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撤逃的线路,宋剑南也想好了:“就算赌船等着你,到时候你也没办法乘坐,那种船太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只不过,走的时候和去的时候不一样,只要求脱离的速度,而不用在意是否被人发现。所以,我会让一艘小船在马耳岛边缘等着你,然后带着你去百公里之外的意大利西西里。”
“那里有和我关系不错的黑手党大佬,能帮着安排一下。当然,到时候既然到了意大利这个大国,想必禁卫局也应该有自己的派驻人员,同样可以策应一下。利用禁卫局的官方渠道,返回华夏当然是更好的。毕竟,黑手党那些家伙都太注重利益,有时候未必靠谱。”
听起来很麻烦,但却很安全。而高龙藏也知道,这必然耗费宋剑南不少的人力和财力。
高龙藏稍微愣了愣,说:“您和黑手党也熟悉?”
宋剑南笑了笑:“生意上的关系,但是不太紧密。所以假如禁卫局能接应你离开的话,那就尽量不要动用这些地下世界的势力。去的时候没有选择让他们帮着偷渡,主要原因也是对他们不能彻底放心。”
从这一点来看,宋剑南和黑手党关系也很一般,不能对这个赫赫有名的黑势力完全放心。不过总的来说,宋剑南的手伸得{长+风}文学可够远的,几乎到处都有朋友。
至于到了西西里之后,禁卫局其实就能较为容易的制定脱逃线路了,所以动用黑手党也只作为备选计划就好。
……
随后,高龙藏就把自己的行程安排了一下,并且叮嘱了秦文谟和冯道仁两人,务必紧密关注南华海的一举一动。必要时候,一定要抛弃前嫌通力合作!
因为高龙藏还担心,万一到时候自己远在地中海,而南华海这边却需要境内诸多大宗师出手的话,秦文谟和冯道仁这对老冤家不能配合。在当前这个最关键的时候,可不能出任何的差错。任何一些内耗,都是亲者痛而仇者快的事情。
对此,秦文谟倒是保持了足够的清醒。作为禁卫局的局长,这老男人在大是大非上面的责任感还是很强的。说到底,他现在是一名军人。
但是,冯道仁这老家伙就有点不忿了,在电话上冷哼:“到时候要是让他听我的,倒是可以考虑配合。”
高龙藏顿时头大如斗,心道老家伙你虽然实力蛮横,但毕竟是江湖人士啊,关键时候调动各种社会资源、乃至于上层能量,还是秦文谟这个将军级的禁卫局局长最合适,他毕竟代表着官方。到最后,高龙藏算是好说歹说,才把老家伙劝说得稍稍退让半步。
至于高龙藏和夏虎踞,则稍稍准备了一下,并且都弄了一张新的面具,直奔法国南部。
一直到登上那艘赌船,事情都没有任何变化,非常的顺利。这次的行程虽然曲折,但这点代价却换来了更多的安全,当然是值得的。
站在赌船甲板上,高龙藏和夏虎踞感受着地中海温润的海风,丝毫没有执行重大任务之前的紧张。特别是夏虎踞,反倒有种出奇的冷静和淡定。每次执行重大任务之前,夏虎踞都会比往常更清醒,所以连夜神侯都称赞他为天生的战士。
现在的他,伪装成了一个大块头、孔武有力的保镖,这和他原本的气质也非常相似,几乎不用伪装。至于高龙藏,反倒伪装成了一个年纪轻轻但事业有成的富商,到赌船上寻个开心。
“哥,你这老丈人行啊,瞧给咱们安排的,还真叫一个周到。”夏虎踞乐呵呵的说,“能量也真够大的,麾下势力竟然在这里都扩张到了这样的程度。”
高龙藏却摇头说:“对于他展现出的这么庞大的产业,我倒是头疼啊。当初他说宋家内部不稳,而不少旁支似乎又对洗玉的继承权虎视眈眈。所以,才让我帮着洗玉照看着这一大摊子产业。”
“当初还不觉得是个问题,但是现在看来,难度还真不小。特别是这些分散在境外各地的产业,西亚的那些就不说了,你看摩纳哥的赌场,再看咱们脚下的这艘世界级的赌船……产业都很大,而且分散得太厉害了,只怕是洗玉顺顺利利的接手了,也未必能照管过来。”
“而且敢于对这份庞大产业产生觊觎之心的,也不会是一无是处的家伙。”
夏虎踞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谁不服气就揍谁。有你在,对方就是再牛掰也得有所忌惮。”
这就是夏虎踞的一贯风格,简单、粗暴、直接。
高龙藏苦笑:“宋伯父那句话是对的,做事有时候不能只看拳头,还要使使脑袋、使使票子。很多时候,资本的力量是巨大的。哪怕面对强大的异武社,宋家都能凭借庞大的人脉和海量的资金把事儿给平了,这也是能量……算了,回船舱里去,我第一层已经到了火候,似乎随时可能要突破了。真是扯淡,偏偏到了执行任务的时候才要突破……”
其实从南华海凤舞岛出来,到现在已经超过半个月的时间了,毕竟期间还有两场婚礼,而且赌船在海上也很耗时。原本高龙藏觉得,十天八天的应该就能完成最后那一点点的差距,所以根据那样的盘算,在抵达马耳岛之前肯定能够突破。
可是,事情比自己想象的难了点。当初虽然已经把“养体”的过程完成了98%,而这些天也似乎把最后一点点差距给补足了,但最后的突破也就是“夺造化”的一刻始终没有到来。
此时的高龙藏,浑身充满了说不出的通泰,仿佛满身的肌肉都暖洋洋的,也处在最松弛、最惬意的休养状态。冯道仁说了,当初他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只经历两天便完成了最后一步,成功修炼出了强悍的人王霸体。
可是,高龙藏在这个状态下都已经呆了快一星期了,自离开华夏的时候就已经达到现在的程度,可现在还是不行。
全身各处肌肉,好似一颗萌动着、充满活力和躁动气息的卵,似乎里面蕴藏的可怕能量随时都可能破壳而出。明明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但外面的那层“壳”却始终不能破开。
夏虎踞苦笑:“别是等到跟人打架的时候,再临时突破吧?到时候反倒碍手碍脚了。”
高龙藏顿时一头黑线:“扯淡,你啥时候跟二姐一样学会乌鸦嘴了。”
……
两人原本站立地方的不远处一个舱室的窗子里,两双眼睛冷冷的盯着,依旧没有从高龙藏和夏虎踞的背影上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