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冥的房间里,蒋昭雪就坐在木椅上,而齐翰则是站在木椅的旁边,刚才陆冥说了一句话,说是自己的计划要变一变了,这很是让齐翰觉得困惑,原本在定州的时候陆冥不是已经把计划制定好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又要变?
于是齐翰就皱着眉头说道:“先生,计划要改变?”
“对,大都城里发生的一切事情已经开始超出我的预料了,”陆冥躺在床上看向另外一边淡淡的说道,“原本熊艮是应该不会出现任何事情的,可是现在,他就要垮台了。”
齐翰挠了挠头,心说这熊艮垮台了不是更好吗?还少了一个障碍,所以他就继续问道:“先生,这熊艮可不是咱们弄成这副样子的,是他自己自讨苦吃,这事儿可跟咱们没有任何关系,再说了,他现在就快完蛋了,咱们不是更轻松了吗?”
就连蒋昭雪想的也都是跟齐翰一模一样的,既然陆冥是跟朝廷在作对,那么熊艮自然也就是陆冥的敌人,现在熊艮就要完了,陆冥不是应该更为高兴才对吗?
可是他们几乎都同时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陆冥原本的计划是没有想到熊艮会出现这些事情的,因此熊艮一旦垮台,所牵扯到的其他方面多之又多,陆冥的计划又是环环相扣的,熊艮出事儿,陆冥的计划是势必会受到影响的。
于是陆冥就赶紧解释说道:“在大都城里,充满变数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我的计划也是一模一样的,现在突然出现了变数,为了不能让计划失败,我就只能改变原先的计划了。”
齐翰想了想,觉得陆冥说得有道理,又问:“先生,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因为良武侯出事儿影响到了先生的计划,那咱们是不是把良武侯的那些事儿全部弄回来不就行了?”
听到这里,陆冥不禁笑了笑,如今熊艮私自参与贩卖熊皮这事儿已经成为既定得事实了,又是老楚王亲自审理的,要让让老楚王改变主意说是熊艮无罪,这事儿做下来几乎是没有任何可能的,反而还会招来老楚王的猜忌。
“齐翰,良武侯如今已经处在风尖浪口之上了,又有王上亲自坐镇,我们就算是想帮助良武侯,那也是无能为力的,”陆冥说道,“既然帮不了,那就只能顺水推舟,先把熊艮给除掉了,之后的事情,再容我好好谋划一下吧。”
听完陆冥的解释,齐翰也是觉得刚才自己说的花是有多么的好笑,竟然还妄想去“拉”回良武侯,让陆冥原本的计划回归正轨,可是想法是好的,做下来却是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如此下来,咱们就只能先除掉良武侯,不过良武侯也撑不住几天了,那么接下来,”说到这里的时候,齐翰就顿了顿,看了看陆冥的脸色,然后才继续说道,“接下来,咱们是不是就应该对付平武候了?”
“不,良武侯出现这样的情况是我之前所不知道的,他一垮台,平武候的势力必然更大,王上也会更加的信任于他,”陆冥说道,“所以,不能直接跟平武候硬碰硬,得先把他的势力打压下去,那样的话,除掉他才会更有可能。”
这个计划倒是不错,齐翰当然没有陆冥想的的那么深,陆冥说什么他就想什么,所以现在齐翰就按照陆冥所说的计划想了想说道:“可是良武侯一旦垮台,倒也罪不至死,他的势力一定还会残留于朝廷之中,到时候……”
又是话还没有说完,陆冥就直接打断了齐翰的话,看着齐翰说道:“这个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良武侯在朝廷之中最为信任的就是刑部尚书沈博礼,连自己的主子都没了,你觉得,沈博礼还会待得下去吗?”
“先生的意思是说,良武侯一旦垮台,沈博礼要是还留在宫中一定会受到平武候的打压的,”这个时候却是蒋昭雪说道,“所以,沈博礼为了自己的性命,要么就会投靠平武候,要么就会辞官回乡,所以,这个沈博礼是无需考虑太多的。”
听了蒋昭雪的一番解释,齐翰也顿时明白了陆冥的话,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齐翰也是已经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又问道:“先生,除了这个刑部尚书沈博礼,那个工部尚书不也是熊艮的人吗?还有那个礼部尚书。”
一听这俩人,陆冥又不禁笑了笑接着说道:“都这个时候了,就不必太在意这个工部和礼部尚书了,他们虽说都是熊艮的人,可说到底,什么用也没有。”
这番话倒是事实,因为至始至终从来就没有工部和礼部的什么事情,写两个尚书不管也不会怎么样的,所以,现在看来,熊艮还真的是势单力薄了。
在大都城中熊艮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这个刑部尚书沈博礼,另外的依靠就是都在大都城以外了,像是俞伟顺陈方海这些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纷纷被抓,熊艮的势力已经是大打折扣了。
齐翰点了点头,觉得陆冥说得非常的有道理,这个时候的他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了,于是就问起了今天陆冥去到宫中之后的事情。
陆冥说道:“我猜得不错,果然就是芮公子回来了,而且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进宫去见到了王上,向王上禀报了临州之事,不过,芮公子还拿出了一封血书,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
“血书?”齐翰皱了皱眉,“芮公子去临州不就是为了救他的一个朋友吗?先生,您说芮公子会不会就是为了去救他的那个朋友,然后就让他那朋友写了那封血书?”
“我也是这样想的,芮公子的那个朋友,不仅是写出了呈递在王上面前的那封血书,同时,他也可以作为证人为芮公子提供证据,”陆冥一边想着一边说道,“只是不知道,芮公子的此番作为,会对他的这个三叔造成什么影响,但愿,他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