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冥一脸精神的从后面走过来,周渠赶紧起身冲着陆冥拱了拱手,有礼的说道:“陆知政。”
这是陆冥现有的职位,这么叫是理所应当的,也没有说错,也不知道周渠和陆冥之间的隔阂是否已经消除,不过在陆冥看来,他与周渠之间压根就没有隔阂,只是相互的缺少一些信任而已。
“周大人还是这么多礼,”陆冥笑着也是回礼说道,“周大人升迁我没有去府上祝贺,该愧疚的应该是我才对,既然周大人来了,陆某就,恭喜周大人升迁了。”
这俩人的官职一比起来,当然是周渠的兵部左侍郎职位更大,而且大得不是一倍两倍,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兵部左侍郎乃是朝廷正四品官员,而知政这个空有虚名的职位甚至连品级类的职位都谈不上,楚国又重礼,一高一低的两个官员见面自然是得行礼一番的。
不过陆冥和周渠那时什么关系?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这些繁琐的朝廷礼仪,不过正事儿的时候该怎么做还是得怎么做。
“这还要多托了陆知政的福气,不然,正四品的这个兵部左侍郎,我不知道我要混到猴年马月去,”周渠越说表情就越缓和,仿佛是得到了释放一般,“不管怎么做,我还是要多谢陆知政!”
“周大人叫我陆知政那可就真是见外了,”陆冥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周渠走了过去,然后请他坐下,随后继续说道,“我们好歹也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或许谈不上,可朋友可是真真切切的。”
说到这里周渠就笑了:“那我就叫陆老板吧,既然陆老板不喜欢我叫你知政大人,那就还是叫陆老板吧,我听着也比较顺口。”
随即两个人就坐了下来,齐翰赶紧又给陆冥拿了个酒杯,给他倒上酒:“周大人好不容易才来一次,今日不醉不休啊!”
恰好这个时候,蒋昭雪从后厨出来了,她一直忙活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在后厨做什么,洗个碗也不可能洗这么久吧?
她刚刚出来,就看到了周渠:“周大人。”
蒋昭雪叫了一声周渠的名字,周渠也是听到了,绕开陆冥就看向了蒋昭雪,脸上有些高兴:“蒋姑娘。”
说出“蒋姑娘”这三个字的时候,陆冥顿时就敏感了起来,侧着脸看了看齐翰。
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蒋昭雪的身份现在还不能暴露,要是这个时候她的名字被某些另有企图的人听到了,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样的,当然,陆冥指的不是周渠。
可问题是周渠又不是他们的人,不知道蒋昭雪现在已经姓王也是情理之中的,难不成要告诉周渠说,现在蒋昭雪已经改姓王了?
齐翰也没办法,既不能直说,又不能暗示,不过幸好现在还没有酒客来喝酒,不然就麻烦了,陆冥对蒋昭雪的身份很是重视的。
正说着,蒋昭雪就走了过来,直接就坐在了陆冥的旁边,拿起陆冥跟前已经倒满酒的酒杯就一饮而下,惊得在坐的其他另外三个人面面相觑。
不过要说最为惊讶的还是齐翰,已经是目瞪口呆了,嘴巴张大了半天愣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周渠还好,只是有些惊讶,陆冥就是看着蒋昭雪没有说话。
他很会隐藏和伪装自己,尽管在自己心里也是有些些许的惊讶,但是并未在面容上表现出来,这也太突如其来了,没人搞得清楚状况。
蒋昭雪自个儿像没事儿一样的放下了酒杯,她是不胜酒力的,但偶尔喝一小杯还是没问题的:“我家先生身体不好,这个想必周大人也是知道的,所以这杯酒,就我代先生喝了。”
女人代男人喝酒,这是一件儿很不寻常的事情,更何况蒋昭雪还是一个姑娘,现在来说也跟陆冥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稍微聪明点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时候周渠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连忙跟着蒋昭雪顺水推舟笑了笑道:“是我疏忽了,陆老板身体不好,不能喝酒,那就以茶代酒吧,陆老板应该能喝茶吧?”
陆冥点了点头,刚想说话,谁知蒋昭雪又抢了话头,一转头瞪着齐翰说道:“齐翰,先生要喝茶,还不赶紧上楼把先生的茶杯拿过来?”
闻此,齐翰也只好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想这蒋昭雪怎么去了一趟后厨回来过后就变了个样?不过心里是这样想,可嘴上却是说道:“好,好,我这就去拿过来。”
齐翰一走,周渠就知道了蒋昭雪现在的身份肯定不一般,看她那样子像是和陆冥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似的,再看齐翰的反应,他已经知道了。
“其实我今日来,就是为了特地感谢陆老板的,”随后周渠左右看了看,才发现自己来得太急什么东西也没带,没办法,他只好解开腰间上的佩剑,摆到了桌子上,说道,“来得太急也没买什么礼物,就把此剑当作礼物送给陆老板吧。”
“剑乃是武官随身之物,也是保命和杀敌的武器,一个武官若是没了武器,在别人面前,又谈何说自己是个武官?”陆冥抬起手搭在了周渠的佩剑上,挪到了周渠面前,“周大人若是对我感恩,不妨就先将这个人情记下,改日我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周大人帮忙,还望周大人不要推脱。”
周渠觉得陆冥说的有道理,他就是一个武官,心思当然没有陆冥这么深,殊不知他今日对陆冥欠下的这个人情,对他日后的选择造成了一个大难题,同时也为周渠的前途,打好了算盘。
既如此,周渠只好收下了佩剑,起身告辞道:“那我就先欠着陆老板一个人情,要是哪天陆老板用得上我,只管开口就是,今日之心愿已达成,周某,告辞。”
“周大人不和我家先生喝茶了吗?”就在周渠要走之际,蒋昭雪又问了这么一句。
不过周渠立马就摆摆手委婉拒绝了:“不必了,既和陆老板乃是朋友,以后喝茶有的是时间,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