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章,正在纠错)
唐中北荒之乱时期,史家有记录到在西洲、极西州爆发的那场时疫。
据可考记录来看,当时这场时疫囊括了现在的西洲西部和极西州东部大片区域。
当然,对于当时的大唐来说,现在的极西州西部大部分区域还非“王土”。
而当时的唐西重城陇川城自然也被包含在其中。
当时这场时疫因何而起,史上臆测很多。
有说当时唐朝内乱,中亚、极北之地、南境都有势力蠢蠢欲动。
但中亚诸国积弱,当时的唐朝西疆又有“不可破之城”陇川城在,若是西域诸国想要入侵唐朝,自然最先就得对这座“不可破之城”下手。
而这场时疫爆发的时机、地点都极为微妙。
所以就有人猜测会不会是当时的中亚诸国使用了“下作手段”来破解陇川这座“不可破之城”。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随后数十年年内,这片区域的诸国陆陆续续被纳入了唐朝国土也算是咎由自取。
从国家层面上来说,当时的唐朝确实内忧外患,无比艰难,但之后唐中盛世也由此开启。
唐中西扩也是因为“西疆诸国可能行此恶毒之事”为导火索开始。
当然,当时的唐中不止西扩就是了。
同时,那场时疫诸多的可能中,为什么会出现“西疆诸国可能行此恶毒之事”,并且广为流传……就是要看它是否会被“需要”了。
而唐中西扩中,有一位猎人出身的军士就在其中。
这位军士从北荒之乱时背着猎弓,跨着猎刀就加入了极西军的墨林军。
之后就跟着极西军一部分军士前往大唐北方去平定北荒之乱。
他在那平定北荒之乱的八年间,奔赴了六州,经历了大小上百场战斗。
硬生生的从一个毫无根基的猎户打成了一名墨林军游击校尉。
他作战极为拼命,用他的同伴的话来说就是,他像是在求死一般。
“可惜”的是,他不仅没有战死,而且还在合军重编之后,遇上了当时还是不受宠的唐幽宗第十八子。
唐幽宗第十八子,也就是未来的唐靖宗,在当时只是合军之后的校尉,已是什长的猎人军士在去平定北荒之乱的第二年下,被打散分配到了他的麾下。
很快,未来的唐靖宗,当时的皇十八子就开始注意这位猎人军士。
因为军武行间,这位猎人军士不仅识文断字,而且性格极为沉稳老练,作战极为凶猛,同时还是寻踪觅迹的高手。
在之后的作战中,他屡立奇功,很快得到了皇十八子的赏识,领百夫长职,麾下全是精通侦查和山地作战的好手。
随后三年,皇十八子在军中逐渐站稳脚跟,在北荒之乱的诸多军士中得到了不错的名望——皇十八子不是因不成器、纨绔而不受唐幽宗喜爱,而是因皇十八子天生外貌有所缺陷,所以才不得圣上喜爱,但外貌在军武中可一点不受重视。
皇十八子常常作战拼在第一线,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只是个领军小将,麾下千人。令箭所指自是他奋勇之地,难道他还要站在后面“运筹帷幄”吗?
也因为如此,数年来,他陷入了大小险境不下十次,轻重伤更是无算。
这之中,有两次几乎陷入绝境之时,都是在外侦查、阻断、特战的“踏白营”解决掉了他们的目标回头解围,才让皇十八子没落得落荒而逃或者身死的下场。
而领“踏白营”的就是那位姓李名陵字汉卿的猎户军士。
第一次陷入绝境,浑身浴血的皇十八子远远的见到敌军包围被撕开的口子里,出现了那张像是万年不变的冷漠脸庞,心下就决定要把这个可造之材握在手里,谁要都不放。
当第二次陷入绝境,胸腹中箭躺倒在亲卫的包围圈中的皇十八子听到外面传来那熟悉的呼啸声后,脸上的不甘和绝望瞬间转为欣喜若狂。
因为不止是绝境之时,往日这呼啸声后,都代表着最少他计划中的一环已经被完美实现,都代表着虽然可能战力不算最强、但最令人心安的队伍回来了,都代表着那头冷漠、沉稳、嗜血、不畏惧死亡的猛兽开始发动攻击了。
如今两次深陷绝境都听到了这呼啸声……
这头天赋异禀的猛兽是自己的福将啊!
