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齐翰火急火燎的被侍卫带进宫里来的时候,他就在途中想着,这陆冥早上进宫的时候还神清气爽的,怎么到了晚上就发病了,而且之前齐翰也没有发现陆冥有什么发病的前兆,为什么陆冥会这个时候偏偏发病?
等到齐翰终于来到紫芳园的时候,老楚王就赶紧下令把围观的侍女和侍卫都给散开了,然后就对齐翰说道:“你看看你家先生是怎么回事!?赶紧把他弄醒!”
齐翰没有跟老楚王搭话,而是径直里跪在了陆冥的旁边,从胸口处就拿出了两个小瓶子,随后转头看着老楚王说道:“王上,草民需要一碗水。”
“一碗水,来人!赶紧去弄碗水过来!”老楚王急忙下令道,想不到陆冥只是昏倒了而已,老楚王竟然会这么在意,这让旁边的侍卫们都是感觉非常的奇怪。
待吴庭欣从偏房里端过来了一碗水,放在了齐翰的旁边后,就只见齐翰拿起两个小瓶子分别往碗里倒了一点儿粉末进去,然后摇了摇,最后把陆冥给搀坐了起来,慢慢的喂陆冥喝下这碗水。
刚才齐翰所加入进碗里的那些粉末状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草药一般,然而事实也的确是这样的,因为旁边的御医已经嗅出来了那两个小瓶子里装的就是草药,至于是什么草药,御医暂时也还不知道。
等到齐翰把手里的那碗水全部喂给陆冥后,他把碗放下,然后继续对老楚王说道:“王上,草民要把先生弄到床上去休息。”
听到了齐翰的要求,还没等老楚王发话,吴庭欣就主动的上前一步跟着齐翰把陆冥给搀扶了起来,随后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主屋后堂的床上去。
他们搀扶着陆冥进去,老楚王还有御医以及一众侍女侍卫都想要跟进去看一看,结果就把大门都给堵住了。
齐翰把陆冥平躺到床上后,先是给陆冥把了把脉,忽然之间眉头就皱了起来,接着又摸了摸陆冥的额头,最后起身走到了老楚王的跟前:“王上,先生需要休息,不能有人打扰他。”
随即只见老楚王一侧脸,旁边的侍女侍卫们立马就明白了老楚王的意思,纷纷从大门处都退了出去,接着又侧过身来,发现齐翰还在继续盯着他看。
老楚王一愣,也是明白了齐翰的意思,看了看齐翰叹了口气便也跟着出去了,到了这里,陆冥才转过身去对吴庭欣说道:“这位姑娘,辛苦你了,先生就由我来照顾吧。”
吴庭欣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齐翰,齐翰也是注意到了吴庭欣异样的眼光,便笑了笑继续说道:“他是我的老板,我跟了他七八年了,他每次犯病都是我来照顾的,没事儿的。”
见陆冥这么说了,吴庭欣这才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陆冥,接着又看了看一脸微笑的齐翰,随后就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当这间屋子只有陆冥和齐翰两个人了的时候,齐翰就赶紧过去把大门给关上了,又站在大门里边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外面没有人了之后,齐翰这才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床边,轻松的说道:“先生,外面已经没人了,就别再装睡了。”
听到了齐翰的这番言语,“沉睡”多时的陆冥终于睁开了眼睛,立马就坐直了起来,长长的舒了口气道:“看来这装死也不是那么容易,下次不能再用这种方法了。”
见陆冥终于醒了,齐翰倒也没有什么可以惊讶的地方,刚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些怀疑陆冥是否真的犯病了,当他看到陆冥的第一眼还真以为陆冥是旧疾复发,可当齐翰为陆冥把脉的时候才知道,陆冥那压根就是在装睡,没有犯病。
之前御医也给陆冥把过脉了,说是陆冥脉象混乱,完全不知道是何种疾病所致,但是这就是陆冥身体疾病的特殊之处,没有发病的陆冥,脉象就是乱的,一旦发病,脉象就会变得正常,这是一种非常特殊的病症,说起来陆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齐翰站在旁边笑了笑,然后就自个儿找了颗木椅坐了下来,看着陆冥笑道:“先生,你可不知道,刚才王上派人来说是你突然犯病了的时候,那墨公主和蒋姑娘可是急得不得了,处处都在担心着你呢!巴不得你赶紧出宫去呢!”
“出宫又不能让王上杀了赵靖,这又有什么用,”陆冥深深地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回去之后在旁敲击一下她们,让她们不要无事生非,尤其是墨公主,你要把墨公主给看好,绝对不能让她惹事!”
“这又是为什么?”齐翰问道,“怎么,人家墨公主担心先生你还有错了?干嘛非得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
陆冥解释道:“现在赵靖被我们推到了风尖浪口上,他全身上下王上最为关注的地方就是他的兵权,掌握着整个王宫侍卫军的兵权,兵权就是王上敏感的东西,墨公主来的时候还带了两千人马,要是墨公主惹事,你以为她还会相安无事吗?”
这个道理谁都懂,就是不能让老楚王所忌讳的东西出现在他的面前,最起码现在就得是这样的,必须处处躲着老楚王。
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后,齐翰也就不再跟陆冥谈及这个话题了,而是转问道:“先生,您这么辛苦的装病让我进到宫里来,是不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吩咐啊?”
这才是陆冥的根本目的,不过在说起问题之前,陆冥还是先询问了一番余文的情况:“余文现在怎么样了?有无大碍?”
“挺好的,能吃饭,能说话,就是不能下床走路,”齐翰回答说道,“看他那个样子,没有十天半个月是起不来的。”
“他被打得那么重,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去看过他,”说起余文,陆冥的心情也是低迷了,“真是辛苦你们了,为了我的计划,如此为我赴汤蹈火,陆某,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