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之群英召唤 270.屯田客

数日之后，长江边的小平原上，李智云、赵云带着三五名军士，骑马快行。

“殿下，我们要去哪里啊？”骑着一匹白马的赵云问道，他如今已经被李智云提拔为近卫军统领，现在对李智云无比尊敬。

“还记得我们曾经划定屯田区的第一块田吗？”李智云微笑着问道。

“记得记得。”赵云回答道：“殿下曾前几日还将种出粮食的分配额度提高到七三分，屯田客们还跪地感谢殿下仁德呢。”

“没错，就去那块田！”李智云说完便打马而行，竟是显得有些急迫。

赵云赶紧跟上，只是心中有些纳闷儿：“去屯田区干嘛呢？”

……

屯田区和豫章距离并不远，李智云和赵云很快便到达村庄，然后他们在村口下马，没有立即向村里前进，以免吓着了村民。

正所谓“皇权不下乡，乡下唯宗族，宗族皆自治，自治靠伦理，伦理造乡绅”，这是比较流行的关于传统乡村的认知范式。

没过多久，李智云就看见几个年轻人扶着一位老者出来。

“老朽见过几位将军！”老者来到跟前，朝李智云等人深深一揖，就要下拜。

李智云赶紧上前，将老者扶起：“老丈不必如此，我等是豫章城内的校尉，来此替越王寻老丈问一些问题。”

李智云朝赵云招了招手，赵云从马背上取下来一个包裹，这里面是出发前李智云让他带着的粮食。

“老丈，这里有一些粮食赠与汝等。”李智云看着老丈，望着屯田区内辛勤工作的农民，险些流下泪来，如果不是这些屯田客辛勤劳作，那么越军别说北伐，现在估计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我看百姓生活艰辛，又逢战乱，心里不忍，特地送些粮食过来。”

老者连连推辞，但李智云坚持要送，老者推辞不过，又见这位领头的将军十分和善，便接受了粮食，让身边的后生拿着。

“大冷的天，诸位将军去寒舍喝碗水吧。”老者说完拉着李智云的手开始往村里行去。

李智云看着屯田区里低矮残破的茅屋，心下突然有些愤怒，于是便对着赵云耳语几句，赵云转身安排两名军士去通知屯田中郎将枣祗，让他尽快翻新屯田客的居所。

茅屋窄陋，只有一张椅子被李智云坐着，老者则做坐到了炕沿上，挨着李智云交谈，赵云以及军士们都挨着墙，站在李智云身后。

“老丈，您家田亩收成如何？”

“往年雨水丰沛时，一亩能收一石半，这两年雨水欠佳，只有一石。”

“嗯……”李智云捋了捋胡须，一石约为九十多斤，因为这个时代的生产力低下，没有化肥也没有农药，能帮助农作物生长的大多都是农家肥，另一方面虫害也是难以解决的问题。

李智云看着老者，心想恐怕还有一个影响田亩收成的原因他没有说。

那就是越军北伐，老者不敢说，因为这是这事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枣祗虽然在努力实施自己的屯田方案，但保不齐也会因为各路后勤官的需求导致削减屯田客的收入。

“为了能够平定乱世，让更多的百姓过上好日子，我大越也被必须开战。”李智云嘴里呢喃着。

老者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但是站在李智云身后的赵云听得清楚。

恨得赵云牙痒痒，要不是因为他是李智云的近卫统领，他就立即跑去中原厮杀，以期平定乱世早日完成。

就在李智云和老丈攀谈，赵云幻想的时候，一个年轻些的妇人小心翼翼地端着两个破碗走了进来，碗上冒着热气。

李智云端起一碗水喝了一口，问道：“老丈可有提高收成的办法？”

老者摇了摇头：“祖祖辈辈都是这么种的，哪有什么办法，只希望今年老天能够多下一些雨。”

“嗯……”李智云轻嗯一声，也不反驳，毕竟在古代，雨水才是农作物的主要催生物，现在的人工灌溉具有太大的不确定性，如果一个不注意就会把农作物淹死。

“我们去田里看看。”李智云站起来说道，因为他刚从窗户里看到一个老妇人与一个年轻些的妇人从柴房里抱了柴火出来，怕是要准备做饭了。

李智云不好再叨扰这户人家，他这一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看屯田客的生活情况，想来去田里看看才更容易一些。

老丈立即从炕上跳下来，穿了鞋子，要跟着李智云出门。

李智云抬手将他拦下：“老丈不必，唤一年轻后生，陪着我们就好了。”

……

此后李智云一直待在田里，期间豫章信使来报三次，两次李智云都只回“知道了”，便让信使回去复命。

只有最后一次因为是经由李大亮之手，由岳飞送来的江淮战事分析，李智云站在田里，让一名军士弯腰趴着，将布帛垫在他的背上写了一行字：

“青徐混乱，伺机而动。”

然后李智云包起布帛，再让信使快马送回。

“哈哈哈，钱缪闹大了，”李智云望向赵云，笑着说道，“如果只是他自己闹，那么我还要在等一会，可现在宋江、刘备还有扶桑人都在陪他闹，看来青徐之地早晚都会被我们拿下。”

赵云躬身诚恳说道：“殿下果然神机妙算！”

“哈哈哈！”李智云一笑，继续与老者的后生请教农事。

“这个是谷子吗？”

“不是，是黍子。”

“怎么种的这么稀？”

“密了长不高。”

“亩产几何？”

“这几年亩产一石。”

……

一直到日头西斜，李智云才从田里出来，期间吃干粮都是在地里。

村口大路中央，李智云骑在马上，朝老人家拱手道：“老丈，我们走了，今日多有叨扰。”

“越王爷慢走，只是老朽还有一事相求，”老者跪在地上，实实在在地磕了一个头，接着说道：“长子木讷，希望越王爷能带去军营，好生管教。”

不到半天时间，老人就打听到李智云的身份，看来是枣祗已经开始翻新屯田客们的居所了。

李智云微微一笑，看来枣祗办事倒是利索，然后对老者说道：“军旅艰苦，可是爱子自愿啊？”

“是我自愿！”跪在一旁的后生连忙说道，原来这个后生就是老丈的儿子。

“好，那你就跟着子龙将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