第五年,战事平稳,皇十八子因屡立战功,被唐幽宗召回皇都受封,之后就再未参与到北荒之乱的收尾。
但皇十八子四年多时间凭军功和名望、魅力所建立的“纪成军”迎来了他们新的主将,一位在军中很有威望和人脉的老将军。
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只是这位老将军的孙女,年初已嫁于三皇子“荣王”二子为妻。
而“荣王”是唐幽宗最宠爱的皇子,荣宠不下太子。
但这些并不是前线那些军士所知之事,而且对于能在曾经只能在传闻中听说的神将麾下战斗,军士们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安排。
北荒之乱经过八年的时间平定,那位猎户军士也跟随残存的“墨林”军士回归西境。
出发时是六千八百七十二人,回来时是一千一百三十三人,包括八年来提前不能再参战之人九百六十二人,不归西境四百五十八人,失踪二百九十一人。
亡,过半。
战后所有参战之人都受到了圣上亲口嘉奖与丰厚赏赐。
当然,圣上的“亲口嘉奖”是由传旨之人转述。
再之后三四年间,史家并未有更多关于此猎户军士,墨林军校尉的记载。
但转轮王告知了刘尹。
这位年仅三十余,刚立无数战功,天家赏赐还未到来的墨林军校尉就辞官了。
他回了老家,在家人坟塚边立了房。
那场时疫,文娘家仅余家主与第三子存活,而他家只有他二弟与其幼子两人存活。
文娘家家主在时疫过后第五年病死——他虽然熬过了时疫,但是身体也早就被时疫折磨得腐朽不堪。
第三子投了远方亲朋,也没了太多消息,只有每年祭拜之时偶尔回来。
猎户军士二弟与他相似,聪慧、坚强,经历过那场大难之后发奋图强,科举虽未能闯进殿试,却也是西境出彩的知识渊博之人,被当时的陇川郡守相中举荐,获卫城县令一职。
二弟多次邀请猎户军士搬去卫城或陇川城,亦多次牵线欲为大哥续弦,却都被拒绝。
不止他二弟,包括同是战友,并且现今多是职务、官位在身的同袍也是多方帮衬,劝说,却也都是徒劳。
不论是豆蔻少女、明媚丽人、妖娆歌姬、异域舞娘,都改变不了那冰冷面容下的决绝。
豪宅不视,官爵不动,美人不移……似都不敌那三间茅屋,数座枯坟。
直到“好大喜功”的唐幽宗欲兵发西域——平定北荒之乱,同时在四周如狼似虎的邦临窥视之下寸土不失,让唐幽宗起了开疆拓土的心思。
经过数年,已经渐渐被人再次“遗忘”的皇十八子出现在了猎人军士面前。
和雍容华贵、意气风发的皇十八子不同,猎人军士看上去行将就木、毫无生机。
同岁的两人再次相见,却像是隔了一代人。
但……皇十八子唤醒了猎人军士的枯槁双眼。
“西疆诸国可能行此恶毒之事。”
“战后,西境将百年不受战祸。”
“今,能战?”
……
唐中西扩比想象中的要“简单”。
西境皆是可战之军,又有北荒之乱归来勇士,而“西疆诸国可能行此恶毒之事。”已在当时成为“确定之事”,整个西境都等着向西域复仇。
当圣旨下来之时,整个西境可战之士无不磨刀霍霍,雪恨之意焚天裂空,数年来被压抑下来的复仇**在这一刻被点燃。
……
皇十八子重构“踏白营”,猎人军士亦重领“踏白营”。
但,因不可言之因,皇十八子此次只领“踏白营”主将之职,猎人军士任副将。
成军时,共八百二十四人。
人数虽寡,其中却有北荒归来旧人二百三十六,同属旧人中骏子嗣三百七十一,旧“踏白营”军士三十八,皇十八子北荒亲卫、精锐亲卫六十四。
除此之外,其他新兵亦是猎人军士精挑细选,熟悉西境、西域地形,出入山林、荒漠如平地的好手,竟是无一酒囊饭袋之徒。
其中,北荒归来旧人与“踏白营”旧部无不是功勋在身,却是为了报仇雪恨与西境家乡久安而行至第一线。
当然,已是王爷之身的皇十八子与他的亲卫更是放弃了“繁华安逸”来到了此地。
虽说,各自有各自本心目的,但终归聚于今日。
……
西扩之始,皇十八子以“踏白营”主将身份请战,行先军之前,探八方路线。
随后以七百兵力绕行戈壁突袭西域“樊东国”边境四镇,让大唐西扩之事延缓数日才在西域传递开来。
其中……四镇胆敢举兵者,杀无赦。
胆敢造乱者,杀无赦。
胆敢越墙者,屠一族。
……
等先军到来之时,四镇守军与“罪者”斩首一千五百余。
先军不敢停留修整,直接绕城而过。
随后……四镇爆发瘟疫,死者六七。
因先军于四镇周遭绘下红线与监守,瘟疫并未继续扩散,亦并未影响唐军行动……
……
此次唐中西扩,唐朝出动四州战兵,前后历时三年,出动大军二十余万荡平西境大小诸国者八。
首功,西境墨林军统帅。
其率一路主力战兵四万五千万余,三月轻取北荒之乱时骚扰西境无算之西域强国“樊东”。
樊东王室屠。
后,与极西强国“厌火”支援西域诸国精锐交战,灭之。
后,追厌火溃兵,十一月屠三王族,下厌火十二城,厌火国主恐之,赠金银器物,送二子于唐都,向唐称臣。
墨林军麾下首功,“踏白营”。
机关情报,截杀探查,先登暗杀。
“踏白营”三年重组有三,军士两千三百四十二人,斩首一万三千六百九十九,先登十一城。
取诸国敌将首级三十六,其中号称神将、国之柱石、战神、军神者有六,皆枭首送至其王都御座之前。
西域数十国,无不听“墨林”之名,怯战无勇不敢正面触之。
无不听“踏白”二字夜不能寐,复起查寝,恐明日项上人头已做他用。
与大唐北荒之乱需历时八年,全国精锐皆出堪堪平定……西域诸国……可笑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