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元觉得,如果是轻轻松松就解出翡翠的话,不仅很容易引起别人怀疑,而且也未免太无聊了一点,既然今天要做这木秀于林,那就干脆来点惊心动魄的,提升一下现场的紧张氛围,好让自己这解石变得更具轰动性和传奇性,那样别人也更容易记住。
虽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可是如果没有狂风来锻炼,那终究都成不了大才,这跟温室里的花朵是一个道理。
“张先生,解石之前,要不要先跟大家伙讲两句?”
主办方派来的人员对张天元非常热情,在说完了所有的开场白之后,就将话筒放到了张天元的跟前,让张天元讲两句。张天元心里头暗骂,你这家伙把能说的场面话都说了,还让我说什么啊,得,干脆也别啰嗦了,就说一句话得了。
想到这里,张天元在话筒前就说了一句话:“说的好不如做得好,等解出了翡翠,再说也不迟。”
说完话,张天元就把话筒推到了一旁,然后自己也站到了一旁,让铲车把那毛料直接放到了切石机上。
这毛料可是足足有三四米高,一米来宽,大得很呢,别说张天元搬不动,就算他真得搬得动,那也不敢搬,他赌石神奇,还可以归结于运气,要是力气也那么大,那就没法解释了,总不能说是那一刻大力神附体吧,肯定直接被送珍稀动物研究所了。
因为这毛料体积比较大,所以只能让铲车来帮忙运,好在切石机也是大型的。上面有夹子可以将毛料夹住,不至于松脱了。然后铲车再在下面托着,也不至于掉落在地上。如此一来,可保安全切石,看起来这缅甸方面也是想得够周到的,分明是要防止任何意外出现。
“嘿,这直接就搬上切石机了,这小子要干嘛?不小心翼翼先擦一擦,看看绿到底到了什么位置,就直接想要切啊?他到底懂不懂解石啊?”
“得了吧,人家比你懂。再说了,说不定人家有透视眼呢,还用擦石?直接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透视眼?你当这是玄幻小说呢?我看啊,他就是年纪轻,所以冒冒失失的,料子越是大,就越是要小心谨慎啊,唉,希望他别把里面的玉肉弄坏了吧。”
“对啊对啊。我也觉得张老师这个举动太鲁莽了,是不是有人给他说了什么啊,怎么这么冲动。”
“得了吧你们,那恶绺那么严重。就算是有翠,也肯定裂了,先直接把恶绺切了。那才对,你们就别瞎说了。懂什么啊。”
“都别说了,毛料是别人的。你们瞎操心什么,这都快开始了,别影响了张老师,都安静点。”
……
看到张天元走到了毛料的恶绺那边,而且直接就要动切石机,很多人就议论开了,有的自然是觉得张天元这样做欠妥,太鲁莽的,那么严重的恶绺,很可能是已经贯穿了整个料子了,你这么切,就算里面有翡翠,也被你给切坏了。
当然也有人觉得这没什么,因为切石的时候,从裂口出开始切,一刀下去,情况如何,就很分明了,这本来就是正常的切石方法,根本没有什么好讨论的,一个个大惊小怪,完全没必要嘛。
按照很多人的经验来看,一般情况下,有裂绺的毛料,出翡翠的几率反而是非常高的,可问题是,裂绺如果太深的话,纵然是有,也会直接影响到其内部结构的,搞不好里面的翡翠就全部都裂开了,即便是解出来,也是烂的,根本就没法做珠宝首饰。
除非是有些技术高超的雕刻师,可以将那翡翠进行一些特殊的加工,将料子的裂绺掩盖起来,如此一来的话,倒是可以变废为宝了。
当然,即便那样,也是要求裂绺比较少,比较浅才更容易掩盖,如果整个翡翠全部都是裂口,那真是没办法搞了。
恶绺在大裂里面是最麻烦的,因为裂口大,而且深,所以经常会影响到里面玉肉的结构,也是幸亏这块料子足够大,这才给了其一定的赌性,要是这块料子再小一半的话,那估计就没有人会看好这料子了,甚至今天来这里的,估计除了冲着张天元的名气之外,都该散场了。
一块注定赌垮的料子,专业一点的人士都是不愿意浪费时间去凑这个热闹的,只有那些完全冲着看热闹而来的人才会留下。
张天元继续拿粉笔在毛料上面画着,好像是很认真地分析着料子的大小和宽厚,这样下刀也更准确一些,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不这么做的话,就像那位所说的,真有人会怀疑他是透视眼了。
等这演戏的工作做完了,张天元把粉笔小心翼翼放到了粉笔盒里,还让一旁的蛇麟给自己擦了把汗。
其实早上真得不算太热,张天元这不也是为了表现出自己紧张激动的心情嘛,免得别人看出什么来。
等擦过汗之后,他就启动了切石机的电源,然后将切石机的刀锯对准了最靠近里面的一条恶绺直接切了下去。
通过鉴字诀的透视功能,可以看到这条裂绺里面大部分地方都是空的,只有一些杂草和小昆虫的尸体,所以阻挡并不严重,切下去的时候也是非常的容易,毕竟只是切出一些挡在锯刀路上的棱角而已,这下刀也就快了很多,比往常都更加轻松。
