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清垣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老楚王的王令他也只能够如实照办,抓辛博就抓辛博吧,老楚王这么做,应该自有老楚王的道理。
目前宫中忽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孙文范被廷仗三十并且已经关到刑部大牢去了,张清垣被老楚王派去贲州抓捕辛博,这些消息也是于傍晚的时候传到了熊鹤的耳朵里。
“什么?”平候府内,当熊鹤在大堂内获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得皱着眉头感到震惊,“孙文范被王上关进刑部大牢里去了?这怎么可能?”
跟熊鹤禀报这个消息的,正是熊鹤府里的副将李占恒,只见李占恒继续略微拱了拱手说道:“侯爷,这都是宫中的眼线告诉卑职的,还说孙大人在被关进刑部大牢之前,还被王上廷仗三十,恐怕,孙大人现在在刑部大牢里也不好过。”
这宫中的眼线不仅只有熊鹤才有,熊艮在宫中也是有眼线的,不过,熊鹤的眼线只是在明面上暴露了一部分而已,在暗中,到处都隐藏着熊鹤的眼线,甚至,连陆冥也没能发现。
“被抓了……”只见熊鹤坐在木椅上,眼珠子随即便快速的转动了起来,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也不知道宫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父王这几天是怎么了,怎么到处抓人?对了,孙文范是因为什么被抓的?”
这个问题,让李占恒颇为无奈,因为他也不知道,宫中的眼线并未探查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侯爷,这个,宫中的眼线并未告知于卑职,事情是发生在武英殿里的,可武英殿周围,压根就没有咱们的眼线。”
这自然也是没法儿知道今日武英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熊鹤就只知道孙文范被老楚王给关进了刑部大牢,张清垣则是已经前去贲州抓捕辛博去了。
出这个事情的时候,一点儿前兆也没有,孙文范和熊鹤愣是一点儿察觉也没有,于是就造成了这样对情况不了解的局面,但是熊鹤倒是已经根据后面的一个信息直接判断出来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陆冥猜测得果然没错,这事儿还真的和熊鹤脱不开关系,熊鹤根据辛博出事儿的信息,立马就判断出了,这绝对是去年他们几个联合起来贪墨的那二十万两赈灾银两出事儿了,而是那二十万两赈灾银两,几乎有三分之二都进了熊鹤的腰包里。
想到这里,熊鹤的内心便不由得立马担忧了起来,连忙对自己跟前的李占恒说道:“肯定是辛博今年上报的那封请求朝廷赈灾的奏折被王上发现了。”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熊鹤开始徘徊了起来,他继续说道:“现在王上只是廷仗了孙文范,也派人去贲州抓捕辛博了,但是却没有涉及到我们,这是不是说明,孙文范没有供出咱们?”
面对着熊鹤的这一问题,李占恒在突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想了想,最后才回答道:“侯爷,孙大人一直以来都是对侯爷忠心耿耿的,想来,是绝对不会供出侯爷的。”
这倒是绝对的,因为孙文范今日在老楚王面前也是证实了这一点,但是还有个事情是熊鹤所不知道的,那就是于伯显也要去贲州调查这事儿,主要就是调查去年那批二十万两赈灾银两的去向和下落。
在今日下午出城的时候,于伯显多了个心眼,这事儿毕竟是牵扯到了熊鹤,而熊鹤在城中的势力于伯显也是心知肚明的,要是让熊鹤知道了自己的任务,很有可能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于伯显并未和张清垣一同出城,张清垣毕竟是武将,面对敌人的威胁的时候还能有自保之力,可于伯显就不一样了,他是个文官,而且又已经这么年迈了,甚至连剑都拿不动了。
于是张清垣从东门直接出发去了贲州,于伯显则是从南门出去之后再转到东边的主道上,这样就能够有效的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李占恒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熊鹤内心的真实想法却是李占恒所想象不到的,只见熊鹤继续左右徘徊了好一会儿,最后突然站定,看着跟前的李占恒说道:“不,咱们可不能像三弟那样,这样,你马上把那批银两先运出去,等这事儿完了,再运回来。”
而熊鹤口中所说的这批银两则是去年和辛博等人一起贪墨得来的赈灾银两,一共二十万两赈灾银两,其中则是有大部分到了熊鹤这里,其余的小部分则是被辛博和孙文范给拿了,这也算是熊鹤给他们的“赏赐”。
顿了顿,李占恒忽然也觉得这个做法是很有必要的,因为他们暂时还不清楚老楚王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要是老楚王直接派人来平候府这里搜查的话,那么后果就不言而喻了。
谁都惧怕老楚王,所以李占恒也是连忙拱了拱手之后就立马转身出去照做了,这里毕竟是候府,要想运点东西出城去还是没有什么困难的,甚至连城门口的守卫也不敢擅自搜查什么。
李占恒一走,熊鹤又开始在大堂之内徘徊了起来,这个时候他就已经变得像是老楚王那样疑心了起来,这或许就是遗传下来的,熊鹤心想,要是孙文范不小心说漏嘴了又该怎么办?
孙文范作为户部尚书,固然是熊鹤的得力助手和左膀右臂,可要是这个左膀右臂已经威胁到了自己,熊鹤又该会如何处理呢?只有把这“左膀右臂”给砍下来,才能让自己活下去。
说简单的就是,只有死人才不会说漏嘴,想不到熊鹤竟然已经想到这点去了,他的心思也确实足够危险的,就是不知道一直在极力保护他的孙文范看出来没有。
当然了,熊鹤能够有今天的这番模样,当然是少不了孙文范的帮助的,并且熊鹤自然也不会这么草率,光凭着自己的一番猜测就要抛弃孙文范,这是极为不理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