯,去把大门锁了!往后记得后院大门都要锁上。听见敲门或铃声,问明白了方可开门!可听清楚了?”贾瑞笑道。
要不要在后院安排个守门的老婆子呢?
“清楚了,老爷!”闩好门的香兰笑答。
“虎妞呢?”贾瑞边走边问。
“在屋里头,缃梅绿竹两位姐姐在教导与她呢!”香兰亦步亦趋跟上。
贾瑞掀开棉帘进得屋内,丫鬟们自是上前一番伺候。
“你们奶奶呢?”屋内的人儿一眼看完,贾瑞笑道。
“回里屋去了!”丫鬟们掩嘴而笑。
“去带她出来!”贾瑞笑道。小媳妇还不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