张天元依旧将自己保护得很严实,切石开始之前,他就戴了面具,还穿了一件专门用来解石的时候穿的衣服,免得碎屑石粉飞到了自己的衣服上,把衣服给弄脏了,他这一次来缅甸就带了两套换洗的衣服,这要是弄脏了,就太麻烦了。
随着巨大的合金刀锯切割在石头之上。发出了刺耳的响声,果然那些碎石屑飞得到处都是。将他外面穿着的那身衣服都给染成了白色了,粉末大多都是白的。只有一些事黑色或者深绿色的。
“蛇队,麻烦你帮我把这切开的地方清洗一下,那边有水管子,直接冲,不用怕。”
张天元切裂口的时候,因为是竖着切的,所以切下去太深之后,就不好切了,有一种要卡住的趋势。所以他这会儿就得让铲车将毛料换个姿势放着,然后从另外一边继续往里面切,这样两边切,更容易一些,到中间交汇处,石头也就被切开了。
那巨大的裂口被切开之后,就像是一张大嘴一样咧着看向了众人,蛇麟那水管子将里面冲洗了一下,很多昆虫的尸体和杂草树叶都被冲了出来。也看得更清楚了。
靠的近的人,都向里面瞄了一下,没有看到绿的影子,因此有些人叹气。有些人则有些幸灾乐祸。
其实不出绿非常正常,张天元是故意没让它出绿,不然他这一刀下去。肯定刚好到在翡翠边上,只是那样未免有点太玄幻了。是个人都会怀疑这里面有什么猫腻的。
当铲车将毛料重新放好之后,用夹子固定好了毛料。张天元便又开始动刀了,如此持续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将这半天的裂口给整个切开了,这还是张天元故意拖延时间了,免得时间太快引起怀疑,这切个石头,也是怪费劲的,不然的话,五六分钟的时间就基本上完工了。
这一条恶绺切开,完全都是石头,看不出丝毫有翠的样子,张天元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吩咐铲车将料子再往旁边放一下,又从另外的一条恶绺上切了下去,这料子恶绺多达七八个,刚刚那一刀下去,把五条恶绺都给切掉了,仔细看的话,切除掉的地方,还能看到裂口,这说明恶绺还在向里面延伸,这样的情况,可不是好兆头。
翁红紧张得死死抓住了柳生平的手,她却不知道,这根本就是张天元故意制造出来的紧张空气,实际上情况根本就没这么严重,她这算是白紧张了。
当然,担心的人有,也就有幸灾乐祸地人,那马蹄金父子看到这情况,都是得意地向母仪看了一眼,他们押的就是赌垮,也不是为了钱,纯粹就是为了找回面子,此时看到这情况,哪里有不高兴的道理啊,只可惜他们未免高兴得有点太早了,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其实只是张天元“魔术”的一部分而已。
很快,第二刀也下去了,即便是没有切完,却已经能够隐隐看到里面的样子,还是没有见绿。
这两刀切的地方距离有十多公分,而深夜有十来公分,这都没有看到绿,所以很正常地就会有很多人认为这料子要赌垮了。
“嘿嘿,什么华夏神眼,我看啊,根本就是华夏瞎眼差不多,这料子分明是垮定了。”
“你们注意到没有,刚刚姓张的小子眉头皱了皱,肯定是情况不妙啊,这小子完蛋了,他可以一鸣惊人,也可以瞬间落入低谷啊,谁让他非要买这么一块料子,还花了二百九十万欧元,嘿嘿,垮了活该。”
“老爷子,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幸亏咱们没有拍下这块料子,不然不仅要忍受这样的风言风语,而且还要赔一大笔钱,这恶绺这么深,肯定出翡翠的可能性不大了。”关震霆现在非常得意,虽说刚刚押钱的时候他家老爷子让押赌涨,可是他自己偷偷押了赌垮,现在自然是高兴得很了。
关鹰没有说话,只是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或许他也觉得奇怪吧,这块料子不应该会这么差劲的,难道是自己的判断错了,或者自己太高看张天元了?
这个时候,人群里说什么的都有,只是因为人多,所以“嗡嗡嗡”的就好像是苍蝇的哄叫似的,根本就听不清楚。
有一部分人自然是幸灾乐祸,不过大多数人却是惋惜,不是他们不懂,实在是被张天元的这种切石方法给坑了,从现在的情况俩看,有三分之一的料子都已经被切开了,没有见到一丝绿痕,反而是那切面上,还有裂绺继续往里面延伸,这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料子赌垮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也难怪他们会说三道四了。(未完待续。。)