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的确如齐翰所说,一滴不漏,这个时候的齐翰就笑了笑:“赵靖毕竟是侍卫军大统领,身居高位,他当然不会让一个底层百姓知道他的那些勾当,这对于赵靖来说就是一个时时刻刻的潜在威胁,所以昨夜他就想暗中除掉我家先生,所幸没有得逞。”
说到这里,于伯显又不禁来了问题,连忙看着齐翰问道:“可是,白勉初一案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何赵靖会偏偏在这个时候想要除掉你家先生?之前就没有想过除掉你家先生吗?”
“之前?”齐翰再次笑了笑说道,“之前白勉初一案结案的时候,我家先生就已经出使突厥,赵靖哪儿来的机会除掉我家先生?再说了,我家先生回楚之后正好是王上和我家先生解除的时间段,赵靖要想那个时候除掉我家先生,岂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见于伯显这个时候已经是若有所思的,应该是在认真的考虑齐翰所说的话了,而这个时候,齐翰接着趁火打铁道:“之所以赵靖会选择在昨夜动手,完全就是想为了掩人耳目。”
听到了齐翰的这番话,于伯显立马就抬起头来看着齐翰问道:“此话怎讲?”
“于大人知道前几天东山居的十几个高手通通被打成重伤吧?到现在为止,巡防营还没有查出来这究竟是何人所为,”齐翰顿了顿继续说道,“既然抓不住凶手,赵靖此时在暗中把我家先生给杀掉了,所有人岂不是都会认为我家先生的死跟东山居一案是同一凶手所为?”
这就是赵靖的掩人耳目的最终目的,不过没有成功,于伯显问道:“也是啊,东山居一案到现在一点儿线索也没有,假如陆老板遇刺的话,是很可能会把陆老板被杀一案归类到东山居一案上去的,而赵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做一个局外人了。”
“既然是赵靖所杀,但是没有抓到凶手,谁又会想到我家先生的死会跟赵靖扯上关系呢?”齐翰和于伯显在不知不觉当中就已经把陆冥说说死了,“就算是之后抓到了东山居一案的人,朝廷至于会怎么结案,这个,我想于大人就不需要知道了吧?”
这个齐翰不用去于伯显也是知道了,像是东山居那种案子要是和陆冥被杀扯上关系的话,要是东山居一案的凶手被抓到,一定会把陆冥被杀一案也给凶手扣上去,凶手再怎么狡辩也没用,因为这就是朝廷某些官员和机构的“特殊”办事方法。
想到这里,于伯显就坐在木椅上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真的是赵靖所为,他才是凶手,早上那么快的就去宫中向王上禀报此事儿,显然就是想恶人先告状。”
陆冥之前的这个“恶人先告状”的说法已经开始被于伯显提及了,而一旦被于伯显提及,那么距离老楚王知道事情的内幕也不远了。
见于伯显竟然闭着眼睛思索起来了,齐翰倒也不着急,而是自己找个颗木椅也是坐了下来,继续对于伯显说道:“于大人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光是赵靖这个人,就已经够让于大人惊讶了吧?”
“确实是够惊讶的,”于伯显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盯着齐翰说道,“掩人耳目,借刀杀人,还和白勉初有勾搭,不知道王上知道会怎么样。”
至于老楚王知道了会怎么样,这个问题齐翰当然没法儿告诉于伯显,因为陆冥的目的就是要除掉赵靖,总不能跟于伯显说陆冥想要赵靖死吧?
“既然于大人也挺困惑这个问题的,而我今天来,也正是为了这个问题的,”齐翰开始了他的正面话题,“原本我家先生虽然知道了赵靖和白勉初有勾搭,可不曾想想要禀报王上,可赵靖咄咄逼人,又是刺杀又是污蔑的,再这么忍下去,我家先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话没错,要是赵靖成功的让老楚王相信了他,那么等待陆冥的就将会是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到了最后,还是死路一条。
可是这个对于陆冥来说,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赵靖想要陆冥死,陆冥又何曾不想要赵靖死?要不是赵靖三番五次的想要除掉陆冥,或许赵靖还能多活几天。
“你是想,让我帮你家先生?”于伯显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对于此,齐翰也早就已经有了对策:“事情的内幕我已经尽数告诉于大人了,相不相信我于大人心中应该有了决断,但是如果我家先生真的是无辜的话,被赵靖诬陷而死,于大人你看得过去吗?再者,于大人你本身就是御史。”
后半句话让于伯显顿时有些敏感了起来:“你是在威胁我吗?”
“我一个小小的伙计哪儿敢威胁于大人啊,不过就是,提醒于大人一声罢了,难道赵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于大人还不明白吗?”齐翰继续说道,“对了,我再提醒于大人一个事儿,赵靖的下属陆元鼎明日就回到达京城了。”
又是提到了陆元鼎,这个陆元鼎于伯显之前还在宫中的时候就听老楚王故意问过他一次,当时于伯显还不以为然,而这个时候齐翰却又是再次提及了陆元鼎,于伯显觉得,齐翰这一定是在暗示他什么。
不过在于伯显心里,相信陆冥总比相信赵靖要好得多,况且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御史,对赵靖的认知比朝廷里的任何一个人还要清楚,说是赵靖刺杀陆冥,于伯显觉得,这也是赵靖能够做得出来的。
再者齐翰已经把赵靖和陆冥之间的过节已经尽数告诉了他自己,于伯显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相反,他听起来是觉得非常合情合理的。
“你想让我怎么做?”于伯显突然问道。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可以是说于伯显已经选择相信了陆冥,并且愿意帮助陆冥,这也是齐翰此行过来的目的,陆冥说他口才好,这话当然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